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建立范数与正负无关的正确测量观下 (第1/5页)

    汐洲卫的部队有的安然无恙，有的负伤，伤、残、轻重不一，全聚集在小理城的军营中，一个附属小城的军营，此时此刻显得稍微有些拥挤。

    「呼，呼库呜呜……」

    空原树看起来心情不佳，耷拉着两大圈黑sE的眼角，清点一番手下的人员，减员十八人，负伤十九人——这样确认过，整理好名单之後，空原树甚至没亲自去找术木之恒御递交名单，而是把名单往木左钥手里一塞，摇摇晃晃地又溜了。

    木左钥盯着手里的名单，半晌无言。

    百人名单上，乱糟糟地画着红叉和红圈，光纸面就不太好看，而这之中，「王终南」和「戴文鸢」两个名字也画了两个小圈，其中戴文鸢是正面交火的时候，替反应稍迟钝一点的何珖挡流火，被烫伤了胳膊，王终南则是撤退的时候，为抵挡敌人的追击，逞强非要断後，胳膊上吃了一发暗箭。

    「咳……」

    抬起头，空原树已经又消失不见了，而说到刚才提到的王终南和戴文鸢，都在若月的帮助下包紮好伤口，在各自的角落休息着——该说是运气好吧，虽然军营里拥挤，不过好歹是冬天，又有若月的帮忙，应该没有伤口感染的危险。

    「这名单……」

    木左钥盯着手里的纸卷，有些不情愿地叹了口气。

    虽说确实该庆幸，如果弓原之理没有意外身亡，那可能会有更多人的X命填进去，各位相识的朋友可能也无法幸免，但反过来说也正是这个原因，想也知道这个时候去交名单会遇到些什麽。

    实在是不想撞Pa0口上啊……

    想来空原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这件事撂到自己手上吧，还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想到这里，木左钥又暗叹了一口气，而这时锁之伊也循着动静凑过来了。

    「不去耶？」锁之伊看木左钥拿着名单犹豫的样子，不禁歪了歪头。

    「哦……嗯……」木左钥耸肩。

    「那就……」锁之伊微微眨眼，「一起？」

    「嗯，呃，也不是……也没有怕到非要你陪的程度啦……」

    木左钥本是点头，话到一半，和锁之伊一起注视着手里斑驳的红叉，心里涌现出几丝倦意，又摇了摇头。

    「只是，啧……我忽然在想啊，‘为什麽是我们啊’，这样的感觉……」

    「为什麽，‘余等’……木左怎麽了？」

    锁之伊不解地眨眨眼睛，木左钥和锁之伊相视一阵，琢磨半晌，还是开口了。

    「我是说……锁之伊你看啊，这个伤亡率哦，连王终南都中招了。所以我想的是，我们冒着这麽大的危险，非要听犬苑的话过来，到底是图着什麽。非要说军功也确实不得了啦，这样的……但我们还不至於这麽贪财贪功吧？」

    「唔……」锁之伊也沉默了。

    「你觉得当贵族好吗，锁之伊？？」木左钥追问道。

    「好呀。」

    锁之伊不假思索地点头。

    「贵族有很多平民没有之事物，有图书馆，有很多书，有很多很多知识，知识让人充实……这些是平民之生活很难企及的东西。」

    「这样吗……」

    但半晌之後，锁之伊却又话锋一转。

    「不过其实呢，非贵族的生活，似乎也挺好的。」

    「挺好？」

    「因为至少，余遇到了木左呀。」

    「诶……」

    突兀的宣言把木左钥震得一愣，而几秒钟之後，锁之伊也反应了过来。

    「呜……诶诶！」

    绯红刹那间爬满锁之伊的脸颊，教她拼命地挥动着双手，想要把尴尬驱散开去。

    「不、不对，不是那个意思！和这个无关，跑题了，兹允说回正题！」

    「好，好好，正题！正题！！」

    木左钥自然也求之不得，赶紧高举双手，请求将刚才的对话翻篇。

    「我们刚才说到那个什麽，为什麽非要打这场仗……锁之伊你是怎麽想的？」

    「如果非要说的话……」锁之伊竖起一根手指，「可以以典故概之，千年前，空岳不图名利，纵使朝廷反对，亦率族人奋起抗击北胬，‘JiNg忠报国’是也。」

    「保家卫国？」

    「呜姆，更准确，不过‘保家卫国’不是典故。」锁之伊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准确Xb典故重要啦，你这话说的。」

    木左钥叹气着说教了一番。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几个，好像没家啊……」

    「诶……」

    一瞬的发愣，联想到华章众人的处境，两人谜一般地沉默了几秒。

    「而且啊，」

    木左钥觉得这个问题还没说完，停顿几秒，耸了耸肩，决定继续说。

    「且不说‘国’的问题，就说其他人的‘家’，从斥候汇报的消息来看，汐洲城里劫掠的情况好像……？」

    「……」

    锁之伊眯起眼睛，有些不高兴地抿起了嘴。

    「那个，并不确凿吧？」

    「呃……好像也确实没有那麽可靠。」

    当时术木之恒御在会议上，关於城里境遇的问题，似乎也确实讲得b较暧昧，木左钥赶紧反悔，示意收回他的前言。

    「总而言之……」锁之伊眨眨眼睛，视线落回木左钥的名单，「先一起去？」

    说话间，降华颂料理完自己队里的事务和戴文鸢的胳膊，也靠近了。

    「哦哦……」

    木左钥瞥一眼降华颂，对方的表情没有那麽高傲，看起来确实有些正经的事想做，也就点了点头，既是向锁之伊示意，也是向降华颂邀约。

    「行，那我们就……先去？」

    穿过几层守卫，来到术木之恒御的屋子时，不出两人先前的所料，这里的气氛确实相当糟糕。

    在本该坐着汐洲卫领导者的最中央的椅子上，取代弓原之理的是面无表情的术木之恒御，而弓原之理正躺着——在严严实实的黑布之下，围绕在其他四名师长之中。

    「法杖，有人找回来了吗？」

    「回术木之殿，没有。」

    「……丢了就没办法了，这件事就算了吧。」

    ——这是在三人来到面前之前，术木之恒御和那位年轻的「中山之文慧」的对话。

    而当锁之伊和木左钥、降华颂来到他的面前时，术木之恒御微微颔首，示意欢迎三人的到来。

    「来得挺快，我刚刚才派人去找你们。」

    「找？」

    木左钥愣了愣。

    「大人，不是……我们是过来把名单……」

    「哦……」

    术木之恒御反应过来，从木左钥手里接过了纸卷。

    看过两眼之後，毫不意外似的，术木之恒御轻呼了一口气。

    「你们的损失也这麽厉害啊，该说是不出意料吗……这仗打的……」

    视线不经意地落在漆黑的裹布上，蒙面男子则立刻微妙地皱起了眉。

    「恒御，别太过分了。」

    「是，是，我懂的……」

    术木之恒御点了点头，移开了视线，重重的一声叹息，而後话锋一转。

    「降华颂，木左钥，锁之伊……是这个名字，对吧？你们都还好好地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