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_沉香(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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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香(二) (第2/3页)



    几人又笑了起来,山下不b山上,总归不在长孙如英的眼皮子底下,有人跟着说:「前几日才听闻醉月楼新来了个乐妓,人长得美,又弹得一手好琵琶,却只有晚上才出来,喻公子要是去了,便替我们瞧瞧?」

    喻景沉没应,只跟着没感情地笑了会儿,等别人接替他回话,他才悄声移开目光,去寻他师叔的影子,就见长孙琉珞静立在一旁,垂着眸,没表情。

    他於是鬼使神差地轻轻g了下宽袖下的手。长孙琉珞怔了一瞬,回捏住那只冰凉的指尖,他不知道那样做的含义是什麽,只是转身看喻景沉,撞见他眸光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周围的笑闹声没注意到那样暧昧的对视,喻景沉眨了下眼,道:「行了,哥哥们,都这时候了,便该值守值守,该巡逻巡逻,别耽搁喻公子。」

    说着便反手扣住了长孙琉珞的手腕,带着一身雪白的人走了。

    湮京并没有宵禁,就算在夜里也十分灯火通明。从韶红院山脚下出,几条街便能进入市区,即便不是节日,也处处笙歌载舞、熙熙攘攘,能看见大红sE的灯笼挂在酒楼竿上,映照着笑意丰腴的脸庞。

    喻景沉走在前头,灯火晃过他眼睛时,能从里面看到点点星光,他擒着笑,在车水马龙逐渐放缓了步伐,与身後的人平行地走。

    街市虽喧嚣,却恰到好处地掩住了袖摆下的肌肤相亲,他一时便有点得意忘形,将人拉近身侧问道:「师叔,我们去哪?」

    长孙琉珞磕到了他的肩膀,没抬头,「花街。」

    过一会儿又道:「松一松,太紧了。」

    喻景沉感觉到扣着人的手被晃了晃,他下意识一放,便已经来不及再把人牵回来。

    他瞥了眼空出的手,那只手指骨分明,清瘦匀称,却薄薄笼了层寒意,少了长孙琉珞的T温,突然有些不舒服了起来。但他到底不敢踰矩,只把手背到身後,依旧是那副恹恹倦倦的神sE,「大晚上的,去花街做什麽?那麽挤。」

    长孙琉珞:「我也没让你跟。」

    喻景沉:「多危险,我怕你丢了。」

    说着他又不着痕迹地拉上他师叔的衣角。湮京的街市多倚着花街而立,而花街无非是最热闹、也最鱼龙混杂的一处,除了胭脂舖子、g栏酒肆,更多赌楼黑市落在这里,藏着许多见不得光的人和生意。

    长孙琉珞花花地看过街边摊贩新摆上的玩意儿,又瞄了眼金sE透明的糖人,声音却是凉凉:「我这种脾气,人捡到了会送回去。」

    「那不一定。」喻景沉侧着脸,似笑非笑地,「要是见你好看,占着你不让你走,怎麽办?」

    长孙琉珞:「??」

    长孙琉珞:「谁那种审美。」

    喻景沉踉了一下,没忍住,笑出来:「不识时务。」

    长孙琉珞以为他消遣自己跟君上的事,不乐意听,便cH0U走了袖子,闷着脸不理他。喻景沉也不恼,他不知从哪里捡来一枝草,捏在手里玩儿,一双含情眼盛满了烟火气,藏着看不清楚的光。

    没半会,长孙琉珞的袖角又被轻轻扯了一下。

    「师叔。」喻景沉压着声音,低头往他耳边道:「你没说,去花街的哪里?」

    长孙琉珞只觉得热气扑耳,弄得他有些痒,便抬手盖住自己的耳朵,「别在我耳边讲话。」

    喻景沉直起了腰:「好的。只是这里吵闹,我怕你听不清。」

    长孙琉珞:「我又不聋,你大点声,能听见。」

    喻景沉:「我怕是见不得人的地方。」

    长孙琉珞:「??翠芸阁。」

    他那三个字分明说得不重,喻景沉却觉得他有点儿咬牙切齿,正待要笑,就察觉指间的衣料又被人偷了去。

    「你几岁。」长孙琉珞顺了顺皱起来的袖摆,「走路还牵别人衣服,害不害臊。」

    喻景沉突然又不想笑了。

    「不害臊。」他很轻很轻地说,轻到长孙琉珞没听见就往前走了,两人间少了那一点点若即若离的牵绊,不由得拉开了距离。

    入了花街,便又是另一种模样。寻常摊贩渐地少了,多了些雕梁画栋的楼阁,脂粉味散在风里,一阵复又一阵,隐隐却盖不住一GUcHa0浑的腥臭。

    几个身着黑褂头戴兜帽的人鱼贯穿过人群,他们腰侧挂着弯刀,眉目掩在帽檐里,撞到了人通常都是别人赔罪——他们是花街的无名卫,只在夜里出来巡视,抓那些明摆着撒泼闹事的人。

    他们在喻景沉身後不远停下,为首的那个弯刀出鞘,直指人咽喉,吓得全身W脏的男子往後趔趄了一跟头。

    「我、我我没有闹事啊!」那人看清来人是谁,眼睛里满是恐惧,「您听我解释!」

    「还解释什麽!」旁边一nV子怒道,她扯出被那人压在身下的裙摆,嫌弃地哼声:「就你那几个破银子,也想进去听阿九姑娘弹琵琶?走走走,没门!」

    那人又跪下来要拉nV子的裙,被无名卫一把踢了开,撞上醉月楼门口的旗竿儿。

    「求??求求你。」他哑着声,沾了黑泥的手指捏着银子,想递给无名卫,却被刀柄拍开,他要去捡,没捡着,跟着滚下了阶梯。

    无名卫淡淡瞥了他一眼,转身向nV子拱手,「给楚娘子添麻烦了,我代花大人向您赔罪。」

    楚娘子一下换了张好脾气的笑脸:「使不得,还得多谢大人。」

    无名卫便拎着人走了,楚娘子理了理衣裳,又开始揽客,破银子滚到了喻景沉脚边,隐约还能听到人的哭声。

    醉月楼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听几首曲子,半锭银合该够。

    就是让不让进罢了。

    长孙琉珞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也望着无名卫隐去的方向,没出声。许久才闷闷道了一句:「想什麽?」

    喻景沉看向他,觉着他好像总是同他自己说的那样薄情,却也又觉得,长孙琉珞藏在眼睫下的瞳仁里,似乎还荡着一点点别的情绪。

    似是怜悯,又似是一点儿??不甘心。

    只是那种情绪稍纵即逝,很快便被一尘不染的淡漠给取而代之。

    「没什麽。」喻景沉低声说道,轻轻将银子踢进G0u里,「就是在想,什麽样的人弹的曲子,竟然有钱还不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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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琉珞静了一会,道:「你可以去看看。」

    那句话说的平淡极了。喻景沉依旧看着他,安静地,久久之後,竟没来由地品出一点苦涩。

    「不看。」喻景沉低声道,「不听。没兴趣。走吧。」

    他是真的要走,却不料长孙琉珞停在原地,半天没动,仔细瞧了,才发现一个小小的影子躲在他师叔身後,双手纂住了白sE的袖子。

    那是一个约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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