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薄荷18 (第2/2页)

着起身开灯的机会躲避，回来时顺便将那件毛衣带上，佯着笑说：“生日礼物。”

    杨东清只是接到手中，目光却时刻尾随着我。

    这种或有或无的错觉足以让我发疯，内心关于“问和不问”的矛盾激化到剧烈斗争。

    挑挑眉，我强迫自己将它压制下来，坐回他身旁开始分起蛋糕。

    他有意与我的肩膀相抵。

    递给他后，我又分出一块，打算待会儿给阿婆拿去。

    “哥，”杨东清却将那封情书摸出来，“给你。”

    我收下，看着封面上熟悉的字迹，问他：“还是上次那个？”

    “嗯。”他留意着我脸上的变化。

    我装作没发现，将情书放到旁边后，埋头吃起蛋糕。

    他在我脸上停留了阵，撤回眼后，将盘子里的殷红色樱桃一颗颗地挑给我，说：“吃水果。”

    对于他的好意，我低低“嗯”了声。

    “哥，”听出我的沉闷，杨东清问，“你怎么了？”

    我摇头，搪塞说只是觉得有点累。

    我太慌乱，忘记杨东清是个很聪明的人，像我这种拙劣的骗词，他自然不会相信。

    但他不会再问，而是兀自思考起原因。

    无话可说后，房间里的安静气氛变得诡异。

    好歹撑到把那盘蛋糕吃完，我起身说要给阿婆送过去，没等他回答就朝着门口走。

    杨东清却将我的手腕扣住。

    我吓得一耸肩，迟慢地抬起头看他。

    “你嘴上沾了些东西。”杨东清伸出手，帮我擦掉嘴角的奶油。

    我似有若无地点了下头，正要走时发现杨东清并没有松开手。

    “你好像有事瞒着我。”杨东清与我只有半拳的距离，此时居高临下道。

    我眼神飘忽，已经没法回答他。

    他不着急，只是气定神闲地看着我，锋利的目光又如同审讯。

    他认定我必然会露出破绽。

    我愈发心虚，居然下意识往角落里的书箱瞟了眼。

    杨东清敏锐地捕捉，侧过身顺着我的视线去看，发现是书箱后不禁眯了眯眼。

    我赶忙挣脱他，胡乱说出些去晚了阿婆该睡了的话，立马就要逃离现场。

    走到门口，我刚伸手去捞门，突然感觉到背后像有一道迅疾的冷风，随即伸出一只手直接将门紧压了回去，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我僵站在杨东清的阴影中，愣愣看着他的手背上逐渐凸显的青筋。

    杨东清靠近我，开口时温热的气息全然落在我的耳背：“你都知道了？”

    我只能“嗯”一声。

    我听见他沉了声，随即将脸埋进我的脖颈中。

    “那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生气？”他伸出另一只手将我搂紧，坦白道。

    “他居然还敢对我说，他喜欢你。”

    “我差点要杀了他。”

    “你明明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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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说完，杨东清将手臂收束，我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我明明喜欢你喜欢到快要疯了，可是我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惊愣，蛋糕从我手中滑落，砸到地面一声轻响。

    我自以为是的顾及，终于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我应该感到高兴。

    可杨东清好像哭了，因为我察觉到颈间多了片湿热的呼吸。

    于是我转过身，将他的脸托起后拿指腹按压着他的眼皮，轻力擦拭泪痕，安抚道：“杨东清，你别哭。”

    睫苇潮湿后，我的杨东清变得很漂亮。

    他用着乞求的语调，对我说：“哥，不要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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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答，先反问他：“你也做过那种事，对吗？”

    他还哭着，泪落成浅壑，闷声说“嗯”。

    我又问他：“上次那封情书，其实你看过，对吗？”

    他再闷了声“嗯”。

    我接着问：“那天晚上，其实你亲过我，对吗？”

    他还是闷“嗯”。

    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哭得乖顺、无辜又可怜。

    我缓慢地凑近他，将唇贴在他的唇上。

    他怔住，连同氤氲着水雾的琥珀色宝石都被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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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想这么做了，所以无论他是什么反应，我都应当狂热地亲吻他。

    直到杨东清明白过来，他立即将手指埋进我的发中，我便完全被他禁锢。

    一呼一吸，我都能蹭到他脸上冰凉的眼泪，唇舌在樱桃味的喘息中反复纠缠，你我不分。

    我希望杨东清能够知道，我的一切确实都属于他。

    我爱他。

    吻是最直接的证明。

    等到绵长的吻结束，我牵扯着一条晶莹的丝线分开他。

    情绪稍微平定后，我抵着他的额头，声音还有些颤抖，却终于能够告诉他：

    “杨东清，让我用恋人的身份继续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