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logy(17) (第1/1页)

    「英一，别说了！」

    「是的，英一郎先生，也请你别责怪自己。」真季静静地说：「或许静江nV士的发作契机是因为你的缘故，但这跟你本身没有关系，只能说……历经过离婚的静江nV士在JiNg神面上已经相当脆弱，所以难以再承受第二次的打击吧。也因此她一直在挣扎，她是要做一个疼Ai继子，栽培有才能儿子的母亲，还是做一个象徵了所有自己的理想、梦想、幻想的nVX，蒙娜丽莎呢。」

    「想成为蒙娜丽莎？」慎吾问。

    「曾经有人说过蒙娜丽莎就是达文西自己吧？他有一幅有名的自画像，跟蒙娜丽莎的脸形几乎不谋而合，所以才有人质疑当时是否真有这位nV士的存在；因此也可以说，蒙娜丽莎就是达文西。静江nV士说她想要成为那样的笑容，或许就是指她无法放弃的专业画家的梦想。可是她为什麽要将蒙娜丽莎画在岩间圣母上面？」

    「……她不知道该选择当哪一个，後来将蒙娜丽莎覆盖在上头，是表示她还是选择成为蒙娜丽莎……」英一郎喃喃自语似地说。

    「与其说她选择成为蒙娜丽莎，不如说，她希望在蒙娜丽莎的笑容之下，自己仍是一个母亲。」真季接着说。

    板野兄弟皆无言地望着放在面前的「蒙娜丽莎」，以及用红外线摄影照出来的「岩间圣母」草稿。

    真季从公事包里cH0U出一本画册，翻开用便条纸夹住的那一页；那是两张并列的「岩间圣母」图像。

    「达文西画过两张岩间圣母，第一个版本，是现在收藏在罗浮g0ng的版本，另一个则是现在收藏在l敦国家美术馆的版本。据说是因为委托他作画的圣母无罪兄弟会对第一个版本并不满意，才又画了第二幅。第二幅大T上没有更动构图，只有颜sE的明亮度，人物的几个手势还有配件有变动。静江nV士临摹的似乎是第一个版本。」

    她说着转眼看向英一郎。「英一郎先生，岩间圣母的主旨是什麽？」

    「……圣婴朝拜。圣人和天使都来朝拜刚出生的耶稣。」

    「这两个版本都没有变的是圣母玛丽亚的姿势；她一手搭着对耶稣朝拜的圣约翰，另一手手掌向下，似乎在守护着耶稣。但是由於达文西将圣约翰画成小孩姿态，所以对於究竟哪一个孩子是耶稣，还有很大的争议点；但我们姑且就依照原先的解释吧，看起来年纪b较大，朝另一个婴孩朝拜的是圣约翰，伸出手指的小婴孩则是耶稣。

    「可是，如果对於西洋宗教历史、绘画完全没有知识的人，看到这幅画时会怎麽想？会不会觉得这是一个慈母在守护着两个孩子？」

    英一郎紧盯着美术画册上的两幅「岩间圣母」，感觉汗水不停地从额前落下，背脊一阵发凉。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真季指了指红外线摄影的草稿图，「这是草稿，而且又是红外线摄影的版本，所以有些模糊，不过可以看到，圣母的表情画得很细致，两个小孩的T态也都画得很完整，反倒是旁边的天使乌列画得很随便，除了脸型以外，其余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而已。可见得，静江nV士在作画时，心里是将重点放在圣母与两个孩子身上。」

    「妈她……原来是这麽想的吗？」慎吾已经是一脸泫然yu泣的神情。

    「她不能放弃梦想，可是又想作个好母亲。发现英一郎先生的才能以後，她或许发觉了自己可能努力一辈子都及不上儿子的天分。其实如果放松一点她心里也会b较好过，但静江nV士个X顽强且认真，或许就是因为太认真了，才让她陷入无法逃脱的挣扎。」

    话到一段落，真季停顿了一会儿，让清冷的空气沉淀。「我想这幅画就是静江nV士的心声吧。蒙娜丽莎的笑容底下，是圣母的笑容。即使後来发生这麽多事，即使入院後她忘了你们忘了一切，但是在人生的最後，她想起来自己的初衷；她是Ai着你们的。」

    英一郎猛然用双手抱住头，「不是这样的，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慎吾哥才会受连累……」

    慎吾抱住英一郎的双肩：「英一，不是这样的，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跟你没有关系，听我说……」

    「是我破坏了她的梦想，让她当不成蒙娜丽莎，也没办法当个母亲……」

    「英一郎先生，」真季上前，一手搭在英一郎肩上：「不是的，这跟你没有关系，那是因为她太过认真去思考，导致她无法做选择；她无法像慎吾先生的母亲一样抛弃孩子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宁愿她抛弃我们……」

    「就是因为她无法做到。虽然最後的结果很遗憾变成那样，但是她即使JiNg神状态变得很差，还是不愿意离开这房子去医院，就是因为她不想离开你们呀。」

    「可是要不是因为这样……要不是因为我让她变成这样……慎吾哥就不会那麽做……」

    「英一，你到底在说什麽？」慎吾用力抓住英一郎的肩膀，脸sE发青。

    「英一郎先生，这件事情先……」

    真季正yu阻止，英一郎却已经先开口：「我看到了，慎吾哥，我想起来了……在你们说那个人自杀的那天晚上，我看到有个人掐住她的脖子……」

    「你说什麽？」

    「慎吾哥是因为这样才离不开这里的吧？你担心我会想起来，把事情说出去吗？可是那不是你的错，都是因为那个人想要伤害你……」

    「英一郎！」慎吾大声叫道，用力摇晃了下英一郎的肩膀，让近乎失神的年轻人不禁抬头看着他。「你清醒一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你看到什麽了？为什麽会认为是我把妈给……」

    「两位都请冷静一点。」真季此时也顾不及太多，赶紧上前安抚情绪激动的两人，并将先前英一郎告诉过她的事情言简意赅地向慎吾说明一遍。慎吾虽已冷静下来，但听到真季所转述的话语时，仍是一脸铁青，还带着少许哀伤情绪。

    「请不要责怪英一郎先生。」真季说：「对他来说，这个记忆是很沉重的负担，所以才一直不敢告诉你。我想，他应该是认为你是被罪恶感所束缚，才会离不开这个家吧。」

    慎吾用力地摇头。「没有这回事……英一，你想错了，完全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