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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头没尾的二稿 (第3/7页)

痛的话语都压下,只能点头或摇头。

    许哲看着被子里的人,堪称乖顺地躺在那儿,心里想着,还是精神点好,虽然闹腾,总归是蓬勃生长着的。一时恍惚,瞧,还是个孩子呢,稚气未脱,也许自己不该逼得太紧。坐在易涯床边,眸光瞬时软化,像守着什么了不得的宝藏一样。带着克制隐忍不含情欲的吻落上了易涯的额角,蜻蜓点水,生怕唐突了佳人。

    易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觉着额顶一时湿软,他想到mama临死前抓着他的手对他说:“别怕,你是被天使守护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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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许是他天使来看他了,并留下了一个赐福的吻。

    见着人像是睡熟了的样子,许哲把光线调暗了些,扯了张凳子过来,把笔记本电脑搭在床头柜上,白光刺目,盯着屏幕不由得敛狭了眸子。就着别扭的姿势,许哲屈膝撑拐单手托腮,侧着身子,另一只手在键盘上敲打着些什么,叹一口气,谁还不是个社畜呢。

    白天就睡了许久的易涯醒在深夜,也许一点也许两点……颇为柔和的光传进眼睛里,刚好能视物。

    “许哲?”

    趴在电脑上打瞌睡的许哲,听见声音后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唔,醒了?渴不渴,我去给你倒点水……”

    说着就要起来,哐当一声巨响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电脑摔在了地上……“呵。”

    “你笑什么?”许哲一边收拾狼藉一边问。

    易涯偏过头去,不再看他,“没什么。”

    许哲拿着水过来,许哲接过来喝了一口,甜的,又不腻。两人凑近了,易涯便瞧见许哲衬衫前襟湿了一块,再看,递杯子过来的手肘裸在外面,袖筒卷得很高。光线昏黄,什么也看不清,易涯挑颜色深一点的地方攥了一把,掌心黏腻,被握住的人肌rou一秒紧绷,即使看不清易涯也猜的到面容扭曲程度。

    松了手,回身去摸手机,闪光灯一照,易涯倒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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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条小臂通红肿胀,许是易涯手劲儿大了点,不少鼓起的水泡揉搓破了,一眼看上去红白一片。

    易涯看向许哲的目光有些不善,没等说什么,他哥就略显尴尬地咳了一声,言简意赅,“水洒了。”

    ……你家水洒了能烫成这幅模样……

    为着给易涯找感冒药,医药箱就放在了手边,到也方便。攥着许哲还算完好的腕子不许他乱动,易涯双氧水给他洗了洗创面,涂了点碘伏。难得的耐心和认真,棉签落下来,轻得像飘过来的一朵雪花或是羽毛。过长的发丝垂下来遮过了锋利的眉眼,灯光昏黄烘托出暖意,一时岁月静好。许哲呼吸顿了顿,觉着有些不真实。

    “你该剪头发了。”

    易涯闻言停下动作,抬眼去看他,“你说什么?”

    “你头发太长了,该剪剪。”

    立时易涯脸上露出来一抹诡异的甚至可以说是狰狞的冷笑,用了点力对着伤口压下去,“疼吗?”

    许哲没急着回答他,往前挪动了下身子,用另一只手把易涯的刘海撩上去,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长开了的人脸,对比着记忆里的模样,而后笑了笑,说“还好。”

    易涯觉着不可理喻,他摇了摇头,拿出纱布给许哲臂上松松垮垮地缠了几圈,“明天找医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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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

    “去医院啊,去哪你……”一句话没说完,易涯便停了嘴,有些焦躁,“爱去不去,谁管你。”

    许哲萌生了一种拥抱他的冲动,在心底叫嚣着,翻腾着,啮蚀着他的理智,这可比烫一下疼多了,也更难熬,最终他也只是沉默地起身,试了一下早已冷却的液体,说,“还要喝吗?我再给你倒一杯。”

    易涯都不曾看他,他拿着水杯去去就回,温热的水搁在床边,“你感冒还没好,多喝点水,不然嗓子会疼。”

    没有等来回答,许哲并不意外,顿了顿,又接着说,“我回去了,你再睡会儿。安。”

    易涯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

    初阳熹微,易涯被闹钟吵醒了。他下床,赤脚踩在光可鉴影的地板上,往客厅走去。许哲在做饭,丝丝缕缕的香气传过来,肚子饿了。

    他推开厨房门,油烟味有些呛,“咳,喂,你做饭不开油烟机啊,”易涯皱了眉头,手背抹去眼角的泪。

    “哦,你醒了。快出去吧。油烟机我开了,可能年头久了有些坏了,赶明儿我找人看看。”

    “咳咳咳,你小心点,别让伤口沾上水,我就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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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知道。去洗把脸,就快好了。”

    烧刚退的易涯身子还有点虚,吃不下东西,面色并唇色都白的像纸,头发恹恹地垂着,很没精神。

    许哲把刚泼好的蛋茶推到易涯面前,“喝了这个再吃,润嗓子。”

    香油和醋的气息很勾人胃口,易涯沿着碗沿儿吸溜了一口,不烫。一碗热汤下去暖身子,拿起筷子挑动了几下碗里的面条,把臊子和汤搅和匀称,只是不见往嘴里面送。

    “吃饱了好得快,听话。”

    易涯抬眼看他哥,只穿了衬衫,人坐在桌子另一边,可能是隔得远了,看起来很小一个,像是一把就能捞起。一根袖子挽到上臂去,下面缠着的一圈纱布已经被渗出来的染血的组织液染成了红黄一片,恍惚着,凛然一回神,起身攥着许哲的肩膀按在椅背上,“这么严重……”

    “涂了碘伏就容易看着吓人,应该还好。”

    易涯不说话了,坐回去开始吃饭,许哲看他乖,心里也高兴,嘴角不仔细紧抿着就会上扬,阳光映进眼里折射成跃动的光点。

    许哲先陪易涯把点滴挂上,再去外科看烫伤。

    易涯躺在病床上看窗外,秃得一片叶子都不剩的枝干上挂了一只白色的塑料袋,迎风招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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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只有他自己在,没有声音也没有颜色,架起一副漠然的表情,眼里却写着寂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真是出奇的相像。

    他没事可做,又不想看手机,便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只塑料袋被风牵拉撕扯成各种诡异的形状。思维锈住,脑海里放着空白的幻灯片,一卡一卡地,什么都没有。

    吱悠一声,门把手转动,闪进一个人影。许哲提着果篮和药过来,把东西放好,就问,“想喝水吗?”

    易涯点点头,嗓子又开始疼了。

    许哲不见他说话,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金嗓子喉片和薄荷糖。

    易涯很自觉地就去拿糖,许哲把手按在他头笑着揉了一下,“今早上听见你咳嗽了,待会儿打完针,记得提醒我去拿糖浆。”

    “咳……那是被咳呛……的,你个笨蛋。”说着就扭过头去,修长的手指抓着前襟下扯,露出里面有些伶仃的锁骨,皱着眉头,闷声咳了一会儿。

    搭在头上的手顺着后颈向下落在脊背上,轻轻拍打着,许哲等他好些了,就拿起保温杯出去打水。

    洗了个苹果,许哲切成小块放碗里,用牙签挑了给人吃,易涯被伺候地有些不自在,白了他哥一眼,“放那就行,我又不是没手。”

    “嗯……小心点,别回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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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见一侧的床位上没人,许哲也不客气,把烫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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