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太陌生的人 (第1/1页)

    2-8.

    梁旖甄问着沈莳雨，问她，今天除了跟秦诗璃碰面讨论设计，还做了些什麽。

    梁旖甄问着这话的时候，甜美的嗓音低了几分，里头隐含着一种苦涩，沈莳雨隐约察觉了。

    沈莳雨眨眨眼，梁旖甄嗓音的奇异，意外的跟她这几日的不对劲联系在一起，隐约提供沈莳雨一条线索，她没想过的线索。

    她在想什麽……思绪闪过沈莳雨脑海的同时，却也同时觉得这想法太荒唐了，沈莳雨摇摇头，不愿正视。

    「好吧，旖甄。」只知道自己发生什麽事情，根本逃不过梁旖甄的眼睛，沈莳雨开口，是想告诉梁旖甄今天秦诗璃跟她告白的事情，「你记得吗？秦诗璃上次传了讯息，跟你说，她对我很有兴趣。」

    「今天她亲口跟我证实了这件事，还吻了我的额头，说她对我的好感，不是我原本猜想的那样，但我……」沈莳雨顿了顿，意识到自己对秦诗璃的认识实在太浅也太模糊，声音一时止住。

    该说，对沈莳雨而言，这一切得发展实在太突然，她过往没有类似的经验，那让她一时无法深思、无法继续往下说。

    「……她吻了你吗？」梁旖甄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什麽时候，她已关上了电视，但还是不愿意看向沈莳雨。

    「嗯。」沈莳雨乾脆坦承，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没事，她吻的是这里。」

    梁旖甄目光短短投向沈莳雨的，却是沉默。

    她闭上双眼，柳眉紧拧，似乎压抑着什麽样的情绪似的。

    「那你呢？」半晌，她再度开口，甜美的语声变得更低，苦涩更深，「你喜欢她吗？」

    「……旖甄。」无法忽视梁旖甄语里的不对劲，沈莳雨喊她。

    「是我在问你问题。」梁旖甄双眼闭得更紧，长睫因思绪微微颤动。

    沈莳雨深x1口气，试着开口。

    「旖甄，你知道我没有一见锺情的经验，我跟秦诗璃认识的时间，实在太短了，我很难想像我会在这麽短的时间之内，喜欢上一个人。」沈莳雨继续说，说得很缓，「但我猜，我没有喜欢她，至少现在没有。」

    「……那以後呢？」梁旖甄的问题很快又来。

    沈莳雨一愣，梁旖甄嗓音里的苦涩意味太鲜明，那让沈莳雨觉得，梁旖甄问这些问题，不是为了帮她厘清思绪，反而更像……

    更像是为了梁旖甄自己问的一样。

    沈莳雨摇头，意识到这点的她，也想起刚刚她一度因为察觉梁旖甄语声苦涩而浮现的奇怪念头。

    梁旖甄好像在吃醋，吃秦诗璃喜欢她的醋？

    沈莳雨拧眉扶额。

    她今天是被秦诗璃给亲懵了吗，怎麽会有这种想法，还是对自己认识十几年的闺密？

    摇摇头抹去思绪，沈莳雨怀疑今天的自己已经被秦诗璃弄得不太对劲了。

    更让她讶异的是，她在意识到这点的同时，心中几许暖意流淌，似乎有些开心……

    稍稍镇定，沈莳雨吐息，决定不再回应梁旖甄的问题，要说，她真怕自己回错了话，会把现在已经很复杂的一切Ga0得更加复杂。

    「旖甄，总之，你知道我刚跟兆能分手。」看梁旖甄只围了条浴巾，沈莳雨怕她冷，走进衣柜拿了件睡袍替她盖上，「我现在不想想感情的事情。」

    「何况，就像我刚刚跟你说的，秦诗璃对我来说，还是个太陌生的人了。」沈莳雨浅浅一哂，帮梁旖甄把睡袍盖紧，「你别担心，我不会随便跳进一段感情里的。」

    她说，试图把梁旖甄问题里的不对劲，往关心她的方向猜。

    感受到沈莳雨手心温热，梁旖甄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沈莳雨覆在她肩头的手上，却是没有开口。

    沈莳雨没多想，继续道，「至於秦诗璃跟我说到我设计问题的事情，我自己心里也有一些想法，不然我自己先整理整理，再想一想好了。」

    「那我今天不吵你了，你先睡吧。」说着，沈莳雨稍稍抚了抚梁旖甄的肩头，安抚她。

    跟着，打算离开的沈莳雨，她往房外走去。

    「可是你脸红了，莳雨。」

    沈莳雨走到门边时，梁旖甄的声音轻轻的，走过她耳畔。

    「嗯？」沈莳雨回眸，眨眨眼，迎向她的，是梁旖甄虚弱的笑容。

    「喜欢一个人，为什麽需要那麽多理由呢？」梁旖甄盯着沈莳雨，缓声道，「你因为她脸红、因为她心跳，因为她不知所措，甚至，你一直避讳告诉我，关於她对你做的许多事。」

    梁旖甄神sE平静，语声听起来却是疏离跟遥远，对着沈莳雨，她缓缓说。「不管是她对你有兴趣也好，或者是她今天吻你也好，第一时间，你都没有告诉我……」

    沈莳雨怔着，面对梁旖甄的埋怨，她一颗心莫名的郁闷。

    但她不明所以，她能意识到的，只有对眼下一切的不知所措。

    她正想，梁旖甄的嗓音再度响起。

    「还有，她私底下叫你小可Ai对吗？」

    梁旖甄手埋进发，轻语，「这点，你也不敢告诉我，还是有次我跟秦诗璃接洽时，她自己跟我说的。」

    「旖甄……」

    「你觉得你为什麽都不跟我说呢，莳雨？」

    说到此处，梁旖甄顿了顿，「你不跟我说，是在逃避你对秦诗璃的感情吗？」眨眨眼，她温热的目光盯着沈莳雨的，「还是因为我之前不喜欢孙兆能，你同样觉得，我不会喜欢秦诗璃呢？」

    不是的，不、不是这样──

    思绪纷纷，没得及整理好自己，沈莳雨不知道怎麽开口回应梁旖甄，只能听见自己心头否认梁旖甄问题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莳雨，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祝福你的感情，嗯？」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糟糕，不尊重你，不管你喜欢谁，我都不会祝福你，不会希望你幸福、不会希望你快乐？」语落之际，梁旖甄的神sE明明很是平静，但在沈莳雨看来，看到的，却是她眼底的疏离和苦涩。

    梁旖甄到底在想什麽？沈莳雨不明白，真心不明白。

    一阵无措走过，沈莳雨望着那样的梁旖甄，觉得梁旖甄变得离她好远、好远。

    她不自觉走近梁旖甄的床畔，唤她，「旖甄，你听我说……」

    「我没说完，你不告诉我的原因，」梁旖甄却是不理，自顾自地继续说，「还是因为……呜……」

    意识到时，沈莳雨已本能摀住梁旖甄的唇，试图让梁旖甄不要再说下去，「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从未觉得和梁旖甄如此陌生。摀住梁旖甄的唇的刹那，这些日子害怕失去梁旖甄的感觉涌上，转瞬揪紧沈莳雨的心头。

    梁旖甄被她摀住唇，却不挣扎，只是紧闭双眼，彷佛想离沈莳雨愈远愈好的模样。

    「旖甄，」沈莳雨心头一颤，连忙松开手的她，「抱歉，我只是，只是心急……」

    心下因不安而空荡，沈莳雨继续道，「你听我说，我们谈一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