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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 心上香  (第1/2页)
    请柬去,余家只回帖了七个字:“非日入怀巡,不至。”    “日入怀巡?”应传安摸着下颌喃喃,“酉时至怀巡湖上?”    日傍泛舟,倒是好雅兴,真看不出来。    再遣人去应了约,既约在酉时,那她还有大段时间办公啊,不行,不能去前堂,去了在人堆里晃一圈跟没洗过澡有什么区别。    呆在后堂看了半天案牍,她瞅了一眼滴漏,吩咐车马,起身赴约。    因着常年有商队车马行驶,街道开阔,沿街还有小孩时不时跑过,被大人拽住一顿骂,应传安掀开帘子细看窗外,笑就没止过。    “姑娘怎么这般高兴。”    “当然是看到了叫人高兴的。”应传安把帘子放下,问前头的车夫,“离怀巡湖还有多远?”    “回知县,再过一条街就是。”    “让我下来吧。我也该看看郧阳。”    “…是。”    应传安带着律钟下了马车,两人一句对一句论着服饰建筑上的不同,刚走几步,就被一人迎面撞上。    是个七八岁的小孩,撞完人一句没说,错身就跑。    …不是吧。    她一摸腰侧,果然,荷包无了。    “姑娘,要不要去追?”    “追什么,那里头放香料的,愿意拿着玩就拿去。”应传安笑了,谁家带了侍从还自己系个钱袋子,“七八岁小孩做这事,真说不准。”    溜弯溜到怀巡湖,霞光已至,金云纷飞,    辽阔的湖面上已停了不少船只,或大或小,大者可乘数十人,小者为舟,可供二人对饮,或幔纱垂掩,或彩饰缤纷。    走到岸边,立刻有人迎了上来,躬身道:“知县,有请。”    不是余萃本人啊。应传安着重看了几眼,点头应,由他引路。    船上挂了飘飞的旗帜,帷幔遮掩下,隐有丝竹管弦声传,绰约能看见不只一个人影。    她回头看了眼引路的小厮,道:“好气派。”    那小厮再行一礼,请道:“我家姑娘有吩咐,只请了知县一人。”    “……”应传安看向律钟,“你先回,不必等我,我可能还有事要办。”    “…是。”    应传安抬脚上船,撩开纱帘进了舱内。    “终于来了啊,应知县。”    果然不只余萃一人。除船夫外,三四乐师在对边奏曲,声乐漫在风中,缭而不绝。    金丝毯上,一鹅黄衣裙的少女盘腿而坐,手漫不经心伸出留窗搭在沿上拨水玩,发簪上红绸作系,珍珠作缀,眼里流光转,眉间神采飞。    “好曲子。”应传安赞了一句。    “开门见山。”余萃坐正,兴致盎然,“应知县邀我是为何事?”    “余娘子要听实话?”    “不然?”    “那我实话实说。”应传安自己找了个地坐下,从袖子里拿出一瓶东西,“这个…华帏百蕴月麟曲水帐中香是什么。”    “这名字还不明显?香啊,拿来点的熏香啊。”    应传安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只小香炉,用一边的烛火引了,“余娘子觉得有味儿吗?”    这和烧了一把灰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味儿!”余萃面露鄙夷,“果然穷乡僻壤出的,没品。”    “……”做什么当她面说出来。应传安把香炉压灭收回去,“余娘子说说是什么味道。”    “呃…甘松,沉香,零陵香,玄参…”    “不对。”    “怎么不对!我当初做的时候就是放的这些。”    “……”应传安作深思状,“原来是余娘子自己做的啊。”    这小孩话真好套。    余萃恼羞成怒,“是又怎么样,闻不出才是正常的,这叫心上香!”    应传安垂首谦请:“愿闻其详。”    “心上香,自然只有把你当成心上人的人才能闻出来。”她煞有其事,“自己哪能闻得出自己的。”    …好,几株香料都能判出心绪了,什么原理。    “如此吗…余娘子方才闻出来了?”    “呃,闻出来了。”    “那么,谁是余娘子的心上人?”应传安笑眯眯的,“船吗?还是…”    “住囗!”余萃厉声打断,“这,这是我自己做的,我当然不受影响。”    很好,香料还会认人了。    “余娘子竟然会制香吗?”应传安又把香炉拿了出来,“说起来,我前些日子嗅得一香,寻了个相似的,余娘子可否帮我闻闻是市面上哪种香。”    “可以啊。”    “多谢,”应传安把香炉打开,借一边的玉箸拨开香灰,突然神色一变,“呀……方才的华帏百蕴月麟曲水帐中香竟然忘了添进去,根本没点起来。”    “………”    二人默然对视良久,余萃一拍桌子,“什么意思!应知县什么意思?!”    “余娘子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你拿个空香炉来试我,不就是想嘲讽我嗅觉不好还想制香?不就是想嘲讽我这样还想接手余家香料这一支的生意?”    “没有啊。余娘子嗅出的气味,也可以是我之前在家中熏香身上染上的。”    “……”    又是长久的沉默,余萃若无其事继续道,“应知县想让我寻什么香,拿来我闻闻。”    “来的路上掉了。”    “去你的!”余萃彻底炸了,“什么鬼理由,我就知道你居心不善!!”    “实话实说。”应知县无辜道,“余娘子息怒。”    余萃闭眼整理呼吸,又恢复了一开始漫不经心的样子,她道,“知道了我的秘密,应知县想如何。”    不。应传安以为就凭她这口风,这早些该不是秘密了。    “幼妹年幼心气浮躁,却想接手香料这一块的生意…唉,怒小民直言,这块生意的买家卖家都非富即贵,幼妹肆无忌惮惯了,若惹出麻烦,哪怕余氏幸为皇商,也难以摆平……所以,依家父之言,还请殿下接过这支,除了殿下,小民当真不知道该寻谁了。”    “……”    余萃无声骂了一句,摆了帘子就要跳去隔壁路过的彩船上,应传安一把将人拉住。    “余娘子冷静,那边船上有护栏,跳不过去的。”    “怎么会呢,”余萃难以置信,“我分明没向家里任何人表明过想接手香铺的意图,连我最亲近的婢女都不知道。”    “唉…不知怎么说,幼妹出入香料铺子频繁,每种香都试,店里的工人本就忙碌还要顾及她。店内的帐本还悄着摸着看,掌柜实在拿她没办法,在家父面前说过好几遭她乱改香方的事,深恶痛绝,我们就算愿意,店里的伙计也会多有怨言,只能麻烦殿下了。”    “……”    应传安皱眉,往船边凑了些许。    她太在意“殿下”这个称呼了。虽说当今能称上殿下的不少,但是…她摇了摇头,无论如何,那人不会出现在这,陛下不会允许他乱晃的。    应传安转头,看到了面如死灰的余萃。    “阿兄知道了,”余萃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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