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技术[短篇集]_CleaDream【爱豆音乐剧演员 be 16k一发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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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leaDream【爱豆音乐剧演员 be 16k一发完】 (第2/6页)

供,因为各自签署了保密协议只能旁敲侧击,楼岸光格外沉默,听完她们的描述,问你们去的时候是谁来谈的?她们都说是一位中年女性,楼岸光目光流转,瞥了一眼不远处一直盯着他的安广,又说我也是。导演说还好不是艺术局局长亲自来谈,真的要吓死了。剧改了故事背景,很多台词和走位要调整,排练紧凑起来。那几天楼岸光依然陪着安广加练,然而安广唱完一段却发现他在月光里走神,注视空气中的浮游。叫了三声才反应过来,楼岸光上挑地嗯了一声回头看他,一个无辜到拒斥的眼神。安广走近,一个有点过界的距离,低头轻声问怎么了,又出事了吗?楼岸光笑说你就盼着演不成吗?安广说不是,就是你看起来有点不安。

    楼岸光不笑了,凝望他,安广的鼻尖又凑上来,这一次楼岸光仰头吻住了他。

    很奇怪吧?怎么就搞上了。先让安广把这一段收个尾,再让他开启那琐碎的恋情回忆录,他年纪轻轻就患上了坐在午后阳光下摇椅里滔滔不绝回忆往初的毛病,不过在恋爱中他是一位战争里被抛弃的遗孀,请原谅他这舞台上被反复叫好的悲剧大歌。

    直到顺利首演,恢弘的音乐里死去的角色纷纷站起来致敬,谢了幕全组才松了一口气。巡演中程进场时间之前,楼岸光站在剧场门口端详后援会给安广做的应援,饶有兴趣地拍了张照。路过的安广尴尬得把他拉走,说你今天又不是你演,闲得没事可以去卖场刊。楼岸光调笑说怎么啦,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不应该骄傲?安广恼羞,把他按在了周边亭,于是早到的观众很懵地从楼岸光手里接过册子。楼咯咯地笑,但那话却有三分真情实感——甲胄一般披挂丝丝入扣的爱,有一种将军的毅力,很值得骄傲。那些爱和楼岸光的生存哲学完全相悖,而安广甘之如饴,尽力地维护着这准人际关系,一度用力过猛,但有人喜欢轻松的关系就有人怜爱努力讨好你的美人,恰恰好满足观赏者普遍的施虐心。

    楼岸光演完上海场就杀青了,安广继续三个城市的巡演,每一个末场粉丝们给他递花时都会穿着戏服眼泪汪汪地鞠躬,流不厌的感动,SD口被人山人海围住,安广签了两张票之后意识到不妙,一抬头看见一走廊的人感到一阵力不从心,只好接过了一些花束和信,无奈地说真的不能签啦,大家就朝他撒娇。安广简直梦回刚火的时候。最最开始他和练习生朋友们一起坐飞机只有一两个站姐拍他们,糊的时间太久,久到最后一个jiejie跟他说高考加油,以后的路自己走吧。公司推出的团体以失败告终,在商场和大家说Hello我是谁谁谁,希望我们的表演为大家带来快乐,像传教的摩门教徒,可惜连笑料都算不上。彻底解散后合约还有很久,他和另外几个人一起报名了新的选秀,终于能够在机场被几个粉丝围住,腼腆地写下自己的签名。对方喜笑颜开,他感到一种幸福,又感到这种幸福和学长在舞台上的幸福不一样,他赤裸一颗心没有角色的外衣,深藏着非永恒的暗示,她们还会来吗?二次出道的团体略有起色,因为公司内斗和成员的丑闻腰斩,财经和法治频道挂了好久倒是成为了让人愿意施舍目光的笑柄,上节目会被故意递恶评,所有人兴致勃勃地注视他,刚满十八岁,只能做出一个尴尬的笑。没有工作的日子他拿仅剩的钱考学,父母给他打电话说要不你回家吧,他无奈说回不去呀。上海、杭州、北京、成都、广州,每一次校考完在校园里站一会儿,想象自己再也不面对镜头,安安静静地上大学,工作,结婚。但还是不甘心,你可能开过万人演唱会之后再面对平庸吗?他和另外一个前队友一起报名参加了新的节目,Imsurethistimeisdifferent.

    在选秀节目搭建的桃源岛里呆了将近四个月,他站在T3航站楼的值机口外一时找不到路,一抬眼看到让人睁不开眼的闪光灯,一张面孔就是一片宇宙,而这里有无数的眼眸,向他挥舞的无数的手,煊赫的万千倾慕。他没有变,而命运却用曾经难以企及的声名金钱为他贴上标价,海报被塞进他的手里就身价千倍,队友K一把把他拉到身后,笑着对粉丝们说抱歉哦现在不可以签名。安广捧不住无数的花束,所有女孩子对他说出道快乐安安,但是这里太拥挤,他看不清每一个人的面容,只好跟着K一起向前走,曾经爱他的人为何离去了呢?从未谋面的人为何爱他呢?见面与爱有关系吗?坐到飞机上K数落他如果你签了一个剩下的人怎么办啊?又安慰他说,你看你有那么多粉丝,出道还是挺好的吧。安广无法坦然地面对这些突然的巨大的流动的爱,这陡峭的命运只让他意识到自己过去的努力是多么无力,而自己现在的能力在气运面前多么无力,他又想到十八岁时见到的风华正茂的楼岸光,一个因为被爱而更光彩的人,如果是他会怎么应对呢?安广当时苦尽甘来的仓皇与澄澈将成为作为观察者养育者的粉丝永久的怀念,活在相机里和考古视频里,而楼岸光的朴素年代神秘不可考也无人问津、会被遗忘。

    上海巡演结束后彻底告别这部音乐剧,马上连着团体演唱会,安广回上海的家继续开直播,突然收到了楼岸光的消息,问在家吗?我在门口。他连忙下了播,打开出租屋的房门,今天冷雨翻飞,楼岸光的黑棉服被水打得更深沉,酒气逼人,冻得鼻尖发红,衬衫都湿透,踩着皮靴发抖。安广赶紧把他带进来,楼岸光把自己从棉服里掏出来就拽着他的领口吻上去,家居服领口松垮,安广小心地凑过去任他扯,试图把他从身上剥下来,握住他细瘦的腕,喘着气问怎么了?楼岸光咬他舔他摸他,两个人推来拉去,跌倒在沙发上,疑问被放置在九霄云外,但是安广应当对此心存疑窦。

    飞机落地了。安广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已经将近清晨,接机的粉丝很少,他一一跟她们告了别,上了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址。又补充道:“我毕业后主要住在北京这边,但上海的房子也在租。北京这间有琴房,我很喜欢。”

    他打开琴房的门,但没有进去弹琴,回头说:“只有楼岸光会大末结束凌晨三点跑过来弹钢琴。”

    楼博士不是不出沪吗?

    “那是前几年。大概就是从我和他同组那部剧以后,他开始接一些全国巡演。去一趟北京可把他难受死了。”安广说着有趣的话,但没有笑,把门合上。楼岸光在小剧场驻演了一年多终于开始接大戏,但最远只能接受去杭州,又和经纪人拉扯了一年才同意担全国巡演的男主,去年冬天跑到北京来舞台合成,下了排练幽灵一样敲安广的门,问收留我几天吧?整个巡演期间就住下了。

    楼,29岁,冬天,在这里弹来自《卡门》的哈巴涅拉,“你不爱我,我倒要爱你,我爱上你,你就要当心”。那天安广等他回家等到在琴边睡着,楼岸光从背后抱住他,隔着他弹起琴来,两个人半梦半醒地做。那段时间安广因为综艺上的表现被骂得很惨,第二天是周末,上午早起开视频签售,下午K就被曝光秘密恋爱,整个团紧急开小会,回到家很晚,楼早已不见踪影。他钻进被窝,床早就冷了,但摸出了一支金色的记号笔,楼岸光装在外套兜里签名用的,被卷进被子。安广握在手里,试图从金色里攫取一些温度。楼的老同学衡平在新的音乐节目做音监,请他去指导声乐,因此巡演结束要搬去他那里几天,楼似乎跟他说过这件事,但是面对空荡荡的家安广的心也如荒野。

    安广越做偶像,越觉得自己是个无趣的人。这是一份要求你24小时都能提供价值的工作,笑话和真心话轮番逗趣,每一根发丝都要美貌,可是他做了这么多年,他的人生已经和盘托出,一分一毫都被镜头烧烤过,以至于抗拒起和粉丝见面,怕说不出什么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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