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对徵_缈(结局e版本)《长相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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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缈(结局e版本)《长相守》 (第2/2页)

上官浅嘴角的笑淡了下去,问道:“找什么?”

    宫尚角:“珠萤草。”

    上官浅表情变了变,眼里有几分难以置信:“你让我去无锋?”见宫尚角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她冷笑一声:“角公子是昏头了吗?”

    珠萤草长在无锋据地,无锋与宫门世代为仇,宫门下属难以接近,宫尚角内心已经坚信了上官浅的刺客身份,便只能出此下策。

    宫尚角神色不变:“你若帮我,能死的痛快些,若不帮我,我亲自送你回无锋。”

    “可我不想死。”上官浅面无表情道,“你应该知道我若是空着手回无锋会如何。”除了死,没其他路。

    宫尚角爽快道:“你现在所拿到的情报都可带回无锋。”

    上官浅看着他,忽然噗嗤笑了一声,饶有兴味道:“角公子牺牲这么多,是为了远徵弟弟吗?”

    宫尚角沉默不言,她苦笑道:“原来我的任务注定失败。”

    “什么?”

    “承认吧宫尚角,你爱的人是宫远徵,是你弟弟。”

    4.

    上官浅以手里情报和换取宫尚角的信任为由,问自己的寒鸦索要了珠萤草。

    但她并没有离开宫门,她身上的半月之蝇拿不到解药,死也不能痛快。而如果宫远徵成功醒来,说不定能够研制出解药。

    毕竟他可是宫门难得一遇的天才。

    上官浅那日的话点醒了宫尚角,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在十年的朝夕相伴里对宫远徵动了心。

    所有的怅然都有了解释,他曾以为兄弟之间的关爱与占有,不过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肮脏而不可告人的欲望。

    月公子所定期限到的那日,他从后山归来,客客气气把宫尚角请出去后,先给他施了一套针。

    宫尚角在门外寸步不离地守着,月公子一出门来便紧张地问如何。

    “接下来就是角公子该做的事了。那纸上所有的药材,按我给的药方煎熬,一日三次喂徵公子服下,不出半月,当可痊愈。”

    即便如此,宫尚角心里的石头也没有完全落下。

    一日等不到少年清醒,他的神经就绷紧一日。

    但事到如今,除了相信月公子也别无他法。他按着对方的吩咐一一照做,每天亲力亲为地喂药,如往常一般陪他说话,时不时带他去晒会太阳吹吹风。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宫远徵的状态似乎真的有了好转。

    宫尚角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死气沉沉的角宫也松了口气,逐渐从压抑的日子里解脱出来。

    “徵少爷福大命大,一定可以撑过来的。”

    “也不知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徵公子怎会伤重至此?”

    “听说是有刺客混入,已被公子抓获了。”

    “那徵少爷是被刺客所伤吗?什么刺客,竟连公子都难以抵御……”

    回廊里几个婢女正小声交谈着,有些入迷,连身后有人靠近都不知。直到那人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所有人的视线落到他身上后,都呆滞住了。

    “徵、徵公子!?”

    宫远徵一身朴素的黑色寝衣,衬得他脸色透着不健康的苍白,他随意披着件氅衣,虚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

    他轻咳了两声,蹙着眉问:“哥哥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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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闻言愣愣道:“公子不在守着您吗?”

    从庭院的躺椅上醒来就没见着任何人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宫远徵眉头锁的更紧,抿唇紧绷道:“我没瞧见他。”

    “那应该是去书房了。小少爷有所不知,您昏睡的这段日子,公子便卧房书房两头跑,好不辛苦。”

    “昏睡?”宫远徵眼神流露出错愕:“我,我睡了很久吗?”

    侍女一边抹眼泪一边欣慰笑道:“是啊,都有一个多月了,公子都要着急——诶小少爷您慢点跑别呛着风!”

    宫远徵马不停蹄地赶往书房,还真被说中呛了风,一边咳嗽一边跑,到地方时整张脸都憋红了。

    怎么会一个月过去了?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好像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个梦的功夫。

    一个月,哥哥会不会很担心,会不会因为失手伤了他而自责?

    满脑子都是自己的错的宫远徵心情忐忑地推开书房的门,墨池清澈的水一如既往,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在。

    宫远徵当即有些失落,却没立刻走,而是蹲下来伸手探进了墨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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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能感知到凉凉的水温,宫远徵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自己的梦境里。

    池水荡漾出一圈圈纹路,他病弱的面容也随着水波上下起伏着。

    他真的回到现实了吗?还是,仍然在梦里——

    “远徵!”

    一声厉喝拉回了他的思绪,他抬起头,眸光瞬间亮起。

    “哥!”他欣喜地站起身,眼睁睁看着宫尚角三步并两步疾冲过来不由分说把他重重抱进怀里。

    他抱的很紧,像是要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一样。但他又明显克制着,身子抖得不像话。

    宫远徵有些手足无措,语气小心地问:“哥?你生气了吗。”

    他搞砸了哥哥的上元夜,又擅作主张失去意识这么久……

    “不,我不生气。”宫尚角埋进他肩颈,一边流着泪一边说:“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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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宫远徵鼻头一酸,眼泪不争气地就要往外掉。

    他从不奢求自己能够得到宫尚角所有的爱,事实上宫朗角在他心中地位无人能及,他能接受,毕竟人死如灯灭,没必要与死人计较。可他心里还是难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渴望得到哥哥的全部目光,想永远能够与他并肩,可上官浅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

    宫尚角心里的位置,除了朗弟弟,还要有个上官浅,那自己又被放在哪里?

    不论是之前宫尚角情绪的爆发还是这次的失手,宫远徵不敢说自己心中不介怀,他难受极了,但他不敢表现出来,他怕哥哥会气他无理取闹,会不要他。

    可现在他又对自己说,以后都不会生自己的气。

    宫远徵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等反应过来时,又已经哭的像个泪人了。

    宫尚角抱了很久才松开他,仿佛是为了确认眼前人的真实。

    宫远徵见他脸上有泪痕,语气莫名委屈:“哥哥也会哭吗?”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会难过,理智如他哥宫尚角,也会因他而悲伤落泪。

    “哥哥对不起你,远徵。”宫尚角把每日守在他床前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把一直以来都深埋于心底的情感毫不犹豫地向他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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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清了。远徵,我原来爱你。”

    宫远徵瞪大眼睛,眼泪哗啦啦往下落,像个水做的娃娃一般。泪水被卷进唇舌间,宫远徵晕晕乎乎地想,腥咸的泪水也可以是甜的。

    5.

    “我,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一个只有你和我,再无其它琐碎烦杂事物的梦。”宫远徵说完,轻声问道:“哥哥,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宫尚角心疼极了,摸着他的脸轻吻了吻额头,神色温柔而虔诚:“不贪心。从今往后,那不会是梦了。”

    宫尚角想,这世间的一切,怕是都比不上少年真切的一颦一笑。

    他想守他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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