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果(双性)_内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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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讧 (第2/2页)

底抽薪。”

    话罢,他将剩余瓷片都摆在了桌上,摸了摸额前肿痛的部位,喃喃道:“是得看看大夫,还要找最好的。”

    “最好的便是替沈青越制药方的那位,现下还住在城郊,早些差人去请的话,两个时辰就能过来。”

    “不,”苏黎抬头说道:“我们得出府一趟,越快越好。”

    “什么时候?”

    “现在。”

    慕宸怔了一下,不明白苏黎为何这么急,迟疑道:“现在是深夜,贸然前往那位的住处,不大方便吧。”

    “那位先生向来随性,昼伏夜出,白天去也不一定能见着人,不如现在去碰碰运气,走吧。”

    说完,苏黎吹灭了蜡烛,屋内顿时暗了下来,在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就只余门口的月色还泛着银光。

    院子里的落叶在风中不断起伏飘荡,被吹起之时,就无法决定自己的方向在哪里,风停的时候,一片落叶飘进了主卧的窗户,轻轻地落在了沈青越的脚边。

    他半趴在万呈安的床边,睡得很沉,左手枕着脑袋,右手压住了被角,手心被血染透了,还沾了些血迹在被子上。

    这样的姿势按理来说应当是不舒服的,但不知为何,从沈青越的神情来看,倒像是这几年来睡得最安心的一次。

    无论是床上的万呈安,还是守在床边的沈青越,他们的呼吸声在此刻听起来都十分平稳,这一幕,仿佛和从前某个画面重合上了,好像一切都不曾变过。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过来!”

    不知梦见了什么,沈青越忽地说起了梦话,额角开始冒出了冷汗,呼吸也急促起来,一直伸手试图抓住某样东西,原还只是揪住被角不放,但似乎是觉得哪里不对,继而又不断地寻找着。

    “过来……”

    在抓住万呈安的手臂后,沈青越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身体下意识往前靠了些许,呼吸也慢慢平稳,不知不觉,在半梦半醒间,又渐渐睡着了。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很安宁。

    等到天光微明,屋子里渐渐亮堂起来,万呈安才从昏睡的状态中醒了过来。

    他茫然地睁开眼,意识到这屋里的摆设有些不同,昨夜的回忆瞬间涌上大脑,让万呈安心里一阵不安,立刻撑着酸软的身子半坐起来,扫视了一圈房内,确认只有他一个人时,才安心靠在床头,不住地喘着气。

    缓过神后,万呈安在空气中闻到一丝血腥味,他顺着味道的源头看去,发现被子上不知何时沾上了血迹,但翻开被子瞧了瞧身上,也没看见任何伤口。

    心下奇怪之时,余光又瞥见枕边放着一样东西,仔细一瞧,是枚玉佩。

    万呈安将玉佩拿了起来,发现这样式并不是自己宅中所有的,品质不算上乘,但水头还行,又刻意雕成鸳鸯的款式,想来是用来送给心上人的。

    他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心里大概知道这是谁送的,府上除了苏黎,再没有旁人会动这样的心思。

    从前,只当苏黎是个听话的小宠物,却没想到自己最不上心的反倒待他最好,抛开那些污糟事不提,苏黎的确比其他人要好得多,最起码,比沈青越待他要好。

    想到沈青越,万呈安的眸色黯淡了几分,他用手臂环住膝盖,将脑袋埋在肘窝间,深呼吸好几次,都无法将那股酸涩之意压下去。

    虽对其已不抱期望,但到底是喜欢过十来年的心上人,回忆起从前种种,心头还是会隐隐刺痛。

    万呈安缓了许久,才慢慢抬起头,看到锁紧的房门,不知道今日自己又会是怎样一番境况,情绪在这一瞬间跌宕起伏,忽上忽下,胸膛也因此起伏得厉害。

    他该认命吗,他万呈安该认命吗?

    答案已在下一秒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万呈安攥紧手中的玉佩,指节都因用力而开始泛白。

    不认。

    万呈安想,他凭什么认命?

    绥远将军府是没了,但只要他万呈安还活着,万家就还有希望,他是万家最后的血脉,再怎么样,都要活着,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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