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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临别之前?灯火未熄  (第1/1页)
    夜渐深,营中早已熄灯,唯有一角还亮着灯火。    那是陷阵军的帐边,虾仁坐在火盆前,手中翻着的是白起留下的军册与训令。他一页页地读,像是在读一段从此交到他手里的命。    白起已出发。    那天清晨,他只留下一句话:「不送了,战场见。」便跨马而去。风卷旌旗,远去的背影像一笔断痕,留在虾仁心上。    陷阵军未随行,仍由虾仁亲自掌训。    但从此之後——他是唯一的主事者。    「你这样坐着不睡,当你是石头啊?」一声熟悉的嗓音从帐外传来。    青儿走近,手里端着一碗热汤,一如往常。    「这汤你昨天也端过。」虾仁低声道。    「但你昨天也没喝完。」    虾仁望着她,在火光下,她的眼神与平时不同,那不是调皮,是隐忍。    「你不问我为什麽白将军没带我去?」    「我知道你心里有答案,问了你也只会把话咽下来。」    青儿沉默了一会儿,然後把汤碗放在他手里。    「你说过你想保护他们,不想只做跟在师父身後的影子。现在,你得到了。」    虾仁垂眸,望着碗中的汤。    「可代价,是把我留在这里。」    「是你选的,虾仁。」    她顿了顿,声音低下来:「你总说你记得一切,但你不记得有时候……留下来的人更难熬。」    虾仁没有回话,只是喝了一口汤。    咸,不是盐,是眼前这一切的重量。    「你会活着回来的吧?」她忽然问。    虾仁抬头,看着她眼底的光。    「我会。」他一字一顿说,「我说过的,我不Si,是为了让他们活。」    青儿轻声笑了。    「那你也要记得活着回来,不只为他们,也为我。」    她转身离去,只留下汤碗在虾仁掌中,与一盏仍未熄灭的灯火。    隔日,虾仁第一次在全军面前开口。    陷阵军二十七人站在训练场,队形略乱,气势不齐。    虾仁望着这群人,他曾与他们一同受骂、一同撑过低温与饥寒。他知道他们的脾气,也知道他们的恶习。    「我不是你们的老大,我也不会装。」虾仁开口,声音不高,却不容忽视。    「但白将军把陷阵军交给我,我只有一句话。」    他缓步向前,每走一步,语气就更沉一分。    「你们要是看不起我——可以挑战,可以不服,可以明天走人。」    「但你们要是留下——这里就不是讲义气、讲交情的地方,这里是军。是地狱,是谁倒下就永远没人捡得起来的地方。」    四下无声。    「陷阵之志,有Si无生。你们记得,这不是口号,是你们活着的方式。」    那一刻,他不是白起的徒弟,也不是被保护的孩子。    他是陷阵军的主心骨,是前线最後一道铁墙,是他们要赌上X命的人。    当夜,虾仁在营边独自巡视,忽然看见远处山林边,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他迅速追出,却什麽也没找到。只有地上一根被风卷来的树枝,断口整齐,像是剑劈。    虾仁皱起眉。那不是陷阵军的人。    他没再追,回身走入帐中,却在营帐桌上,看见一张黑纸条。    上头一笔古怪墨迹——    「师命未至,静候因果。」    虾仁凝视良久,喃喃低语:    「是你们……来了啊。」    【第十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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