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必隐瞒你当阉奴的过去了_归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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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城 (第1/2页)

    盛京失去了一位君王,迎来了一场飞雪。

    朔风卷着漫天雪絮,撞得御街两侧的白幡灯笼癫狂乱舞。

    当神威军返城之际,天幕上挂着的最后一抹残阳也迅速坠了下去。

    想是宫中早已有了旨意,城门口的一应交替工作才会展开的如此井然有序,浩荡的军阵队伍最后也只剩下百余名龙武军围着英王的车驾入城。

    与其说是护送,不如说是押送。

    透过车窗望着早已肃清的街道和满城缟素……直至此刻,萧珣仍觉置身于一场噩梦。

    六个月前,他是欲平燕逆之乱,胜券在握的神威将军,父皇就站在城墙之上与王师送行。

    六个月后……他却损兵折将,骤闻天子急病崩殂的噩号无功而返。

    萧珣试想过一切逆天改命的可能,最后却只得黯然认命……他似乎只有回城奔丧这一条路可走。

    且不提自己伤重未愈,还折了条腿,行动都已不便,更无统军之力。

    纵麾下六万精兵,可两路大军都是地方军,能完全调动的也仅神威军两万步骑而已。

    天子崩逝,他若此时不返程悼祭,于亲伦道义皆不占理。

    叛,毫无胜算,可逃,亲眷侍从又皆在盛京……

    她们又能怎么逃。

    “咳——”

    心中郁结,五脏六腑都跟着抽痛起来,再抬手时,萧珣手中攥着的白绢已是血迹斑斑。

    “军医说过,殿下不能见风。”

    合拢的车窗暂时为他挡去了凄风冷雪,但又能为他挡得了几时。

    萧珣黯然叹了口气,向身边人投以安抚的目光。

    儿时,郑识明是他伴读;少时,成了他的副将;后来,自己娶了他的嫡姐,说他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至亲至信也不为过。

    此次战势失利,也多亏有他拼死突围、左右照料,王师才不至于一败涂地。

    萧珣曾不止一次的向郑识明许诺,将来自己入主东宫,乃至御极天下,封侯拜相,郑家定在前列。

    可如今,龙武军皆听命于太子,想是萧珺已然灵前继位。

    现在的盛京城,内外皆是新帝的人,于他们而言,和自投罗网又有何异?

    直到马车停在了宫城门口,门内就是禁宫,外臣非诏不得入内。

    萧珣这才踟蹰得握住了郑识明的手。

    “先回家去,一切有我。”

    他这么说也是想让妻弟安心,但多日车马奔劳,伤重未愈的萧珣实在是太虚弱了,以至于说出来的话听起来也没什么底气。

    但他想,胜者总是宽容的,先皇驾崩太子继位,萧珺赢的名正言顺。

    所有针对英王府的清算都可以放在将来,动用皇权的力量有条不紊的进行,实无必要现在就大肆清洗惹来非议。

    他还有时间为属臣们求一份宽恕,至少……留他们一条性命。

    车马仍在宫道上行驶,当局者依然于迷雾中彷徨不定。

    或许唯一能够预见英王日后处境的,也只有马车前接引领路的老太监了。

    曹茂德,曹公公曾是东宫的首领太监,如今自然是整个大内的首领太监。

    他看着太子和英王这对嫡亲兄弟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同样看着他二人从亲至疏,争斗不休。

    太子……如今是天子了。

    萧珺是个怎样的人,存着怎样的心思。或许曹老太监比先帝、先皇后都要了解。

    “殿下,请。”

    看着眼前推来的轮椅,萧珣摇了摇头,他到底是帝国的骄子,不曾吃过败仗的将军,怎么能像个瘫子一样被人推着走。

    “有劳,本王可以自己走。”

    这也并非是他在逞能,下车前,萧珣又服用了郑识明给的“止疼仙丹”,自落马受伤以来他便是靠着这些药丸镇痛。

    其实他本也不信这些西域来的“怪力乱神”,只是疼的实在没了法子才听了郑识明的劝,权当试试。

    不想这药确有奇效,也多亏这些丹丸,才让他拖着伤体勉强撑着精神回了京。

    眼看英王坚持拄拐而行,曹公公也不再多劝。

    只是太极殿恢弘壮丽,通往殿门的玉阶虽平整但级数繁多。萧珣拖着条伤腿,走得恨慢,曹公公便亦步亦趋,紧跟身侧,几次想要伸手搀扶。

    虽与萧珺不和,但对于兄长身边的这位大太监,萧珣还是很有几分感情的。

    犹记幼时,他常去东宫玩耍,每次都是曹监嘘寒问暖的伺候着,久而久之也就拿他也当了半个亲人。

    萧珣所幸也不再坚持,由着老太监搀扶,语气也不免多了几分柔软。

    “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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