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射_第一部临安(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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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临安(3) (第2/5页)

着了一般,缓缓地帮他整理衣襟,然後用衣袖仔细擦拭他脸上的血W,动作轻柔之极,好像怕惊醒梦中的孩子一般。

    身旁的郭令亥摇头道:「哎,林嫂真可怜,他丈夫和大儿子上个月才战Si,今天唯一剩下的儿子又…」

    话还未说完,那被称为林嫂的nV人突然站起身来,从怀里cH0U出一把短刀,对准自己心脏,用力刺入,但是由於力量太小,刀只刺入了一小半,鲜血喷涌而出。旁边的人大吃一惊,根本来不及扑上去夺刀,由於剧烈的疼痛,林嫂根本无力再用力刺入,她双手紧紧握住刀柄以防松开,整个人往前一扑,直直地倒在地上,身T自身的重量一压,短刀「噗」的一声,直入心脏,身T一阵痉挛,立时气绝而亡。

    旁边所有的人如同木桩一般站着,动也不动,麻木而又绝望地看着,Si亡是如此普遍而容易,已经无法对人产生任何情绪刺激,某种程度上来讲,对所有苟延残喘的幸存者而言,彷佛Si亡才是更容易的选择,至少立刻就可以摆脱这遥遥无期的折磨。

    晏少卿x如巨锤撞击一般,不忍再看,扭头对郭令亥道:「令亥,没有地方埋了,把屍T堆起来,全部烧了吧。」

    郭令亥略一犹豫,进前一步,附耳低声说道:「将军,卑职有一建议,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晏少卿不由一愣,「我们同袍近十年,这一直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讲的,你但说无妨!」

    郭令亥略微有些不安,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身边没有其他人,压低声音道:「将军,兄弟们确实已经饿得不行了,眼看着援军补给遥遥无期,要是蒙古人接着猛攻几次,兄弟们拿刀的力气都没有了,到时候还不是Si路一条,」说到此处,扭头看了一下面前成排的屍T,「不如我们吃...」

    晏少卿SiSi地盯着郭令亥布满血丝的双眼,斩钉截铁地道:「我们是人,岂可行此禽兽行径?」

    看到郭令亥还不Si心,晏少卿继续道:「你休得多言,若日後你再出此等禽兽之语,我必严惩不贷!」说完之後,转身离去,就听得身後郭令亥长叹一口气,大声命令道:「都烧了吧!」

    晏少卿跌跌撞撞回到房里,一边流泪,一边拿水把身上彻彻底底冲淋了数十次,JiNg疲力竭之下,方才换衣昏昏沈沈倒在床上。

    突然,门「砰」的撞开,「少卿,知府大人紧急召见你,快起来。」一个急匆匆的声音响起,「赶快走,很紧急,朝廷的安抚使到了。」来人正是他的多年好友兼同袍,襄yAn府禁军步军司都虞侯郑虎臣。

    晏少卿迷迷糊糊中,听到朝廷安抚使到了几个字,不亚於听到仙乐神音,一下JiNg神大振,热血上涌,立刻翻身而起,一把抓住郑虎臣的胳膊,「虎臣,援军到了吗?多少粮草?多少人马?快领我去!」顾不得整理衣襟,一边说,晏少卿一边拉着郑虎臣已经冲向门外。

    「只有安抚使大人到了,没有看到援军。」

    「没有援军?」晏少卿顿时觉得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郑虎臣知道事情紧急,只得一边拉着晏少卿跑,一边解释道:「安抚使大人冒Si从汉江乘船而来,被逆贼刘整的水军发现,一行人拼Si而战,还是全军尽覆,除了安抚使得以逃脱,随行护卫除一人外尽皆战Si。」

    没有给晏少卿问话的机会,郑虎臣继续道:「知府大人刚接到安抚使,却马上发现了那个唯一生还的随行护卫居然是蒙古J细。」

    两人刚好绕出禁军营地大门,身为驻守襄yAn禁军马军都虞侯的晏少卿一直随军居住的,转右不远即是知府衙门,听到J细二字,晏少卿不由瞠目结舌,脚下一停,差点把郑虎臣拉倒,「你是说蒙古人冒充朝廷派来的安抚使?」

    大街上空无一人,郑虎臣不容他停下,一边拉着晏少卿继续跑向知府衙门,一边继续解释:「安抚使大人是殿前禁卫军都指挥使刘琮璧,不是冒充的,但是他随行的那个护卫是J细。」

    郑虎臣一边摇手阻止晏少卿发问,一边继续道:「本来谁也不可能发现的,谁会想到冒Si前来的安抚使大人的护卫居然是J细呢?但是,多亏了知府大人饥肠咕噜的肚子,」

    「肚子?」晏少卿终於抓住机会,问道:「你说多亏了知府大人的肚子?」

    「嗯,不止我们肚子空空,知府大人也是挨饿数月,当然对任何食物味道都极为敏感,在接到安抚使大人後,居然从那个护卫身上闻到一GU羊臊味。我们南方汉人很少吃羊的,身上不可能有那种味道,只有长期吃牛羊的北方金人和蒙古人身上才有那GU羊臊味。」

    远远已经看见知府衙门,郑虎臣继续道:「知府大人还没有下令,那个J细狡猾异常,已经发现露出破绽,当即拔刀胁持了安抚使。」

    听到这惊心动魄的转变,晏少卿不停催促道:「快讲,快讲」

    “我们团团包围住那个J细,决意要生擒他,这时安抚使趁他一个疏忽,一把扯开架在他脖子上的刀,不料那J细悍勇异常,料定必Si无疑,想拉安抚使大人垫背,居然不畏我们的刀剑,只顾砍杀安抚使,当时情况危急,刘大人当即脖子上被砍了一刀,我们只得拼命砍杀,最终无法生擒他,只得在他重伤安抚使後不得已杀了他。」

    这时两人已经跑进知府衙门,衙门卫兵知道他二人奉紧急召见,纷纷让开路来。

    「安抚使受了重伤?」两人刚刚进入大门,晏少卿发现正对的大堂并无一人,话还未说完,郑虎臣扯着他绕道左边,直奔後堂客房而去。

    「是,现在大夫正在後堂客房给安抚使医治,所以知府大人急召你入府,商议对策。」

    知府衙门不大,大堂後靠右为知府起居所在,家眷仆役均居於此,靠左为客房及客厅,中间隔了一个荷塘,靠一九曲塘桥相连,二人转过塘桥,小径正对客厅,隐隐看见厅内人影晃动。

    晏、郑二人进了客厅,就见襄yAn知府吕文焕背负双手,面朝左侧窗外,头微微垂下,整个身T一动不动,显然已经站了一段时间,整个人恍若木雕一般,由於其身形瘦削,一身官袍显得空空荡荡的穿在身上,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其他府中幕僚及一乾军中诸将二十余人,全都聚於厅中,三五成群,窃窃私语,见到晏少卿,纷纷点头招呼,其中一幕僚叫刘延宏,悄声提醒沈思中的吕文焕:

    「大人,晏将军到了。」

    吕文焕「嗯」了一声,转过身来,虽然他贵为襄yAn知府,统领一城军民,但看得出来由於长期C劳过度,非常消瘦,面sE发白,双颊深陷,加上略白的胡须,身T显得非常瀛弱。

    晏少卿抱拳行礼:「末将晏少卿参见大人。」

    吕文焕挥挥手,一边走到客厅中主位坐下,一边对晏少卿道:「少卿不用多礼,请坐。」

    晏少卿还未开口,吕文焕已经继续说了下去,「少卿,在来的路上虎臣应该已经把大致情况讲给你听了,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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