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第2/3页)

  但我躲开了他的手，盯着小鸭子恐慌的脸看了一会，才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饱了吗？”

    小鸭子低着头偷偷抹眼泪，拼命点头，泄露出的那几声呜咽，像是受伤的小动物。

    还是那句话，不急于一时。

    我放下手里的粥碗，碗底磕在桌子上发出的脆响吓得小鸭子一个激灵。我顺势起身坐到小鸭子旁边，伸手一带将他僵硬瑟缩的身体拉进怀里抱抱，小鸭子只停顿了一下，就立刻急切的伸手回抱住我的腰，将有些湿漉漉的脸蛋埋进我的肩窝里。

    我摸了摸小鸭子的后脑勺，教给他道：“下次不喜欢或者是够了，就告诉我。”

    小鸭子在我怀里闷闷的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毛茸茸的头发蹭蹭得我有些发痒。

    真的像是狗狗呢。我心想。

    吃饱喝足我直接载着小鸭子回了家，自打进了家门，小鸭子就开始往跟屁虫的方向发展，我给他拿新的洗漱用品时，小鸭子就一瘸一拐的跟在我后面，拖鞋啪嗒啪嗒的，像一条小尾巴。他仿佛是想帮我的忙，又找不到用得到他的地方，就从厨房跟到厕所又跟到厨房，到了最后我都有些想笑，只好先将有些紧张局促的小鸭子引到卧室，给了他一套睡衣说道：“换上这个吧。”

    小鸭子接过睡衣乖乖的道谢，我站在一边，他也没有犹豫的就解自己上衣的扣子，又去脱裤子，甚至没有转身回避我的视线，还要对我讨好的笑。

    我却没有继续看下去，反而转身出了卧室，带上门的那一刻，我看到小鸭子偷偷的看过来，脸上的表情好像有点失落，又有点松了口气似的。

    等我带着小鸭子去认他的毛巾他的漱口杯他的水杯时，小鸭子已经换上了那套我的兔子耳朵睡衣，变成毛茸茸的跟在我后面了。

    别问我为什么我会有兔子耳朵睡衣：

    如果你有一个觉得女儿25了都应该穿的像幼儿园的老妈你就明白了：

    小鸭子颠颠的跟着我，看着我给他准备的毛巾杯子都放在我自己那套的旁边，看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没一会儿竟然红了眼眶偷偷看我，一晚上都很开心似的腻着我。

    我忙完了，看已经八点多，就想着让小鸭子熟悉一下卧室，带他进了主卧，我坐在床上靠着床头，拍拍身边示意小鸭子也上来。

    小鸭子乖乖的爬上来凑到我身边，我就把被子分给他一点盖好，又递给他一个中间镂空的软垫让他垫在屁股底下。

    小鸭子抓着那个垫子，看起来有些局促窘迫，他这几天从来都在回避谈论自己身上的伤，尤其是下半身的伤口，如果我提起了——不管是直接的还是行动暗示到的——小鸭子就会用现在这种表情逃避开视线，如果我再说，他就会露出哀求的神色。

    我于是有些强硬的命令道：“抬起身。”

    小鸭子一般对我强硬的口气都没有反抗能力，也缺乏反抗的心思，这次也哆哆嗦嗦的拱起了一点腰，抬起屁股让我把垫子塞进了他屁股底下，直到我将洗好的草莓递给他，小鸭子都低着头盯着腿上的被子不敢看我。

    我扶额，心想，就算你和我对上眼神，我也不会追问你屁股上的伤的事情。

    我拿起一个草莓喂到小鸭子唇边，看他张开软软的嘴唇把鲜艳的草莓咬住，又伸出手指抵着草莓塞进嘴里，脸颊鼓起一个圆圆的凸起，样子特别可怜可爱。

    小鸭子端着盘子又围着被子一点一点的吃了几个，我就露出看小狗进食的欣慰笑容。

    我开了对着床的电视，小鸭子挤在我身边双手抱着水杯，他的草莓没吃几个，水也只喝了一点点，于是我问道：“肚子还难不难受？”

    四碗粥确实有点多：

    小鸭子靠着我顿了顿，先是摇了一下头，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看我，发现我含着笑也在看他，就赶紧又低下头，双手在水杯上磨蹭着。

    过了一会，我感觉到小鸭子靠得我紧了一点，身上有些微微发抖，鼓起了一点勇气似的微弱的说道：“有一点胀……”

    你不可以这么可爱：

    你屁股上还有伤，我怕我会忍不住日你的：

    我感觉到小鸭子说完就有些害怕和后悔，我被可爱的没能第一时间回话，他就将脸侧过来埋进我肩窝里，焦虑的修补道：“不是因为寻姐……是我自己……我……”

    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说肚子胀就觉得你是在指责我的，我不是那种黑心又小肚鸡肠的主人：

    “我知道。”我赶紧安慰他，手揉捏着小鸭子有些伶仃的后颈，在他凸起的颈椎末尾打转，引得小鸭子微微战栗了一下，却渐渐平静下来，我觉得他现在应该能冷静下来听我说话了，于是继续鼓励道：“就是这样，以后不管是不喜欢还是难受，都要这样告诉我，喜欢的东西也要告诉我，知道吗？”

    小鸭子乖乖的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我让小鸭子枕在我腿上伸手轻轻给他揉肚子，最开始小鸭子很紧张，局促的绷着身体小声的说着“不用”“已经不难受了”，但大概是此时的气氛太安宁，电视里正叽叽咕咕的低声演着不知是什么的节目，两个人却谁也没在看，光线在昏暗的房间内一闪一闪的有些催眠。小鸭子躺在我腿上呆呆的看着我，我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低下头对他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发。

    小鸭子好像又眼睛红了。

    小哭包：

    “姐……”小鸭子下意识的叫了我一声，抬起手抓住了我抚摸他头发的那只手，贴在自己脸颊边蹭蹭，我笑了笑，也低声回应他：“我在呢。”

    小鸭子就微微侧了侧身，试探性的将脸埋进我的小腹，我看他这样依赖的样子很可爱，就鼓励似的一边揉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勺，一边随口和小鸭子交谈，大概是问他的喜好，比如喜欢什么颜色或口味之类的，因为是闲谈的口气，又是在这样安宁的气氛里，小鸭子渐渐有些迷迷糊糊的，低声含糊的应着我，没一会儿声音就越来越低。

    “姐……”小鸭子的脸被藏起来，呢喃着叫我，吐息的热气喷在我的小腹上，又热又湿润。

    你这是在逐日：

    我也轻声回应道：“我在。”

    小鸭子又叫了几声，我都一一回答了，没一会儿，他就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