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枪_第十二章 伴君如伴虎(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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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伴君如伴虎(上) (第3/4页)

有很多。”

    “想要什么?”虞仲夜拭掉刑鸣额头前细密的汗珠,又捏了捏他的下巴,看来是想给他一份礼物,或者说一点补偿。

    这句话刑鸣等了一个晚上。

    “老林那里……有一块表。”他已经顾不得可能开罪台长心腹,一心只想要回父亲的遗物,“那是我爸……我爸……”

    话音戛然而止,刑鸣突然哽咽,这是什么地方,他是什么样子,他刚才插着一个男人的性器起伏摇晃。他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及刑宏。

    “算了。”眼珠失去光泽,眼神失去聚焦,刑鸣垂头丧气。直到虞仲夜看似承诺一般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刑鸣先是惊愕,继而感激,几乎当场涕零:“老师……”

    虞仲夜不接话,而是将刑鸣一条腿抬高,收在肩膀上,他们面对面侧身躺着,这个姿势于刑鸣来说很别扭,但于虞仲夜却很方便插入。

    性器重回湿润甬道,立马被紧紧吸附包裹。虞仲夜也不挺腰抽送,反倒将刑鸣环在怀里,低头吻他的额头、鼻梁与嘴唇……初时这些吻还和风细雨,一旦攻陷对方的唇,便近乎粗暴地吮吸撕咬。

    唇来舌往地湿吻过后,虞仲夜揉了揉刑鸣破损的唇瓣:“以后脾气改改。”

    “嗯。”高潮余韵犹在,说话间xue内性器自然颤动,摩挲肠壁,这种奇妙的酥痒感与饱胀感令人晕头转向,十分满足。刑鸣困得眼皮子直打架,只能频频点头,忽又使劲睁大迷瞪瞪的眼睛,不放心地确认,“可我好像改不了——如果我改不了呢?”

    虞仲夜微微皱眉,看似还认真思考了一下:“改不了就改不了吧。”他轻轻一笑,以手臂强势揽过刑鸣的腰,使得两人耻毛纠缠,结合处更为紧密。他对刑鸣说:“含着睡吧。”

    方才那难得的松弛与安稳又回来了。刑鸣再次睡着了。

    ******

    第二天刑鸣醒得晚,醒来时虞仲夜已不知去向,黑丝绒铺就的大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刑鸣躺着不动,腰酸颈痛,他望着很高的天花板,回忆昨晚上那场性事。

    仅仅只是回忆虞仲夜的唇、手与性器,刑鸣仍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感,铃口竟不自觉地湿了,显然有所反应。那老狐狸在他身上刻下了太多独属于他的痕迹,背上的烈马、脖子上的吻痕与齿印,还有已在他股缝与腿间干涸的jingye。它们如同另一种意义上的黥刑,刺文施墨,宣示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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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睡醒,理智恢复,刑鸣突然就觉得自己昨晚上这么闹,特别幼稚,特别没意思。他叹了口气,起身去向浴室。冰冷的水柱下,掰开双臀,小心为自己清理下身,许是不知节制地摩擦太久,肛口红肿不堪,碰一下都疼。

    梳洗完毕,穿戴齐整,下楼时正好撞见菲比。菲比见他打算出门,便伸手拦他,说虞总让他住下,把病养好了再走。

    刑鸣自己探了探额头,好像是带了点低烧,但他没答应,趁菲比没注意就溜了出去。总编室没过审选题,受采访者出尔反尔,留在这栋豪华冰冷的大房子里他灵感全无,得出去透透气。

    开门出屋,新鲜的花草气息沁人心脾。刑鸣发现,在林荫间忙忙碌碌的绿化管理员不是陶红彬,而是一张新面孔。

    干出镜记者那会儿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兜里常年揣着一盒烟,自己不抽,但见到男性被采访者,便会先敬上一支。刑鸣喊了那张新面孔一声“师傅”,客客气气敬上烟,问:“原来那个老陶呢?”

    新面孔回答刑鸣,说是陶红彬替老乡照顾孩子去了,临时让他来顶一顶。

    刑鸣继续问:“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说,得看老陶的老乡什么时候回来。”对方停顿,思考,补充,“他老乡姓崔,儿子就是新闻里那个拿刀砍了老师又跳楼的,你说,那么聪明的孩子,怎么就不让他爹省心。”

    听这人说,老陶的老乡听闻儿子要去上节目,自觉太过丢人,当场就在医院的病房里喊打喊杀,这儿子也不食素,竟跳下病床挥拳跟老子对打,惊得一众拦架的护士都目瞪口呆,说这对父子世间罕有,老子不舐犊,儿子不反哺,都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主儿。

    踏破铁鞋无觅处,刑鸣不由一笑,认真谢过了这张新面孔,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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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走出多远,就给陶红彬打电话,问他崔皓飞的家庭情况。陶红彬正巧在医院,找了个僻静地方跟刑鸣通话。

    他告诉刑鸣,崔皓飞的爸爸叫崔文军,人说好汉无好妻,懒汉娶花枝,崔文军算是两者各占一半,老婆漂亮却不贤良,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跟人跑了。父子俩相依为命,互相搀扶着没被贫穷摧垮,崔文军含辛茹苦将儿子拉扯大,崔皓飞也一直很孝顺。

    刑鸣想起三年前那期采访崔皓飞的《明珠连线》,十四岁高考状元面对镜头,撇嘴,耸肩,故作轻描淡写:“问我遗不遗憾没有童年?不遗憾啊,少读两年书,少交两年学费,多好啊。”

    刑鸣从回忆中抽离,听陶红彬继续说下去,大约是几个月前崔皓飞偷偷摸摸带了一个男孩回家,结果被他老爹当场撞破。崔文军老实本分了一辈子,不能理解带把的喜欢带把的,盛怒之下差点当场就把儿子打死。他认定这种喜欢是病态,多方打探以后,强迫崔皓飞去接受矫正同性恋的电击治疗。本来挺开朗一个孩子,自那以后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行为过激,这次能拿刀去砍老师,估摸着也是受了电击治疗的影响。

    刑鸣忽地心眼一亮,让陶红彬把电话转交给崔皓飞。

    电话那头窸窸窣窣地传来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听不太清楚,依稀只能听见一句:原来您一直提起的主持人就是他呀。

    再接起电话时,崔皓飞的态度终于再次软了下来,他吐露,他倾诉,他说他恨死了他妈那个贱女人,他爸为了不让他辍学,跪在地上向他妈借学费,却被他妈新勾搭上的男人百般羞辱,泼了一身的泔脚料;他说他从未怨恨自己的父亲,只是害怕他视自己为怪物,失去这唯一的亲人。

    一个十七岁男孩以完全不符他年纪的悲怆口吻说:“你理解不了,你们全都理解不了。”

    相似的情景令人不堪回首,刑鸣沉默片刻,然后一字一顿地、诚恳地保证:“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们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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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鸣有了任务,他得回崔皓飞的老家找到崔文军,若老子诚心谅解,儿子才上节目。这个任务随之带来灵感,刑鸣坐在回家的公车上,迫不及待地就在手机上修改选题,调整访谈提纲。

    刑鸣最满意也最享受自己工作时的状态,在这个泥沙俱下的时代里扮演最单一的角色,看形形色色的人,听林林总总的事。虞仲夜说新闻工作者必须客观,他就尽量翔实客观。同性恋厌恶疗法是个挺有趣的主题,牵系经济与法律,可进可退,可精可杂,比起哭哭啼啼地讲述一个同性恋者的悲惨遭遇,显然更客观公正。

    完成所有调整之后,一抬脸看向窗外,才发现坐过了站。

    天气不错,有风,道旁的树叶在暮春的热气中翻卷,碧油油的。

    刑鸣下了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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