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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的教学楼,少了学生的身影,空空荡荡的。三楼的一间教室里,靠近后门位置的风扇开着,扇页软哒哒地转动,拍出的风也是软绵绵的,带着空气里的温热。 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一张课桌上层层叠叠摞满了工具书,围出只有一个方格大小的桌面,上面放着一张刚刚写完的试卷。 陈周放下笔,长舒了口气,腰部酸痛,向后仰起展开四肢舒展身体,视线落向一旁的课桌。 那张课桌桌面上干干净净的,连一支笔都看不见,他的同桌———林芝,枕着手臂侧着脸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陈周将自己课桌上的书本挪向一旁,腾出一个能放下手臂的空间,学着林芝的模样,也将脸枕在手臂上侧趴着,刚好能看见对面人一张完整的睡颜。 秾丽的五官缀在白皙的脸上衬得皮肤更是白如雪糕,淡红色的嘴唇微张,纤长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间身体的起伏微微颤动,整副睡颜宁和美丽,唯一稍显突兀的地方就是林芝那一头短到贴头皮的头发。 分外妍丽的长相和一头粗短的刺发组合在一起,显得有几分倒错和刻意。 陈周挪动身子更靠近了一点,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呼出来的热气———林芝那张美丽的睡颜近在眼前。 心脏砰砰跳动,陈周屏住呼吸,抬起身,面上平静无波,内心却翻江倒海,垂落的手指微微颤动,深吸了口气,闭上眼,什么也不想,低头,做贼似的,飞速在林芝脸啄了一下,感觉还未到,唇就已经离开,脸上像是被泼开的颜料,瞬间变得通红。 坐起来平复了很久,听见噗呲一声轻笑,陈周睁开眼,看到林芝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正看着自己,血液冲上脑门,耳旁只余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咚、咚、咚,脸颊烧得guntang,视线摇摆,努力憋出声说:“芝芝……下……下午好……” “亲了我又不好意思看我……” 林芝猛地将脸凑近,视线直直地看着他,抿了抿柔软的唇瓣,蜻蜓点水一般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然后栖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呼出的热气打在他耳朵旁,刺地他浑身发麻,“现在这么害臊,cao我的时候怎么办……” 语气软绵绵的,像是浓稠的热牛奶,包裹着guntang的欲望在耳边淌过,陈周听得下身立马有了反应,下意识地,想要掩饰自己的反应,猛地将身子立起,坐得板板正正地,双目紧盯着桌上的试卷,说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不是的!芝芝!我只是还没习惯……” “哥哥喜欢宝宝吗?” 林芝将头探过来,歪着脑袋,一双眼睛带着无辜的疑惑,贝粉色的唇瓣一张一合,缓缓地问。全然是一副单纯美好的模样,却莫名让人联想到一些旖旎色情的画面。 “喜欢!很喜欢!我一直喜欢芝芝!” 急切地想要展示自己的心意,陈周几乎用到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 林芝被陈周这一声吼得有点蒙,人楞了好一会,才将头赖在陈周的肩膀上,整个人像是一滩液体,没骨头似的,将身体缩进身前人的怀里。 “哥哥喜欢我,我也喜欢哥哥,那有什么好害臊的。” “对不起……” “谁说你错了?” 听到陈周委屈地道歉,林芝忍不住笑出了声,眼睛咪成一条缝,露出一点点尖尖的虎牙,挪动屁股坐在了身前人身上,双腿垂在一侧,脚尖堪堪点着地面。 林芝坐上来时,陈周身体跟触电似的颤抖了一下,扑鼻是一股淡淡的馨香,林芝的身体很小,rou也很软,像是一只易碎柔弱的雏鸟,陈周谨慎地如保护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地用双手将林芝捧住,隔着粗糙的校服,感受那一片温热,脑里全是,那校服下,被包裹着的,白皙柔软的rou体。 [br][br] 他和林芝很早就认识了。 老旧拥挤的旧城区,狭窄肮脏的水泥路过道,结构复古的老式楼房,熙熙攘攘地挨在一起,阳光无法照射进来,过道堆积起一滩一滩的污水,空气潮湿弥漫着恶臭,楼房一侧是一条长廊,暗灰色的水泥围栏,拥挤地被杂物占满,长廊尽头是公共洗澡间和厨房。 陈周一家就住在这里,他父母常年外出打工,留下他和奶奶两个人,这20平米的空间,狭窄的过道长廊,占据了陈周童年的大部分回忆。 而林芝一家,就在他家隔壁,他和林芝年纪差不多,家离得又近,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玩伴。林芝和父亲住在一起,他父亲是旧街区出名的嫖客和酒鬼,因为这个,林芝的母亲,在林芝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 小时候和林芝一起玩耍时,陈舟会在林芝身上看到大块不自然的淤青。一开始,他以为是林芝不小心自己碰到的,毕竟林芝和他在一起玩时,也是冒冒失失的。一次偶然,陈周看到林芝的父亲喝醉了以后,抓着林芝头发对他拳脚相加的场景,他这才明白林芝身上淤青的来历。 还是小孩子的陈周,在一刻,竟自觉萌生了想要去保护林芝的想法。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关系,越发紧密。 他们两人高中在市内同一所公立学校上学,早在几年前,陈周就察觉到了自己对林芝异样的感情,林芝漂亮的脸,柔软白皙的rou体,总是出现在他梦中,让他清晨在情潮的燥热中苏醒,他有意无意地放任两人之间的关系,随着年龄的增加,身体的成熟越发暧昧,但始终没有再进一步,直到上周——— [br] 周六的晚上,奶奶吃完晚饭出去散步,陈周留在家里洗碗,准备晚些时候刷两套题。他成绩不错,报名了学科竞赛,想着高考时能加一点分,考一所好的大学。 他迟迟没有向林芝坦明自己的心意,一方面是因为还没有做好准备,害怕被拒绝,另外一方面是觉得自己不够好,还不能够保护好林芝。 洗完碗,陈周在窗边的木桌旁坐在,屋里只开着一盏台灯,木质的推窗向外打开,明亮的月光刚好洒在木桌的中间,陈周定好闹钟,深吸了口气,摊开试卷,埋头做起来。 刚做到最后一道选择大题,陈周听见隔壁传来一声突兀的撞击响动,随即是一阵陶瓷破碎的声音,伴随着林芝凄惨的尖叫和中年男人粗声的辱骂,他脑内警铃大作,猛地起身向窗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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