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卿卿,谁当卿卿 【唐代甜宠】_013西域来归辩机锋(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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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3西域来归辩机锋(1) (第1/1页)

    夏日薰风吹过檐廊,蝉鸣阵阵,房若晓恹恹地趴在凉榻上,望着外头庭院日光正盛,提不起劲,叹气道:「好热呀!」

    珑日在一旁为她打着蒲扇搧凉,笑说:「等等吧!屯云和奔星一会儿便取冰来了。」

    房若晓听了抬眸狐疑道,「哪来的冰?我记得前阵子存冰用完了呀。屯云和奔星去哪取冰?」

    「公子昨日送来的。」

    「咦?阿兄哪来的钱买冬日的存冰啊?」

    「公子说是太子殿下赏的,小娘子日日喊热,便差人送了过来,还顺道送了两颗大甘瓜,用冰镇着可清凉了,小娘子可要用一些?。」

    「谁让他多事的?」房若晓闻言斜挑秀眉,支起身说:「太子殿下赏他冰和瓜是要他专心读书别给热坏吧?为何转送於我?就不怕落人口舌?不晓得阿婆不喜欢他做这些多余的事吗?」

    去年珑月出事後,卢氏藉着肃清家风的由头,汰换了一批仆役,彻底清除潜伏房家里的各家眼线。屯云和奔星便是那时入府。两人已及笄,聪慧伶俐,很得卢氏喜Ai,於是便指给房若晓做婢nV,顺道防着外男接近房若晓。

    卢氏口中的外男便是韩纯臣,防的也是他。即便去岁韩纯臣cHa手阻拦了高yAn公主闹事,但卢氏仍是不满意韩纯臣随意进出房家内院,有意拦他一拦,如今韩纯臣想单独见房若晓难如登天。但韩纯臣却总有办法把东西送进房府,也不晓得是阿耶同意,又或者阿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娘子多虑了,殿下也赏了房公,两块冰一起送进府里来,没多少人知道。」

    「不,我不想他分心在这些杂务上头。」房若晓一把抢过珑日手上的团扇,搧得急躁,蹙眉道:「过了解试,春闱在即,叫他留心考题趋势才是正经事呀。」

    珑日心知房若晓嘴y,遂嫣然而笑道:「小娘子,公子日日到崇文馆陪太子殿下读书,有房公盯着呢。前几日奴才听房公称赞他学问有所长进,您就甭C心啦。要不,写信督促督促公子几句?」

    「谁说我担心他了?」房若撇撇嘴,Si鸭子嘴y,唇角却是微微上扬,「有阿翁盯着他就好。」

    卢氏拦着两人见面的事她心中有底,虽然觉得韩纯臣冤枉,但珑月惨烈的模样让她想起前尘往事,便也不想忤逆卢氏的意思。

    这麽算起来两人倒是大半年没见过一次面了。不见不念,她就是这麽没心没肺,偏偏韩纯臣送了冰来,倒让她想起他的好来,只是不好表现出来,怕卢氏盯得更紧,便越发口是心非,言不由衷。

    「但愿他别再落第了,否则我那尊唐马送不出去乾脆拿去当铺当了换钱算了。你也仔细着口舌,别让阿婆误会他更深。」

    「是、是、是,是奴多嘴,出了馊主意,该罚该罚。小娘子想怎麽罚奴?」珑日嘻皮笑脸,凑到房若晓面前眨了眨眼。

    房若晓想了想便笑道:「就罚你去跑腿!去,去剖了前日他送来甘瓜装在食盒中,等等和我去阿婆、阿娘那里去帮他做个人情吧。」

    「是,奴这就去。」珑日轻笑点头,起身便往灶房去。

    房若晓得了清静,往後一仰,大字形地躺得好不豪迈。檐廊外的天空湛蓝,一朵云也没有,yAn光由树叶洒落,随风沙沙作响。

    突然间,暹罗猫玄武不知由何窜出,嘴里叼着一物,轻巧地来到房若晓身边,蹲下来发出细微的猫叫声。嘴里的东西顺着叫声掉了下来,房若晓闻声侧眸,连忙伸手去接,一枝用火漆封在信笺上的r白sE重瓣花枝勘勘落在掌心。

    本想将玄武揽到怀中,但牠却灵巧地跳了开来,拉长身子伸懒腰。房若晓轻笑无声,坐回原处,剥开信笺上的漆印,卷成一綑的信笺就地铺展而开,秀丽遒劲的字迹立时撞入眼中。

    犹记得玄武头一次翻墙叼过来房家时,房若晓还以为捡到了谁的信笺,又用封泥细细地弥封,装在了双鲤鱼型的木盒中,让玄武叼回原处。

    但是几次下来,房若晓察觉信笺不寻常,细细推敲起来,才发现信件竟然是韩纯臣写来的。

    房若晓睨了玄武一眼,戳了戳牠的额头不满地说:「g什麽老是帮他送信?他到底喂你什麽汤,让你这般甘愿替他做信差?」

    玄武Ai娇地蹭上她的手指,撒娇也似地低叫几声便乖巧地坐在她身旁,像是要和她一起读信。

    房若晓哭笑不得,又道:「你催我做什麽?要是你急,乾脆读给我听?」

    玄武张口拖长尾音喵得响亮,似是在埋汰房若晓欺负牠,房若晓忍不住笑道:「知道你不识字,我读给你听吧。」捻着信笺读了下去。

    「昭昭,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墙高,玄武探之。」

    房若晓不禁羞红了脸低呼,「韩纯臣是不是不会写含蓄两字啊。」

    昭昭若日月之明,正是晓晓两字,两人虽不见面,藉着狸奴玄武鱼雁往返也是小心翼翼,满是暗语。

    引用诗经里头河广可驾舟而行说两人距离很近便也罢了,怕她学问浅看不懂,後面这两句话说得露骨至极。

    大有墙能有多高,我有玄武猫跳,一跃而过的狂妄味道。

    房若晓暗骂韩纯臣SiX不改,依旧是长安轻薄儿,叫她又羞又怒,不由得啐了一句,「城府深怎麽又用在无关紧要的地方?」

    却不得不承认自从韩纯臣挺身维护珑月得罪高yAn之後,她就担心他的安危。眼下能得到他寥寥数语诉说日常的信笺,不管吃饭穿衣或者逛街游冶都能令她安心。

    况且韩纯臣就如前世般才名远播,笔锋下行云流水,惹得她忍不住往下读,只是这厮惯来孟浪──

    「随阿玖视事,宵衣旰食,衣带渐宽,无人宽慰。」

    「也就只有你这个轻薄儿敢称太子殿下阿玖了。」房若晓低笑,「抱怨伴读辛苦?还不是你自己求来的?还要谁同情你呢?撒什麽娇呢?又不是玄武──」

    「某仅寄长怀於尺牍,奈何晓星未解,鱼沉雁杳,一笔寥落,朝朝暮暮,一字难求。昭昭餐饭丰足,可曾思惦?」

    房若晓没想到除了抱怨两句,韩纯臣居然撩拨起她,还颇有闺怨的意思。

    「埋怨我不回信?谁让你每封信都胡说八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害我啊!我怎麽回信?不烧了你的信笺,免得让人发现就已经、已经用尽我的气力了。」

    低语至末了,房若晓咬了咬唇瓣,「算了,反正你就是说说,我当真才是傻气。说不准,你过得多采多姿呢!」

    果然,韩纯臣下一笔便写了逛花园去──

    「今晨伴阿玖游园,见园中丰瑞花株姿秀美,独取一枝,藉花寓意,望卿太平和乐,堪慰十年一诺之苦。云溪笔。」

    读到这里房若晓惊愕低呼,「韩纯臣你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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