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之章─『空间』与茵悦坦萨安(2) (第1/2页)

    没有情感的双眼还是落在怪物身上，空间有些想念已经找不回来的自己，若是那时候的自己，应该不会像现在一样界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意义中间游走。

    还记得这个怪物刚到这里来时近似於求饶的呐喊。

    「你不能这麽做！」

    「这不是我的错！」

    「你让我去Si吧！」

    可它置若罔闻。

    空间曾想过关於这个小鬼头的Si亡会是怎样的场景，说认真的，它知道小鬼头已经b原先预定的活得更久更长了，连一条完整的灵魂都没有的人要怎麽存活，这个问题对空间而言就是个谜团，可它再怎麽样也没想过竟然是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甚至和己身丝毫关系都没有的事情Si掉。

    如果你可以要了一条命，为什麽我不能困住一条命？

    如果这不是你这个混帐的错，这是谁的错？

    如果你可以自由选择生Si，为什麽他不行？

    空间没有慈悲之心，可是空间懂得悲伤和愤怒。

    很可笑吧，一个存在留存的像条生命，但这就是这万年以来它能得到的最多，在它逐渐开始学会什麽是生的同时，它的生到了终末。

    听着那人的呐喊，空间没办法放下心底燃烧的怒火，小小的火苗将整片心田给烧成灰烬，才刚扬起的nEnG芽被连根破坏，强烈的疼痛感化为悲伤，可它却一滴泪也不留，澎湃的情绪高过临界点满溢，这样的爆发没有人来浇熄。

    多麽深刻的情感，被它抛诸了数以万计的年头的心情全回来了，没那麽绵长，却那麽强烈，以至於空间在那个当下几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它想指控总是自做自的事的部下只起了个头，却没打算负责，而更想发怒的对象则是那个远在天界的人。

    空间很聪明，光Y造就了它的历练，尽管像茵悦坦萨安这样的故事它的确是初次听闻，但是它还是能依着它的经验把所有的大小过程和心思都推倒个所以然。

    它气的是必定迟疑的天界之主，当冷眼质问着他迟疑的理由时，空间在心底自嘲，它在想自己犯什麽傻，就算知道了那又怎麽样？本来就猜个七七八八的内容又何必证实？方便给这人定罪吗？

    在它听闻天界想要发动战争的时候，它窝在原地捧腹大笑数个小时不止，所幸没有生理类、没有痛觉，它可以随心所yu的放肆大笑也没人阻止。

    空间说到底也不是个生命，它果然还是不懂人脑子当中的拐弯抹角，和一个人有仇要他身旁所有的人负责、喜欢一个人却又Si活不肯讲清楚说明白、明明没那麽生气又要装作全世界都欠他一个解释、与自己毫不相g的事情还总要参一脚混个存在感。

    空间当然曾经问过茵悦坦萨安这些意义在哪。

    「小鬼头，你说你跟一个人有仇，打他家人g嘛？」

    「有些人不怕自己苦，就心疼别人苦；有些人怕自己苦，其他人怎样随便。」

    茵悦坦萨安边打着呵欠边说着这话，还一点诚意也没有，r0u了r0u眼，煞有其事的补了一句：「反正不管怎样一定蒙得中一个。」

    要是这句话说得感情丰富一点，空间必定会当真。

    「喔，那你说说，喜欢一个人又一定要Ga0单相思是怎样的意思？不对，你有单相思过吗？啊哈哈哈哈哈哈──！喂！你摔着你的杯不心疼啊？」

    闪过迎面飞来的茶杯，空间能清楚听见後头发出刷啦的碎裂声，那杯子大概没救了，反而难得没看小鬼头开个空间通道把杯子救回来，向来随手扔东西的他，不这麽做真是奇观。

    「打算换套茶具。」

    拿出同一款茶具的另一个杯，茵悦坦萨安又装满了一杯茶，趴在桌上，用着相当不符合人T工学的姿势喝茶：「喜欢不一定要说出口，但错过的责任在己。」

    「你暗恋过谁吗？」

    「古代历史英雄算吗？」

    「一脸说笑样，再鬼扯啊你，我还暗恋过黑暗咧！」

    茵悦坦萨安配合的做出吹口哨的动作，只是没吹出声音，却没有八卦到来想沉浸其中的意思，这句话听来就是瞎扯，空间和黑暗还真的是八竿子打不着，平常王不见王的，想到这他打了个呵欠，又一杯茶空了。

    「好吧，那你说因为Ai不到一个人就要发起战争Ga0得跟全世界都欠他一样的心态是什麽？」

    「自恋。」

    真是简单JiNg辟。

    「你要不要回到过去跟一些发起战争的王这麽说？」

    「你要不要赶紧回你的窝去，在这边烦不烦？」

    「不烦，看你烦我乐得很……哇啊！你认真要换套茶具？」

    装作勘勘躲过飞来的茶杯，空间看着茵悦坦萨安像是没听见茶杯撞破的声音，悠闲地又拿出下一个茶杯装茶，在自己身後碎成片片的茶杯倒是可惜，要是再多扔几个会不会等那壶茶空了飞来的会变成茶壶？

    「怎样才扔得到呢……」茵悦坦萨安喃喃的开口，空间彷佛听到世纪大笑话一般，眼睛瞪得斗大，表情扭曲了几秒，再也忍不住地爆笑开来。

    「噗哈哈哈哈哈──扔不到的扔不到！别想了！」

    他们以前总是每隔数个月见一次面，向来来无影去无踪的空间不好找，谁知道它跑到哪个异世界故作路人招摇，茵悦坦萨安也从来没有主动去找空间的念头，反正该来的时候这家伙自己会出现，还赶都赶不走。

    偶尔会谈谈像这样很认真的话题，但被他们谈成某种笑话，可空间还是知道，茵悦坦萨安很认真的在回答这些，尽管有些回应真的是可以被它当笑点笑个一年半载。

    对於茵悦坦萨安的回答，空间只会认为人就是种麻烦的生物，直球一点不好吗？要不遮遮掩掩的要不介意东介意西，有事还不能自己好好扛总要拖更多的人下水，就算有理由、有轨迹，空间仍旧觉得这些人就是怪，要是它的话，喜欢就说、讨厌就打，还想那麽多？

    纵然不懂这些复杂的心思，空间还是知道，什麽是喜欢、什麽是讨厌、什麽是开心、什麽是悲伤、什麽是生气，七情六慾这些曾经很遥远的东西还是都回来了，就算嘴上总说着自己是存在不是生命，空间也晓得不能否认它重学了一次情感。

    「小鬼头，你平常都不笑有没有人说你是面瘫？」

    这大概是某一次闲着没事又去拜访部下时突发奇想的问题吧。

    「你平常笑那麽多没人说你有病？」

    「我开心我笑啊，怎样？羡慕忌妒恨？」

    「所以我没特别开心，何必笑？」

    说着这句话时茵悦坦萨安倒是真的笑了，突如其来一句他们都能懂的话让空间难得吃鳖，赶紧回过头把挂在脸上的笑容给收起，这样的行为反过来想想反而yu盖弥彰，简直是完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