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阿之07 (第1/1页)

    郭光远摇头说不是。

    「我记得这个世界里有三个国家。另外两个国家的名字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现在待的地方被称作西落海州，在这个世界的西边，国力算强盛。听说最早的时候这里其实有四个国家，最南边的国家在千年前被另外三个国家联手消灭。南州遗民是指那个南方国家原先统治的子民。亡国後，那些子民在世界上流浪，流离失所，很可怜的。方侪他们最喜欢抓南州遗民，人口贩卖虽然各国都不允许，可是官府从来不管那些遗民的Si活。」

    遭到灭国的遗民只能像孤儿般，在世上任人宰割、欺侮。

    「那些遗民没有玉吗？你不是说只要有持玉，可以避免被凌nVe？」

    郭光远说也要看对方持的是什麽样的玉？

    「听说有部分南州遗民可能有强大的玉石，勉强能抵抗敌人。但多数遗民都持有普通的玉。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准则跟人类世界不同。这里以玉为尊，以玉号令。他们判断一个人的价值，都从对方拥有的玉石看起。没有玉的人根本无法在这里立足。」

    周信之刚被抓来的时候，方侪对他搜身就是想要找玉。

    这里是一个人与玉石难分难舍的地方。换句话说，这里的文明、社会发展都建筑在玉石上，不管怎麽想都会觉得不可思议。有谁会想到，玉，竟然能有这麽强的发展X。

    周信之接着问：「那按照你的意思，这里的人无论如何都可以拿到玉？拿到玉可以直接用？不用学吗？如果是这样难道我们不行吗？」

    郭光远猜到他想说什麽。

    「偷玉这件事情我早就想过。玉人对玉石的分类很JiNg明，他们好像看得到我们看不到的，不如表面那样简单。我曾经想偷一颗玉，马上被他们识破，那一次我差点被打断手脚。他们区分玉石的方式，我看了十三年还是看不出来他们怎麽分类的。尤其是路夫人，看玉的方式跟每个人都不一样，就好像她天生看得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

    周信之的确是想随便拿玉来蒙混。不过就是玉，是能有多少秘密？

    这里的玉真的有像郭光远说的那麽神奇吗？

    就像前晚一样，郭光远靠在周信之身上熟睡。到了半夜不知道为什麽特别冷，害周信之睡得很浅，醒醒睡睡间还梦到许多梦境。在那些梦境里，他与郭光远都穿着学生制服，穿梭在学校、街道，不管做什麽事情，两人总是在一起，感情非常融洽。一起意外掉进这个世界时也是，两人明明只是被留校察看，被罚要打扫篮球场跟C场的落叶，可是他们的玩心太重，拿着扫把互相追逐、打闹，哪知道经过C场上，突然被一道散着奇异彩光的大裂缝挡住两人的去路，他还似乎在彩光中看见不寻常的影子。最离奇的是，那道裂缝跟周信之在郭光远家中被人追击时的裂缝很像。

    周信之看得很清楚，两人来到这里以後到处躲避人们的追击，又因为他们穿着学校的制服，很快成为当地居民的眼中钉。那时候，他意外听到有村民想将两人卖给奴隶集团牟利，亏得他们早一步逃出去。当然他们也有遇到一些好心人的帮助，可是想在这里生活，没有持玉实在很不容易。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认为没有持玉就是低下的人吗？

    迷迷糊糊的，周信之忽然感觉到有人摀住他的口鼻，立刻惊醒。他一度想举手反抗，赫然发现就是郭光远y将他压倒在草堆上。

    「别乱动……拜托你别乱动……不要出声……」

    他不仅整个人在发抖，声音还小的几乎要听不清楚。因为身T贴着身T，马上可以发现他正在害怕。

    黑暗中，月光从缝隙透进来，是唯一的光源。周信之意外捕获到屋内有走动的人影，没多久就听到挣扎的声音。是阿章，他不断挣扎却还是被人拖走，被惊醒的荷儿则是尖叫，没多久也被人摀住嘴。而他们两人就卧倒在稻草堆上，眼睁睁看着人影消失在小木屋内。

    当大门又重新被锁上时，周信之立刻撞开郭光远。

    「是阿章跟荷儿……他们被抓走了！」

    郭光远抢快扯住他。

    「不要过去……信之……听我的……不要过去……我求求你……」

    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楚，周信之却感受到郭光远的惊魂未定，他连现在都还在发抖。

    「那群人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告诉我？」

    回答周信之的是木屋外刺耳的尖叫声。听出来是阿章的声音。

    「周信之！」

    他明明戴着手铐和脚镣，还是大力甩开郭光远，凑到白天挖开的木板缝隙。屋外有火光，站着许多高大的男人，其中有方侪的身影，一群人围成圆圈，说话声中参杂着听来ymI的笑声，还有几个人一丝不挂的，看得出来他们正在寻欢作乐。另外有两个人b荷儿跪在一边。她不断的哭，不断的尖叫，看了半天都没有看见阿章。

    听着外面那些纵情逞欢的声音，周信之很快猜到阿章可能在什麽地方。他无助的跪下来，情绪大受打击。

    「这不是第一次了，对不对？」

    他想压抑声音里的愤怒，偏偏就是做不到，尤其看郭光远这样毫不反抗、毫无作为，令他痛心不已。

    「过去十三年你也是这样帮这夥人，对不对？帮着诱捕nV人跟小孩？帮忙凌辱nV人跟小孩？再帮忙他们运屍？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漆黑的木屋中看不到郭光远的脸，却可以听见他滑落在稻草堆上。

    「你知道我没有办法……为了活下去……我真的不愿意……信之……请你相信我……」

    为了活下去只能为虎作伥，他泯灭良心成为帮凶。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啜泣，周信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责备什麽？现在的他又有何分别？还不是只能袖手旁观，任由外面那群可恶的大人伤害阿章跟荷儿。

    不绝於耳的惨叫声接近清晨左右才结束。可是两个孩子再也没有被带回小木屋。周信之很清楚，即便回来了也不可能再是原来的阿章跟荷儿。这一晚周信之跟郭光远都没有睡，两人分坐在木屋的两侧，直到天亮後有人走进来，要郭光远替周信之打理一下。

    所谓打理，是将周信之套上黑sE头罩，关进马车中。郭光远趁四下无人时告诉他，南州遗民虽然苦於没有国家势力保护，但是贩卖人口仍是一件不能光明正大进行的事情，纵使人人都知道官府从来没把遗民当作一回事，掳人帮仍然不敢大意，每隔一段时间要转换据点。坐了整整一天的马车，周信之觉得很疲惫，途中他只下车过一次，其他时间都被盯着，一旦想妄动便会遭到毒打。

    日落前，掳人帮已经移动到新据点。周信之独自被关在一间小木屋。这里的环境b上一个地方好很多，不仅没有恶臭，还有木板床可以躺着休息。可是这里更冷，讲话不时会冒出白烟。他身上破损衬衫跟西装外套根本没办法保暖。

    傍晚後，郭光远拿来晚餐给他：一碗姜汤、一块r0U乾跟三颗粟米团子，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好的伙食。周信之狼吞虎咽的，不肯看郭光远也不愿意跟他交谈，结果忽然有人通知，说路夫人指名要见周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