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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第3/3页)
    仆人欲言又止,又不好插手主人家的事,只能作罢。    姬怀临至正午才回来。他身上带着股微醺的酒意,倒也还算清醒,和吕知秋随意交谈了几句,便问,“怎么就你在这里?”    言下之意,他呢?    吕知秋瞪着眼,“扔出去啦!”    姬怀临揉揉眉心,使折扇扇了扇酒气,“云珑怎么回事?”    “他说什么了?”吕知秋神色一动。    “他要把那什么裴儿许配给我,”姬怀临神情晦涩,“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商量了什么?”    “我们真有事要瞒你,那也是为你好,云珑是你亲长,他还会害你么?”吕知秋苦口婆心劝他,“我知道你不愿参与这些,可此举只为自保,别无他意。”    姬怀临心不在焉地坐下,眼中沉沉,“自保?可笑,依靠女人苟活,比之如今又好到哪里去。”    “随你怎么说,若真要你同京酌那般……我怕是死也不能安心。”老者眼中已带上了哀痛,大徒弟始终是他心头之痛,每提一次,便要伤心一次。    姬怀临听此,却显得格外暴躁,他吼道,“季京酌活得好好的!离了西临照样过得好!你安心与否与他何干,与我又何干!”    “老爷……”仆人恰好过来,见二人气氛紧张,试探地叫了一声,姬怀临冷瞥了他一眼,转而闭眼平复了一阵,吕知秋道,“什么事?”    “该用饭了。”    师徒二人均未答话,只摆着张冷脸,那仆人见这架势,额上险些淌下汗来,“您二位都不来,只怕白糟践了一桌的菜……”    吕知秋也是烦闷,“不是还有一个,叫他过去。”    姬怀临本不欲理,心中一想,便问,“那位公子呢?”    仆人心中叫苦,诚实道,“那位公子也不吃,说是身体不适。”    这才几时功夫,怎么突然就不适了?    姬怀临当即就要走,吕知秋在气头上,见状拍桌而起,“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站住!”    姬怀临走得头也不回,吕知秋气得跳脚,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无力骂了句,“兔崽子!”    绕过前厅,到了厢房门口,姬怀临毫不犹豫地推了门进去,往房内带了一阵风,吹动了二人的衣摆。    容归静坐着,听见动作,便抬起头来看了一阵。那一眼似在分辨,在无措和迷茫间徘徊,最后随着指尖一动,退出游离的遐思。    “……回来了?”    姬怀临嗯了一声,见他面色无异,才放下心来,“那老头找你不痛快了?”    容归哑然失笑,“你喝酒了?”    “两盏酒,不碍事。”姬怀临两颊都熏染上了绯红,配上美玉般的面容,竟比桃花更灼眼,他不知饮了何种酒,光残留的酒气就格外撩人,醺然欲醉。    “云将军见了你应当很高兴。”容归将目光落在温润的扳指上,语气照旧,却说不出的奇怪,“你们谈了什么?”    容归突然问起这个,姬怀临迟疑了片刻,还是道,“几句寒暄之言,没什么可提的。”    他不提那门未定的亲事,也不知是云珑没说,还是他自己有意隐瞒。容归不愿细究,只是自顾自道,“我想起了以前,你我刚见面的时候。”    那时行人纷杂,神情傲慢的华衣公子伫立街上,从头到脚都写着嚣张。二人因一把折扇起了孽缘,到如今纠缠不清,竟不知是对是错。    “我记得,你替我打发了那个骗钱的姑娘,你那时就喜欢我了?”他这前言不搭后语,逻辑不敢恭维,偏偏自己还乐了起来,傲然道,“本宫就知道,你是见色起意,想给本宫留个好印象。”    “……是,”容归轻笑道,“见色起意。”    姬怀临坐在他身旁,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倏然上去映了一吻,继而将下巴伏在他肩上,依赖道,“那你更喜欢哪个?以前那个,还是现在这个?”    “……都喜欢。”    “必须要选呢?”    “不选。”    1    这句说完,姬怀临猛然抬起头,情绪激动,“如果我要你选呢!”    容归看着他这不甚清醒的模样,蹙了蹙眉,“你醉了。”    “我没有!两盏酒罢了,我怎会……”姬怀临哽住,继而怒道,“到底选哪个?”    容归无法,只能哄他,“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姬怀临看着他,执着道,“不一样……”醉了酒的姬怀临,比往常更为固执,似乎非要在这上面分出什么不同不可。    “殿下……”容归伸出手,却被姬怀临躲了过去,那一刻,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无法触及的慌乱。姬怀临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他盯着自己的掌心,双手缓缓收紧,又无力垂下,“我费尽心思想瞒下那些事……是想在你面前保留最后一点尊严,我不想你因为怜悯留在我身边,可你还是知道了。”    “不是怜悯!”容归脸色苍白,他想上前,姬怀临却道,“别过来。”    容归不听,非上前拽住了他,不想轻而易举地将人往前带了几步,姬怀临脸色也变了变,容归也有些诧异,但只得归咎于姬怀临喝醉了,身上没什么力气。    “我对你未曾怜悯,”容归的话掷地有声,带着独有的虔诚,“我说过的,说过很多次,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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