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祝您一夜好梦(SP/BDSM)_6 控制与失控(木拍SP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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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控制与失控(木拍SP (第2/2页)

得失控会让自己滑向记忆里扭曲可笑的养育者。

    他时刻紧绷、时刻警惕,他用理智用意志力给自己的情绪捆上牢牢的枷锁。

    就连DS关系,都是他在失控的生活里找寻控制欲的途径之一。

    但生活本身就充斥着变数甚至荒诞,正常的生活里也会有零碎的不正常频繁洒落。

    所以苏云卿总是在对抗、时而在痛苦。

    苏云卿此刻感受到了卸掉理智之后飞速散尽的戾气。

    他好像对于”失控“有了些新的体会。

    他感受到自身的某些偏执开始隐隐松动。

    许扶桑挨得很温顺。

    他将身后两团翘起,维持着一个方便苏云卿下手的姿势。

    他适时地漏出一些呻吟与痛呼,夹杂着几声轻缓的求饶。

    他太清楚,到底什么样的反应,能让一个施虐者获得最大的满足。

    在一串漫长的连击之下,许扶桑往旁边缩了缩身子。

    然后腰部被人圈住锢在怀里,更集中的拍子叠在臀腿交接处。

    求饶被漠视,逃避被抓回,只得被动地恭顺地忍受一切。

    苏云卿只觉得体内的郁气像是沿着拍子,变成了那人身上的伤痕。

    而那些眼泪与呜咽,发自许扶桑的身体,却像是来自苏云卿的心底。

    在某一个时间点,苏云卿感受到某只手将自己的衣角攥的很紧。

    他因此而感受到了欢欣。

    这场肆虐该就此结束了,苏云卿想。

    他停了手,然后看着斑驳的伤痕,说:“对不起。”

    许扶桑软软地往他怀里靠。

    他答的不是“没关系”,而是“谢谢你”。

    苏云卿愣了一下,“啊?”

    许扶桑圈着人脖子,将眼泪鼻涕狠狠蹭在那人衬衣上,“挨得很爽,谢谢你。”

    苏云卿在沙发上坐下,将人打横放在腿上。

    他看着伤势,大片不均匀的瘀紫。

    他伸手给人揉着伤,感受到许扶桑在痛楚下的各式反应。

    苏云卿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痛苦宣泄而出,会成为另一个人的欢愉。

    “您再不坦白的话,我就黔驴技穷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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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揉伤服务,一边慵懒地开着口。

    “给个面子嘛,看在我挨了你一百八十二下的份上。”

    听到这个格外准确的数字,苏云卿没忍住笑了。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言简意赅地开始讲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他和两位父亲的关系、自己幼年时的经历。

    没有Sub以这种态度包容过他。

    不是那种身处下位的被动接纳和咬牙苦撑。

    而是他分明在能力和阅历上隐隐压过你一头,却永远平视你,并在某些时刻矮下身子。

    他给你年长者的平和接纳。

    他给你朋友视角的理解宽慰。

    他给你作为Sub让渡的主导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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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云卿先前得到过来自弱势方的,倾心竭力的回护,风雨摇曳下的努力帮扶。

    那些当然真挚且美好,纯粹又盛大,有种别样的浪漫。

    他当时觉得浑身上下被心疼和怜惜溢满,只痛恨自己不够强大,成长得不够快速。

    而眼下,他得到的是一份安安稳稳的接济。情绪得以宣泄、失控得以释放、心结得以开解。

    接下所有负面情绪的那人却依旧沉稳安定,泰然自若。

    苏云卿只觉得心里很静,生活甩来的喧嚷嘈杂都被按停。

    许扶桑听得平和而认真,只给一些反应让讲述得以继续进行。

    他有这样的能力,总让你对他感到放心。

    他不会怜悯你、也不会轻视你。

    他不像是旁观,他代入的视角是亲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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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为你过往的伤痛而哭泣、为那些挣扎而绷紧。

    他理解那些荒诞不经的决定,尊重每一次不论对错的选择。

    讲述的最后,是苏云卿十二岁那年,他没考进本区域最好的中学,看着两位父亲吵得昏天黑地。

    苏晴情绪激动,砸碎了一个花瓶,抓着苏云卿要他跪在上面。

    夏天、短裤、碎裂的玻璃扎进膝盖里,血流到地上、晕开一片痕迹。

    杨恬终于抓回了些理智,急忙将人拽起,替他处理伤口。

    那天之后,苏晴就走了。

    后面将近十年,苏云卿都没听到过关于他的任何信息。

    杨恬说,那人早就有了外遇,只是一直跟他纠缠财产的分割和处理。

    这二人互相攻讦。贬低对方、捧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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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云卿早在那时就知道,两个父亲都是极端自私的个体,且不知悔改,因而会铸就这样的婚姻悲剧。

    苏云卿将故事讲完时,许扶桑刚起身重新穿好了裤子。

    他上前两步揉了揉苏云卿的头,看着浅灰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显得亮晶晶。

    苏云卿以为他要安慰自己,但是许扶桑只是冲他扬起满目笑意:

    “我们云卿,一直都是最厉害的小朋友。”

    苏云卿本想扬起头,坦荡大方应下:“那当然——”

    可这句话像是被戳中了连他自己都不知名的泪点,话还未说完,便带了哭腔。

    他泪花打转,仓皇地抬手去擦。

    在从业之前,苏云卿自己亲身经历过无数次的心理咨询。

    他有过不计其数的自我剖白和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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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接下过各式各样不同的安慰方式,或富于感情、或偏职业性。

    他被夸过很多次厉害、他被消解过许多伤害,他的痛苦被梳理、创伤得以抚平。

    但这天忽然来的这个人,面对着他已陈旧的匮乏和缺失,想的不是弥合与修复。

    而是往里塞着,当年他本就该获得的肯定和夸耀。

    像是跨越时空将这句话说给了幼年的苏云卿,而眼泪是那个尚且稚嫩的个体给的回应。

    许扶桑轻拍着人脑袋,在人终于止住眼泪的时刻,满目笑意地逗人:

    “小苏,不用怕啊,在中央星你许哥会罩着你的。什么郑月郑日的,到时候喊个人给他打的满地找牙、丢回家里。”

    苏云卿看着忽然流里流气的许扶桑,愣了半晌,才张口回道:“许哥,或许你还记得,你是个惩戒师,而不是混混头子?”

    “这样嘛?”许扶桑撇撇嘴,“那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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