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春秋随笔 (第1/2页)

    *梦醒一件衣，全班变团队*

    隔天一早，佐伯一进教室就被三个好友围住。

    「欸欸欸，昨天你又进梦啦？」

    「这次又是哪位古人出场？老子？佛祖？还是周公又被你b疯？」

    「先说，梦重点不重要，我要听结尾，你说孔子穿T-shirt？！」

    佐伯无奈又得意地一笑，坐下来打开早餐N茶。

    「是啊，我跟孔子聊了教育，他最後披上我设计的T-shirt，说：我终於归位了。」

    「哇靠！太有画面！」

    「你那T-shirt还有吗？我要一件！」

    「我也要，我要黑sE的，字要金sE，看起来b较像武林师父！」

    其中一人还马上打开手机画图App开始草稿，边画边念：

    「前面印我不是神，後面你我皆师，再加个QRcode连到你那篇笔记好不好？」

    另一个突然灵机一动：

    「欸我们下次班上活动，乾脆把这当班服啦！史上最有文化深度的班服好不好？」

    佐伯本来想说「这明明是我梦中感悟欸……」

    但看到朋友们热烈讨论「字T要什麽风格」「能不能加个竹简小图」

    突然又觉得这样也挺好。

    「至少这件衣服，是大家愿意穿着去想一想的。」

    *教室即梦境，T恤作通关*

    教室午后微热，窗外树影摇曳。

    佐伯半趴在桌上，眼皮微重。身边同学还在叽叽喳喳讨论刚做好不久的梦问T-shirt。

    「欸欸你看我这件庄子款，背面蝴蝶超帅！」

    「我的是墨子版本，工具腰包画超细欸！」

    「佐伯你怎麽穿最朴素的孔子款？那不是你自己设计的吗？」

    佐伯只轻轻笑了一下，没多说什麽。

    他低头看着自己那件写着「我不是神」「你我皆师」的白T，指尖抚过文字。

    那一刻，彷佛整个教室声音淡了，世界慢了，他的心跳轻敲三下。

    门，就开了。

    下一秒，他已站在熟悉的大书房门前，门自动为他敞开，书香与淡茶气扑面而来。

    孔子正坐在书桌前，低头整理竹简。

    佐伯收敛笑意，神sE庄重，深深一揖：

    「小子斗胆，问《春秋》。

    您为何要写？是真史？还是自辩？

    是传道？还是自语？」

    孔子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没有神光，只有沉思与微笑。

    他不说话，先请佐伯坐下，倒了杯茶。

    「你这身T恤……让我想起当年那句话。」

    「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亦惟《春秋》乎。」

    他轻抿一口茶，说：

    「你问得好，那今天，就让我告诉你，

    这本书，不是我写历史，是我用历史回应世界。」

    *一字春秋，一问惊堂*

    佐伯坐定，茶未冷，心先热。

    他从怀中取出一小本抄录的《春秋》，翻到那条历来让人议论不休的记载：

    「郑伯克段於鄢。」

    佐伯眉头一挑，直言问道：

    「老师，这句话看似平静，却是你《春秋》中最大的一记暗枪。

    你没写讨贼、没写伐乱，只写克段，

    是不是你在以冷笔写血案，告诉世人：这不是胜利，而是羞耻？」

    孔子闻言，轻点头，放下茶杯。

    「这一役，兄弟阋墙，郑庄公设计陷害弟弟共叔段，

    我若写得热血，便是替兄长正名；

    我若写得太重，便是扯乱君臣名分。」

    他微叹一声：

    「所以我只写：克段於鄢。

    不说好，不说坏，只让後人读出其中的不言之义。

    我用省字表态，让沉默本身成为评语。」

    这时，书柜後传来微妙的咳嗽声。

    佐伯转头，

    不意外地看见庄子、墨子、孟子与周公四人排坐在墙边，神情各异。

    庄子边打呵欠边说：

    「这才叫冷暴力的祖师爷，一句话把兄弟亲情写成冰箱温度。」

    墨子抱臂不屑：

    「我若写，早就写：暴君弑弟！不义之战！明说才有力量！」

    孟子m0胡思索：

    「但这一笔，确实微中见大，既不流俗，也不离道……我有点佩服。」

    周公一脸复杂：

    「你们都没发现吗？他其实是在保住君不正可议这条底线，

    但用旁敲侧击的方式写出来，这叫隐谏。」

    佐伯一边听、一边记，忽然发现：

    这《春秋》根本不是纪录，而是一场藏在每个字里的行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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