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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堕x(伪)  (第1/3页)
    靠墙的歪脖子树罕见地结出了几枚粉红色花骨朵。    晨光熹微里,一个小小身影攀上树冠,小心翼翼地摘下今年最早开放的那一枝花。    粉白的花瓣,嫣红的芯儿,香喷喷的,拿回去送给母亲,说不定能逗她开心一下。    汝南颖家,武林中为数不多的双刀流行家。    不止武学一途傲视群雄,家中俊彦亦多涉官商两途,桃李满天下,真正的江湖名门。    而他不过是生在这烈火烹油豪门世家中的一个小小庶子罢了,排行老三,上头有两个他不喜欢的哥哥,下面还有几个狗都嫌的弟弟meimei。    哪一个都比他得宠。    “不干不净的东西!”    这是作为父亲留给刚出生的儿子的第一句话。    颖府五夫人一直因风尘女子的出身备受诘责,本想母凭子贵,谁知老天非和她作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居然是个怪胎,万里挑一的龌龊事单让她给赶上了!    倚在树干上的小孩苦笑一下,稚嫩脸庞浮现与年龄不符的伤感,幼小的后背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淤青,是今早他母亲留下的。    有些人生来就是个错误,不管那人愿不愿意,都没得选。    本来艳冠一方的花魁,无论如何不至于沦落到“红颜未老恩先衰”的境地的。    可谁叫她命苦,非生了个怪物呢?    海誓山盟,地老天荒?    说书人叫座的好话罢了。    小孩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所谓怪物,天理不容。    自打他出世,那个男人便再未踏足过母亲的小院,生怕弄脏了自己昂贵的鞋底。    岁月无情,随着引以为傲的美貌一天天流失,她脾气越来越大,稍有一点不顺心,便对“怪物”非打即骂,茶杯、木棍、瓷盘…凡是能看到的东西,都是趁手的武器。    一天天,一年年…    光活着自己就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而那个深宅里暗无天日的女人身体越来越差。    求来的大夫断定她活不过今年的冬天,他手里的这枝花,或许就是她生命里的最后一个春暖花开。    “三弟,你怎么跑到那么高去了,快下来,大哥接住你。”    颖家的大公子是个满脑肥肠的家伙,正甜腻腻地叫他,“夏儿,到大哥这儿来。”    他爹不喜欢他,有人眼馋得要命。    没办法,谁叫他继承了自己母亲麻雀变凤凰的本钱——美貌。    颖家两兄弟曾当面戏称他为“小卫玠”。    被“看杀”的那个卫玠,一个倒霉催的短命鬼。    他下意识地朝外面看了一眼,墙外就是人间的烟火气,他想逃。    但最终,他依旧是慢吞吞地爬下了树,如无数次的往常一样,乖巧无比地走到那两个油头粉面的人跟前,扮演着懵懂无知的稚子。    羽翼未丰的雏鸟,一旦离开巢xue,等待它的多半只有粉身碎骨的命运。    忍耐时间赋予的重量,静静等待,磨砺翅膀,展翅高飞的那一天必会如约而至。    太多的糟心事教他学会了隐忍,他静待着图穷匕首现的时机到来。    直到某一天他在后门的巷子里捡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梦境如白鸿掠影,一点既逝。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棉色的幔帐,颖半夏不大清醒的眨了眨眼,腹中那股活像要把人生生搅碎的痛楚似乎已经从身体里消失,空气里隐有暗香浮动,像极了老树枝丫上袅娜的花香,令他一时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醒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一阵衣袂窸窣摩擦,光线透进,掀帘的那只手骨节分明。    卓松泉。    “…”    想到之前的事,颖半夏的身体一瞬间变得僵硬,下意识的往里侧挪去,并不去搭理他。    “醒了就起来吃饭。”    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抗拒,卓松泉边说边挂好一侧床帘,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显得十分自然,仿佛在做一件再稀疏平常不过的小事。    颖半夏侧过头,看向那个朝方桌走去的欣长背影,他可不会忘了害自己昏过去的“罪魁祸首”是谁,身下残留的不适更证实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跟“平常”半毛钱关系没有。    …我想要你…想和你睡一辈子的那种…    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一闭上眼,那些诛心的话语就会在耳边响起,像一把尖锐锥子,凿穿他的头骨,嵌入脑海,将里面秩序摧毁殆尽,血rou模糊。    “别睡了。”    苏锦的药有奇效,卓松泉额头上的包这会儿已经看不大出来了。    他将桌上的瓷碗端到床前的小几上放好,见颖半夏未动,便殷勤地要来扶他起身,“等会儿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    颖半夏避开他的手,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直切主题。    “…吃完饭我再告诉你。”    “不行!”颖半夏拒绝得很干脆,连他的目的都没弄明白,自己是不可能配合的。    “我已经知道那些事了…”沉默了一下,卓松泉道:“你这么久滴米未沾,身体会受不了的。”    他知道了…    脸色变了又变,颖半夏忽然低下头,十指攥紧刚好盖到腰间的床褥,指骨苍白如玉。    他居然真的知道了…    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以为自己至少会很愤怒,可真到了这时候,颖半夏只觉胸口闷得慌,一股郁气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让他难受得想哭。    打从第一次意识到卓松泉那种不正常的心思时,他就想把真相说出。    结果…    他阖了阖眼,嘴唇抿得很紧,那个小王八蛋根本不给我机会!    等到一切结束,什么都晚了…    你个小畜牲!    “唔?”    正准备发飙,卓松泉便直接将一勺温热的粥抵到他唇边,颖半夏下意识地张开嘴,吞了下去。    味道谈不上好吃不好吃,有点怪怪的。    “加了点补气血的药材。”卓松泉轻笑道,“瞧你,像个小孩子似的。”    “这里是哪里?”    即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小子说话依旧没大没小的。    实在是心烦意乱,颖半夏抿着舌尖上那点怪味,环顾四周,他方才只顾提防卓松泉,竟没发现此处已不是在明月峰上。    “梧桐苑。”    卓松泉又舀起一勺,吹了吹,递过去。    “我自己来。”    他太过亲昵的表现让颖半夏有点不安,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我喂你。”卓松泉坚持举着那勺粥,上佳的骨相赋予了他一种特有的凛然刚冽。    “不用,我自己来。”断然拒绝,颖半夏脊背挺直,如潇潇翠竹,气质斐然,“我还不至于残废到需要让人照顾的地步。”    卓销与他一开始本就是各取所需,只不过后面卓销练功有岔,性情大变,加之占有欲太强竟弄伤他的手脚筋,妄想困他于囹圄。    但他多年来舒筋活骨的药浴从来没断过,因此不影响日常起居。    你很难拒绝面前这人的要求。    他的长发像黑珍珠般莹亮,厚重得像要滴出水来,发梢处却打着柔软的小卷。    一双乌黑的长眉飞入鬓角,灰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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