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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打算是,我饿它几个星期,就偷偷喂它几个星期,像还债一样进行补偿。

    而它败过一次后会休息几天再上斗兽场。

    所以我第二天,第三天闻到的血腥味就少很多,我猜是它的伤口在愈合。

    我还是很怕它,但没有最开始时怕的双腿打颤。

    而且它好像能听懂人话这一反应让我感到惊奇,我开始试着和它交流,但我问的问题它都没有反应,只会懒懒地看着我,好像又听不懂了,更像我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吗。”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它,它趴在地上,又黑又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好像根本没有听我说什么。

    我突然感觉它像一只沉默的大狗狗。

    这种感觉很奇妙,大大消除它在我心里的恐怖。

    “其实这样也挺好。”我不管它听懂听不懂,一股脑地说:“你说你这么厉害怎么会被抓进来呢。”

    我看着它锋利的犄角和獠牙,以及懒散地蓝眸,忽然发现我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呆呆地看着它,挠挠头:“你到底是什么动物啊?”

    像猫,像狗,像豹子,像老虎,它像任何一切猛兽,可又都超乎寻常猛兽的高大威猛。

    父亲说它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但萨博给它取名叫患。

    患。

    我不喜欢萨博。

    他是负责饲园一切事宜的人,也是兽场的二把手,每次动物之间厮杀的指令就是他下的。

    他大我五岁,单眼皮,眼尾上翘。看人时有种不怀好意的轻薄。在我不敢反抗任何人的时候,他总是半调笑半挖苦的讽刺我,只要我有些不耐烦和受不了他就会强制性搂住我说我玩不起。

    后来被父亲发现,他才有所收敛。

    我尽量避免和他见面,可还是被他抓到把柄。

    一个晚上,我刚把食物推给患,看它慢条斯理地咀嚼,和它讲我今天白天又种了什么花,萨博就来了。

    他的突然出现让我猝不及防。

    “看来你挺喜欢它的。”他意味深长地用手拨拉着锁:“要不要离近点?”

    我看着他打量的目光,摇摇头,转身就想走。他却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将我往后扯,胳膊锁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栏杆上。我疯狂挣脱却没挣脱动,本想狠狠跺他的脚,却猛然怔住。

    因为我不敢离患太近,所以总是把食物的盆放在栏杆背后,患也每次必须得从阴影里走出来,吃完后再回去。可现在它还没吃完。我僵硬地抬头看它,它火热浓郁的气息包围我整个人,像把我丢进一个软乎乎的热炉,不上升,不下降,像暖和的云,或者棉花,但血腥气让我保持清醒,更关键的是它湛蓝的双眸太平静了,甚至让我觉得遍地残骸,血流成河不可怕,无尽的,毫无止境的空间才是最令人绝望的地狱。

    “好看吗。”萨博在我耳边笑嘻嘻地问。

    我皱眉,低头一口咬在他胳膊上,他嘶了一声,吃痛放开我。我厌恶地呸一声,咽口唾沫将盆勾出来:“比你好看的多!”

    我是一个很矫情的人,喜欢的事很少,只有种花,旅游,记录,但厌恶的事有很多,比如看动物厮杀,看人类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他们洋洋得意的嘴脸。

    换一句话说就是,我想逃离这里,无论是斗兽场还是父亲,又或者是动物们无限的厮杀。我知道我懦弱,但我不讨厌自己的懦弱,我更怕的是长此以往呆下去,我也会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冷硬,冷漠,冷酷。

    相较之下,父亲喜欢萨博,仆人们也都喜欢萨博,更听从他,因为他像父亲,因为他让人讨厌的性格偏偏像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男子汉,而我身为父亲唯一的儿子,再怎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不免会被人拉出来比较,所以萨博嚣张,狂妄,因为他知道就算他欺负我,我也不会对父亲说,毕竟父亲只会觉得我窝囊,从而教育我。

    但这些都不是让我对这里厌恶的最根本原因。

    过了两天,患又要上场了。

    或许是因为心中有愧,所以我格外留意它的消息。我惧怕它,但并不希望它落得悲惨的下场,更不希望它的战败和血淋淋的伤痕是拜我所赐。

    “请一定要赢。”我双手合十,半蹲在地上,仰头看它:“一定要赢,一定要赢,不要受伤。”

    患太高大了,它只是安静地坐着,就像一座山。

    它没有低头看我,长长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我抿抿唇,刚准备站起身,它忽然低头,湛蓝的眸子因为阴影的遮盖变得漆黑,我一愣,它缓慢地将又大又毛茸茸的爪子往前移一步,坚硬的趾甲勾着地,将我膝盖前的花瓣扯回去。

    柔软的花瓣根本经不起这种恐怖的摧残,很快卷起来,像痛苦地蜷缩,汁水混合着泥土,看起来脏兮兮的。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患,它似乎也在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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