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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很暗的厕所」 (第2/2页)
各布·舒尔曼站在一张高脚桌旁边然後看姿态大概是很大声地说着什麽,只是林鹤洋听不见也看不清那人的表情。苏瑞则缩在角落里坐着,双臂抱在x前。他急匆匆地推开人群想走上前去,就看到那个C蛋的美国佬抓住苏瑞的手腕亲住他的嘴。 这可以算XSaO扰了吧? 林鹤洋有点鬼迷心窍。他甚至愣在原地了差不多两秒的时间,然後耳边嗡嗡作响,可能是DJ打碟太吵的缘故,迈开脚大步流星冲上去一把推开了雅各布·舒尔曼。那个美国人的额头撞在墙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苏瑞看上去是被吓到了。直到那时,林鹤洋才看到苏瑞脸上惊恐的表情,双眼瞪得好像眼珠子要掉出来似的。他们三人僵持了半晌,而林鹤洋乾脆眯起眼睛来,心里想着八成是要挨一拳了,刚到美国第一周就在夜店和一个美国佬打架这件事他能在高中同学群组里吹一年。只是这个艺术课老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衣,一瞬间好像又回到最开始平易近人又温文尔雅的样子,用手指轻轻擦了擦额头,那里被撞破了,渗出一点点血来。 「下周二课上见,苏瑞。」雅各布·舒尔曼最终开口道,声音很大,语调乾枯得像旱季的河床。 雅各布·舒尔曼离开後,林鹤洋赶忙凑了上去。喂你怎麽回事?!他很大声地责问道,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底气突然变得这样足。 刚才可没见你能这麽大声讲话啊……他在心里问自己。 「请问你是来讨债的吗?一晚上都这样跟着我。」 林鹤洋被气笑了,「是N1TaMa带我过来的吧,我又不知道——」 「既然不想来就不要勉强。」苏瑞打断他的话,眼神很凛冽地刺向他,在幽暗的地下像两团火。 「我没——」 然後他看到苏瑞抬起手来擦眼睛,先是只擦了一下、然後换了一只手又擦了一下,紧接着两只手都上去了,胳膊肘支在桌子上,那上面有一杯喝了一大半的烈酒,杯子边缘还有淩乱的唇印。 「你自己去玩就好了,不要总跟着我。」 是的,然後林鹤洋就这样看到了他前十八年半的人生中怎样也想象不到的画面,就是一个男人在他眼前哭了起来。他不知所措地抬起手拍了拍苏瑞的背,却在手背碰到那个人的肩胛骨之後受惊一样抬起来,然後他的这只右手就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他这辈子头一次觉得向来同自己亲密无间的右手居然这麽多余,非常感谢。 「你、你需要……」 心脏当场开始准备骤停。他的心脏甚至好心好意地给他的大脑发布了一个自己即将骤停的公告,所以他大喘了几口气,当苏瑞的脑袋一歪缩短了头发丝和他肩膀的距离…… 救命,SOS,我该怎麽办。 林鹤洋在内心无助地呼救。 在昏暗中俯瞰着苏瑞的那张脸好像更像晓柔了,连肤sE和鼻子挺翘的角度都那麽像。 ——所以说,救命,到底taMadE该怎麽办啊?! 这种关键时刻,总能救场的、他敬Ai的孙艾lnV士却不在现场。 「我想要回家。」 他惊讶於自己在这麽嘈杂的环境里都能听到苏瑞闷着头嘟哝。他可真是天赋异禀,老天呐。 「我想要回家。」然後苏瑞这家伙又重复了一遍,语调更像个小孩子。 是、是,真巧,我他妈也很想回家。 十五分钟後他们从波温克酒吧走回十五街,在街头的丁字路口处准备分别。天黑尽了。苏瑞有点微妙地看向他,那双眼睛却总是携带着一些含情脉脉的效果。林鹤洋有点难捱地吞咽了一下。 「那个、你就当刚才什麽都没有看到吧。」 ……喂、这什麽啊?! 总的来讲,此时年芳十八岁半的妙龄少年林鹤洋这个还不到一周的留学生涯暂时一切正常。不过就是遇到了一个像极了他前nV友的学长然後又目睹了学长被渣男老师强吻这种狗血事。 一切正常、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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