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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还是先走心吧  (第1/2页)
    卓松泉低头吻他,从他的气息里吸吮那点蜜薯的甜味。    冬日里暖和的炭火气揉作一团,于齿舌间相濡以沫。    颖半夏心里始终记挂着先前所闻,无心纠缠,几息后唇瓣与他错了开来。    轻浅的喘息拂过卓松泉的发稍,“你那时候几岁?”    “啊?”卓松泉手下正忙着解他的衣带,那该死的衣带居然系成了一个死结,他有贼心没贼胆怕挨揍,不敢直接扯掉,于是头也不抬道,“什么几岁?”    “怎么受的伤?”    卓松泉总算明白颖半夏说的是哪件事了。    “记不清了。”垂落的长睫自鼻侧两翼打下深邃的阴影,愈发显出他五官英朗,轮廓深隽,“人在江湖漂,哪儿能不挨刀。”    他得找个黄道吉日把别院的那两个别致玩意套麻袋里揍一顿。    撒谎…    “为什么要帮他们?”颖半夏推开他宽阔的胸膛,拉出一点距离,坐起身,“另外一吊钱怎么来的?”    看这架势今晚是很难实现生命的大和谐了,卓松泉很郁闷,忍不住贫嘴道:“卖身。”    颖半夏的目光带上了怜悯。    …你还真信啊…    就听他无不叹息,“居然一吊钱。”    “你呢?”卓松泉有些期待,“你准备给我多少?”    “最多两枚铜板。”颖半夏一脸木然。    “不至于吧?!”    “一枚。”    ……    “十五岁。”月色从渺远的夜空中降下,畅通无阻地透过房顶,如曳舞的薄纱,曼妙空灵。“没想到吧,人家十五岁忙着勤学苦读考取功名,我十五岁在给别人当爹。”卓松泉得意的比了个数字,“俩!”    “你真厉害。”颖半夏又道,“别乱摸。”    接着便是“啪”地一声脆响,像敦厚的猪皮摔到了地上。    “色胚。”    “哈!”卓松泉收回咸猪手,半点不恼,笑道,“半夏我跟你说,食色性也。色胚这东西真是天生的。人不好色那还叫人吗?”    “我好色又不是一天两天的。我坦白,我承认。两三岁就特别喜欢黏着那些长得漂亮的哥哥jiejie,十二岁左右脑子里就开始思考怎么娶媳妇了。当然,咱们可以说得有内涵一点,那叫思考人生大事。”    “志向远大,我辈中人望尘莫及。”    我十四五岁的时候又在干些什么呢?颖半夏想。    “你拿什么娶,脸皮?”他双手平放腹部,放匀呼吸,一双清湛的眸子盯着房顶上的大洞,夜空晴朗,顶空的月亮是极其清透的白,像嵌入蓝幕的夜明珠,焕发蛊惑的朦胧。    此情此景,似乎更能牵起人的探知欲。    若有江畔,试问:    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像林雾一般深邃,满是未知的变数,他正顺着朦胧的记忆藤蔓摸索过去与未来,“拿什么喂,喂草吗?”    “嘿!你还真猜对了!我小时候真就说要割草来喂媳妇儿!”    “怎么?”    陡然间,无形的手抓裂了宁静的天穹。    月亮噗通摔进江水,光色扭曲如破镜,颖半夏张大双眼。    他扭头,双手捧住卓松泉的两颊,眉头难舍难分,某种由蚕丝束缚住的情绪被唤醒,如迅雷一般咻呼划破天际,犹比幼虫破茧成蝶前的咆啸,令人心悸。    头皮一阵阵发麻刺痛,电光从瞳孔迸发喷溅,犹如鬼神附体,“你!”    他扶住额心,神情恍惚,似是十分痛苦,“我!!”    “怎么了?!”他的表现实在太过异常,卓松泉吓得不轻,翻身而起,唯恐颖半夏哪里不适,万分紧张,推枕揽过衣物,“别怕,我带你去看大夫!”    迷雾闻腥而动,颖半夏按住一侧阳xue,原本不甚清晰的画面雪上加霜糟污成五光十色的一团,弄得人脑仁疼,他奋力一摇首,抬手制止道,“无事。”    “可能是刚才吹了点风,有些头疼。”    “…”    风分许多种。    有冷风、热风、妖风、邪风、枕边风。    下巴蹭着颖半夏软塌塌的发顶,卓松泉睫毛遮掩的眼神复杂,“我替你揉揉。”    他的手是习武的手,薄厚均匀,修长有力,不同于旁人的粗拙,他明显更为灵巧,指腹按压xue位时力度把握得刚刚好,不轻不重,薄薄的茧子服帖和顺只觉干燥温暖。    一时没人说话,房顶呼呼的风声越发称得屋内安静。    卓松泉向来很能掩藏不利于自己的情绪,颖半夏从一反常态的沉默中敏锐的嗅到了威胁。    这股威胁并不来自卓松泉,反而来源于他自身——他遗忘的过去。    他们之间一直存在一种默契,不停试探彼此底线,且自发小心翼翼地维持那点危如累卵的可悲表面。    “‘我不是皇帝,可能无法让你成为天下人心目中最尊贵的女人,但我保证,我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低沉的声音如泉流缓缓,卓松泉一字一句,如将暖意深藏火折,一口氧气,它便能为你起死回生。    “为什么突然…”    颖半夏抬头去看,发现卓松泉正好也在看他,月光的映衬下,他的黑眼睛漂亮极了,像波光粼粼的深湖。    湖深,情深。    “这句话是我准备在掀我媳妇盖头时说的。”    卓松泉道。    颖半夏避开他的眼,道:“我不是女人。”    “我有说过你是女人吗?”卓松泉纳闷,“你是男人,是我的男人啊!”    他道:“当我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无论你是男是女,我都不在意。”    “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你的性别。”    “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并不是我,而是你想象中的我?”颖半夏道:“卓暝,你知道男人的劣根是什么吗?”    “…见一个爱一个?”    “对也不对。”颖半夏摇摇头,“男人的劣根是:将爱和性混为一谈,分不清究竟是爱这样东西,还是仅仅只想得到这件东西。搞不清楚所谓的怦然心动到底是缘于爱恋,还是原始的饱腹思yin欲。”    “男人所谓的爱更多的是凭一种感觉,就像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不过是身体的需要罢了。”    “他需要了,所以便一定要得到,无论以哪种方式,最后又会把那样东西摧残到何种程度。”待最后一句话音落地,颖半夏从卓松泉的怀抱中抽出身来,居高临下,身后乌发迤逦。他语速和缓,清凌凌的,仿佛有玉石之声,目光却丝毫不加掩饰,一片刀光剑影,“他们不在乎,因为水仙只爱自己。”    古有名剑,曰承影。    相传出炉时,"蛟分承影,雁落忘归"。    此刻,颖半夏便是那柄剑的化身,锐利隐匿于最深的夜色中,然后与黎明相交的霎时迸发,有影无形,精致优雅。    这该是属于他的,卓松泉有一瞬间失神,可经络里的血液已经开始兴奋起来了。    他是个变态。    “你不是东西!!”    只见一个黑影猛地抬起,卓松泉猿臂一伸一带,一晃眼的功夫颖半夏便已重新回到他怀中。一种如果房顶存在绝对会远渡重洋的大嗓门吼响寂寥寒冷的夜空,“男人都是坏鸡蛋,我不要当男人,你把我当女人好了!!”    接着,脑袋被迫挨着一人健硕胸肌的颖半夏耳边一阵轻声细语:“夫君,当心着凉。”    那腔调,那语气,真如黑山老妖老来俏学林meimei娇嗔一般恐怖难言。    “…放开,我喘不过气。”    敦厚的皮rou底下心如擂鼓,属于颖半夏的那颗心脏却差点罢工。    他挣扎爬起,脸颊被压出一道红印,配上如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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