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翻牌_凭什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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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 (第1/1页)

    北黎死去多年的太后回来了。

    朝野上下的老臣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年轻的进士虽然奇怪,但也不会对陛下的做法置喙什么,于是闻歌太后风风光光地入主永宁宫。

    闻人堇只在鸿恩殿住了七日,与江折玉同吃同睡,倒真找回了几分往日的亲近,不过骆闻歌回来后,江折玉便一心扑在了母亲身上,似乎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母爱全部讨回来。

    江折玉在娘亲的督促和陪伴下,逐渐开始成为一个勤政爱民的明君,如今批阅奏折已不再需要闻人堇过目,早朝更是一次未曾落下。

    某天上朝时,官员们发现陛下未着龙袍,而是穿了一件玄色衣衫,袖口和领口等地用锦线修着龙纹和祥云,倒也没有不合礼制,就是陛下浑身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使得早朝效率十分高,解决了好几桩积压的事务。

    “赵卿,朕与母后失散多年,恰逢她生辰,朕想在宫中办场宴会为她接风洗尘,同时昭告天下,如何?”

    户部侍郎赵伦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前方摄政王的背影,拿不准他对这个“太后”的态度,吞吞吐吐:“这……”

    “回陛下,太后娘娘宅心仁厚,平生最不喜铺张浪费,臣以为此事不宜大办。”

    江折玉:“皇叔呢?皇叔?”

    等他叫第三次,闻人堇才回过神来。

    满朝文武都等着他盖棺定论,闻人堇心不在焉地说:“全凭陛下所愿。”

    江折玉高兴地退朝,欢欢喜喜地吩咐一应事宜。

    勤政殿。

    七顺推开门进去,手里端着盘糕点。

    江折玉:“他今日用了多久?”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七顺却回答了上来:“半个时辰。”

    江折玉轻笑:“看来,快了。”

    以闻人堇的脚程,出宫不过半炷香时间,他却硬生生拖了半个时辰。

    他在犹豫。

    “陛下,这梨花酥……”

    “照旧。”

    除了闻人堇和他待在一起时,那女人送过来的东西他会吃上两口,其他时候都是拿去喂狗了。

    骆闻歌似是真的把自己代入了母亲的角色,事无巨细地关心江折玉的衣食住行,亲手给他缝衣服,每天变着花样地做吃食送过来,模样精致,味道也不错。

    可她不知道,江折玉从不喜甜食。

    江折玉的父皇是个仁君,能生出他这么个黑心肠的玩意儿,只能说明骆闻歌不是什么好鸟。

    见到她的第一眼,江折玉就看出了她皮下的算计,毕竟,他就这是这么把闻人堇骗上床的。

    当即便决定将计就计。

    他掏心掏肺地对人好,最后却被骗得团团转,皇叔心疼地安慰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想到那个画面,江折玉就硬得发疼。

    “那个男人呢?”

    七顺答道:“因欠债不还,被抓进大理寺,换成了陛下的人,娘娘送出宫的东西都在奴才这里。”

    “嗯……慢着,”江折玉心下思忖,“朕记得大理寺卿是皇叔的人?”虽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将人关到刑部去,先把舌头拔了。”

    ——

    “王爷,曹将军的女儿满月,今晚在蓬莱阁设宴,邀您前去。”

    下午,难得空闲的闻人堇在院中练剑,侍卫递来请帖。

    曹将军原名曹海军,是闻人堇以前的副将,从战场退下来之后就娶了一房媳妇儿,不过他夫人身体一直不大好,前两年便没敢要孩子。

    “好,本王会去。”说完,他就继续旋身舞剑去了。

    曹将军是武将,平日结交的也都是军营的将士那一挂人,所以晚上来的都是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人数不多,但都是过命的交情。

    曹将军的夫人抱着孩子和其他女眷坐一桌,有好奇的人凑过去瞧,把小家伙逗得咿呀笑。

    不知为何,看着那幅温馨的画面,闻人堇心底冒出几分不自在,一杯一杯地喝酒。

    突然,有人问起小孩儿取名字了没,曹夫人回答说:“还没,小名叫呆呆。”

    “我一介武夫,想出的名字夫人都不满意,”曹将军有些惭愧,“不如,王爷给小儿赐个名?”

    望升,望升,江折玉的字也是他取的。

    闻人堇心里装着事,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他随口道:“便叫‘迎松’吧,迎松对牖

    ,继兰闯峰。”

    “迎松,好名字!夫人,就叫迎松吧,曹迎松!”

    曹夫人也很满意,“谢王爷。”

    “迎松,松儿,哈哈哈,”曹将军从夫人怀里把小家伙抱过来,轻轻抛起又接住,他弯腰在曹夫人脸上亲了一口,“夫人,我们以后再生个闺女吧,就叫继兰,曹继兰!”

    “美得你!死鬼。”曹夫人羞怒地推开自家男人。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醉意,曹将军包了房间供大伙歇息,闻人堇婉拒,驾车回府了。

    今晚他喝得最多,有点借酒消愁的意味,但醉后某些思绪却越发清晰起来。

    江折玉说话是他教的,写字是他教的,武艺也是他教的,可是江折玉因为他娶妻就跟他闹了三年,而那个所谓的母亲抛弃他这么多年,却一出现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他的谅解和信任。

    ……凭什么?

    江折玉今天悄悄溜出宫,到王府却得知闻人堇不在,于是一直在此等着,终于让他等到一只醉醺醺的皇叔。

    闻人堇大概是真的喝了不少,面中通红一片,眼皮耷拉着,甚至走路都有些晃。

    江折玉把他从马车上扶下来:“皇叔?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闻人堇眼珠转了转,赌气似的回应道:“陛下。”

    江折玉没听出来,扶着他进去,吩咐下人去准备醒酒汤。

    “不用,我自己去。”

    拒绝江折玉后,闻人堇晃晃悠悠走到厨房,江折玉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舀水和面,起锅烧油,磕磕绊绊地烙出一锅葱油饼。

    没放盐,还有些糊。

    江折玉知道,他不是忘了,他只是觉得应该是这样做的,于是便一直这样做了。

    闻人堇把饼放在江折玉面前,见他不动,便自己拿起来咬了一口,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后继续咀嚼、咽下。

    “陛下不喜欢。”他得出结论。

    江折玉唇角的笑意扩大,也捏起一块饼:“但江望升喜欢。”

    闻人堇眼里的疑惑和懵懂勾得江折玉心痒痒,他两口吃完饼,擦了擦手,穿过膝弯将人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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