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琥珀（4） (第1/1页)

    意外而又不意外的是，头一个发现事情不太对劲的人，居然是我妈。

    她问我是不是换nV朋友了，我反问她怎麽突然这样问，她说是因为我去约会的时间不一样了，身上沾到的香水，味道也变了。

    偶尔我与欣悦姐会一起路过小绮的住处，还有玉金厢所在的巷子口。我未曾在欣悦姐面前提到，这些场所跟我的前nV友有何关联。

    不过，有次我们一起路过，我撞见小绮与那男人、婴儿碰面的咖啡厅，我说那家店就在这巷子里，欣悦姐二话不说，拉着我进店里去。

    我们坐在靠落地窗的位子，点了两杯饮料、一块巧克力蛋糕、一块起司蛋糕。她不让我有多想什麽的余地，蛋糕一送上桌，她立刻用汤匙喂了我一口，还把汤匙背面的巧克力T1aN得乾乾净净。

    她接着将汤匙交到我手上，张开嘴，我便也喂她吃了一口起司蛋糕。我倒是没有去T1aN汤匙的背面。那两块蛋糕，就在我们的相互喂食之中进了肚子里。

    我们一起去逛书店时，经过限制级书刊的架位，她停下来看了一下。

    大多数的书刊有封套，封面的图画三点不露，人物的动作跟表情，还有封底的文字，却b露点还要挑逗。

    「男生看这种东西会兴奋吗？」她问道。

    「应该会吧。」我说。

    「然後呢？要是我买这种东西给你，你看了会想要吗？」

    「多多少少会吧。」

    「我其实很想要，」欣悦姐小声地说，「可是我不想用那种事绑住你。」

    「嗯。」

    「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

    「嗯，谢谢，可是我不想，」我说，「我还没决定是不是真的喜欢你，这样是在占你的便宜。」

    「你真可Ai。」

    她放下手上的A漫，踮起脚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有个礼拜二，我去了县政府附近的素食餐厅，点了焗烤千层面。没有要疗癒什麽，就是心血来cHa0而已。

    店员手上多了一条玛瑙手镯，跟我送给小绮的戒指很像，简直是同一块原矿切下来的。不过，玛瑙的颜sE就那几种，到处都有sE水雷同的玛瑙饰品。

    等待焗烤的二十分钟，我忍不住望着角落的座位，位子是空的，而我没有像电视剧演的那样，看见小绮的幻影在那而吃着笑着。

    分手迄今已有一个月又一周，她没有出现，我也没有去找过她。我们似乎克服了对彼此的瘾头。

    上菜时我突然想到，还没有跟欣悦姐一起来过，不晓得她喜不喜欢素菜，喜不喜欢焗烤呢？

    这家店还有素炒面、素炒饭、素汉堡跟素b萨，总是会有欣悦姐喜欢的料理。

    角落的空位令我局促不安。我以很快的速度吃完了焗烤千层面，快到r酪跟N的味道被压缩得只剩下一个咸，别的都嚐不出来，更别说感受什麽频率。

    我在这个空间带来的不适感之中决定，是该接受欣悦姐的「喜欢」了。

    要是问我对她的感觉，坦白说，是喜欢，但那并不是舒畅地乾掉一整杯台湾啤酒的那种喜欢，而是喝下一大口德式黑啤酒，习惯了初入口的苦味之後，觉得再喝一口也不错的那种喜欢。

    做出这个决定的瞬间，将近十岁的年龄差距、大老板跟小公务员的距离，似乎都成了稍微努力一下就能跨过的障碍。就一起努力看看吧，我心想。

    这天下班时，我在县政府大厅看到佳筠。本以为她是来洽公，她却将我叫住，说有事要跟我商量。

    「你知道我们公司承办大菜几年吗？」她问道。

    「几年？」我反问。

    「九年了，明年是第十年。大菜是我们公司从无到有做起来的，可以说是欣悦姐一手拉拔大的孩子。」

    「然後呢？」

    「可是我们有可能会拿不到下一次的标案。有风声说，有一家规模更大的厂商要跟我们抢着办大菜。你也不希望欣悦姐十年心血就这样送人吧？」

    「你跟我说这个有什麽用？」

    「你可以帮我们打听看看上面的意思吗？要是可以问到底价就好了。」

    我打了个冷颤。佳筠的要求，她近乎异常的冷静，还有她胆敢在县政府大厅开口，让我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

    「这是欣悦姐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我问。

    「欣悦姐不知道我来这里。」

    「我不可能帮你这种事，而且标案根本没有经过我的手。」

    「拜托啦！」软的不行，佳筠改用卢的，「你不是欣悦姐的男朋友吗？怎麽忍心看欣悦姐的十年心血付诸流水…」

    「你不要跟我提欣悦姐，她不是这种走後门的人。」

    佳筠立刻又变了一次脸，「难道你还惦记着之前那个nV的？」

    「不g你的事。」我说得轻描淡写，却忍不住纳闷，她怎麽知道那麽多。

    「你要是对欣悦姐无情，就别怪我把你们的事全都说给她听。」

    「你不要把小绮扯进来。」

    「我知道她在哪里上班，欣悦姐跟我说过…」

    「你给我滚出去！」我强压着怒气跟音量，指着县政府大门，「你再多说一句，我就立刻报警。」

    佳筠沉着脸，转身离去。临走前丢下一句：「想不到你对欣悦姐这麽无情。」

    我掏出手机，佳筠一离开我的视线，我立刻打给欣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