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马祖卡舞曲O.17,o.4（下） (第3/3页)

的选曲与卓然有几分相似，他同样将叙事曲放在开端，以极富技巧的练习曲作为华丽的收尾，他的表现平静且毫无波澜，仍是那般优秀。苏当然很希望对方也能一起晋级，但如果他们厮杀到最後，萧邦大赛也不一定会像巨匠赛那样出现两个冠军。

    每当想到这点，她就会感到胃痛。

    在第十二天，整个预选赛的流程结束，苏知道在她所听过的这些演奏——无论是卓然、是田文介、是其他国家的年轻有为的钢琴家，都只会有一个人拿下萧邦的桂冠。相较起来，他们先前在台湾进行的b赛宛如儿戏。

    四月中旬，预选赛结束的傍晚，苏和卓然才刚听完最後一位演奏者，他们就立刻来到大厅，准备等待评审以及直播的进行，华沙Ai乐音乐厅内到处都有各个国家的纪录片团队在穿梭，记者拿着麦克风向参赛选手访问，西装笔挺的评审，以及前几届萧邦大赛的得奖者，当然还有古典乐圈的名人正相互耳语交谈。

    现在台湾的时间应该是半夜??不对，接近凌晨。苏咽下口水，她可以知道所有人都醒着等待结果出炉。

    「你的脸sE为什麽b卢卓然更糟？」

    一旁的田文介刚从旅馆来到音乐厅内，他在大厅门口和洛朗老师道别，随後便来到苏身边。而卢卓然恰好刚去洗手间，只剩下苏一人招呼对方，苏只是虚弱地举起手说：「连续十几天每天都在听音乐会，我太累了。」

    「萧邦大赛不过只是在选出那些评审心目中的萧邦而已，他们内心会有偏见。」田文介他眯起眼睛，然後说：「参赛者需要做的就是让那些人惊YAn，要证明自己的萧邦就是最bAng的萧邦。」

    「就跟厨艺节目一样吗？」苏忍不住说。

    「我也觉得跟实境秀差不多，」田文介说，他的视线瞥向大厅挤满的人群。

    而就在这几秒的空档中，苏咽下口水，她下意识开口询问：「我能问一件事吗？」

    田文介点头。

    「如果你没有进入到正赛??」

    「那就只是我能力不足。」田文介很快回答，他斜眼看过来：「我可不会像某个人一样哭。」

    换成苏点头，她希望自己可以像对方一样坚强。

    人群中传来SaO动，苏和田文介同时抬头，他们都看见评审已经从楼梯口出现，准备宣布进入到正赛的名单，等到十月份就将进行为期约三周的正赛。全场静默地令人不安，只剩下麦克风还有摄影机调整的声响，以及评审和主持人手上翻阅的纸张声。

    「卢卓然人呢？」田文介皱眉问。

    苏立刻抬起脚步：「我去找找。」

    她立刻掏出手机，明明人就身处现场，结果竟然还要用手机来看直播这点实在很愚蠢，但她不希望卓然错过名单公布。不过当苏穿越走廊时，她发现田文介也跟过来了，田文介用眼神说着如果发生什麽大事，她八成会需要他。毕竟对方经验丰富。

    苏觉得自己要吐了。

    多亏了建筑走廊的回音，所以当她拐到厕所时，他们还是能隐约听见名单公布，是由英文字母顺序，念出参赛选手的名字以及所属的国家公布。而不过一小段路程，她就听见主持人已经念到E了。

    然而在男厕的门口，苏却看见一个不应该属於萧邦大赛的景象。

    卓然看起来以一种像是命案现场的姿势跌倒在厕所门口，他的身下还压着另一个人，只不过对方面朝下看不清脸。旁边则是散落的两根拐杖。

    这两个人还在发出SHeNY1N。

    「我就知道有一天他会开始谋杀参赛者。」田文介说。

    苏不想承认她也曾经这麽想。不过她好像是在第一秒赶到，因为走廊边的工作人员也恰好发现，她怀着紧张的心情把卢卓然给拉起来，她用尖叫的气音问：「你在g什麽？」

    「因为有人挡在我面前，我急着去听结果所以跌倒了。」卓然皱眉说：「手没受伤。」

    「太好了。」

    然後，苏将视线移到旁侧，那个穿着浅灰sE西装，系了一条显眼的紫sE领带的少年也正在被工作人员扶起来，少年的两只手都撑着金属前臂拐杖，他的脚似乎曾经受过伤——这不管怎麽看都不可能是萧邦大赛的参赛者??

    不对，她看过对方的面孔。

    切斯瓦夫·沃兹尼亚克。波兰的新星。

    那一头彷佛x1饱太yAnJiNg华的金发遮住了半边脸，切斯瓦夫消瘦的脸镶着有着朦胧的蓝sE眼睛，模样彷佛刚睡醒，他左顾右盼，像在思考发生什麽事。

    苏正想要道歉，但田文介抢先她一步，对方用流畅的英文解释卓然走路不长眼，苏尽量不去想田文介的形容有多糟糕，可就在这时，苏听见大厅处传来掌声，这代表名单已经公布完毕。要命，他们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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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不顾卓然好像想要讲话的样子，她立刻点开萧邦官网的最新消息，但网路实在不够给力。

    一旁，田文介与切斯瓦夫的对话结束，而苏在等待网页跑的时间点，她抬起头，发现切斯瓦夫的视线对准了一旁的卢卓然。

    「Iseeyou...onlive.我在直播中看到你，」切斯瓦夫将身T的重心转移至右手上，他的左手脱离拐杖，像举起枪口指向卓然。

    他的嘴角g起一个扭曲的弧度：

    「Lookslikeyoureallywanttowin.你看起来非常想要赢。」

    结果出来了。

    卓然和田文介都进入到正赛。

    苏捏紧手机，她的心脏急速地跳动。

    「Don''''''''tyouthinkit''''''''sbthatweghpetitioition,justtodecideythebestChopin?你难道不觉得，我们经历一场又一场的b赛，只为了选出谁能弹出最好的萧邦，这很无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