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烟雾绕山彩蝶翩翩青葱盖谷溪水潺潺 (第3/4页)

着嘴，心中有些难过。

    少年上前，看着莫忆卿紧紧抓着风筝的手，仿佛有些颤抖，心中怒气未减，继续道：「真不知道你哪里好了？让我们等了这麽久。要武功没武功，要勇气没勇气。他是哪根筋坏了？怎麽看上你这麽个缺心眼儿。我看你就是个丧门星，专门来折腾、折磨我们的。横竖以後我们都会为了救你统统Si去。」又凑近了看了看莫忆卿，道：「长相也一般，出众根本谈不上。」左手抹了抹头上的金箍，甩回T侧。

    莫忆卿依旧沉默，也许这个人今天心情不好，才有恶言相加，方才多亏他出手相救，默默忍耐，待他将身子缩回去，谨小慎微抱拳：「多谢英雄救命之恩，今日之恩，他日必将涌泉相报。」

    「打住打住，」少年提着布袋，甩了甩，袋中的蛇如一堆Sir0U，任其玩弄：「你别害Si我们就不错了。」

    我们？莫忆卿想？其他人是谁，刚要张口，胃口中一阵刺痛，又窜到心头，顺着经络上了头，眼前一白，晕了过去。

    「回来吧。」

    「回哪去？」

    「回属於你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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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阵阵颠簸。他仿佛站在烟雾缥缈中的一只船上，看着周围的小山摇摇晃晃。

    树，数不清的树，一丛接一丛，偌大的树冠，一丛叠一丛，我若是一阵迷雾，要弯弯曲曲爬多久才能走出这片树林，绕过这座山呢？

    一定是那棵树。还好，它还活着。

    我为什麽还攥着那支离破碎的风筝？

    他，到底是谁？

    我，又是谁呢？

    莫忆卿睁开双眼。yAn光更加充足，满眼是歪扭杂生的草。他看清周围绿sE树冠正在一上一下的颠颤。小小的丢丢，正瞪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四肢毛球一样的小腿乱蹬，就在眼皮底下。

    莫忆卿动了动，才发现自己在那少年的背上趴着。

    忽然间，莫忆卿的鼻子里窜入一GU浓香。他扭了扭脖子，见那少年的肩并不宽阔，胳膊也是细腻纤细的，又往下看，他的衣服虽然宽松，却能隐隐感觉里面藏着的细腰。莫忆卿糊涂开来，他到底是男还是nV呢？

    「你醒了？」少年停住脚步，问：「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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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忆卿不好意思地说：「好了，真的很抱歉。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你。多谢英雄，快放我下来吧。」

    少年将莫忆卿放下，扶他站好：「动不动就晕。我真是自叹不如，算佩服了。」

    莫忆卿又抿起嘴来，活动几下手腕，问道：「英雄家在何处？」

    「你能走吗？」少年问。

    「能走能走，」莫忆卿使劲点头。

    「那就跟我走，别这麽多废话。」

    「可我总得知道我们要去哪儿？」

    「去你该去的地方。」那少年大步流星。

    这句话为何总出现在脑海里呢？莫忆卿愈加糊涂，不知道此情此景，是不是一场梦，回头唤了声丢丢，快步跟上。

    两个人，一只狗，走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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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An光越发充足，山上的迷雾越发淡薄，周围的树不断变化，脚下的乱藤少了许多。那条土路越来越宽阔，踩上去更加温软。两人行了五里，前面忽然出现了一片青苔树林，路也到了尽头。莫忆卿踩着青苔，走进林中，见身边的树很高，一根根巨大粗壮的手指，从土地的手掌，直伸进云端。虽然这里的树也是一丛丛的，上面的叶子却b先前的树少了许多，树g尖利而笔直。迎面的yAn光被树g挡着，分成一撮撮粗大的光束，穿透薄沙似的雾帘，撒在青苔上。青苔上窜出一株株h红橘的小花。他看到头顶的树叶在旋转，树g和枝杈密密麻麻，半掩着碧蓝的苍穹，默默赞叹，好漂亮的地方！

    穿过树林，二人行至另一处豁然开朗之界。

    一大片山谷，青翠得一塌糊涂，被一团白雾笼着，朦朦胧胧如世外桃源。

    莫忆卿想问路，却怕听到那少年奚落的语气，咽了一口气，谁知道肚子里咕噜一声，慌忙用手捶了两下。

    少年停下来，侧头道：「再走一片林子就到了。你再忍忍。」他终於笑了一下。

    莫忆卿也微笑起来，待少年迈开步子，小心地与他搭讪。

    「英雄家里有几口人？」

    「六口。」

    「在这山上住多久了？」

    「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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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过南程县没有？」

    那少年一个急停，转过脸来，带着怒相，盯着莫忆卿，道：「那南程县是个什麽好去的地方？就是因为南程县，糟蹋了我们这里好山好水，知道吗？还说我们是什麽Si人山。把我们水弄脏的是你们，脏水还往我们身上泼，你们舒服了？你们摆脱得了责任？」说着，更加气愤，直直地走到莫忆卿跟前，吓得他节节後退。

    莫忆卿猛回头见脚下是爬满青苔，一落千丈的山崖，又被唬了回来，哆嗦着说：「我不懂英雄的话。刚才，什麽，我们，你们的……」

    少年挺了挺身子，优雅地转着胳膊：「知道我们你们就行了。你就别在这里y充有本事的大尾巴狼了。」

    「嗷呜……」远处飘来尖利的一声嘶吼。

    「汪汪汪汪」丢丢的耳朵竖立，朝那声音传来的地方吠了几声。

    「汪汪汪汪」山谷里传来回声。

    「那是什麽声音？我刚上山时候也听到这个声音，」莫忆卿问。

    少年哼了一声，道：「虎狼。」

    「虎狼？」莫忆卿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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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来送Si的吗？还怕什麽虎狼？这儿不光有虎狼，吓人的还有呢。你啊，还是想办法活下来再说吧。」少年扬了扬眉，鄙视地说。

    莫忆卿默不作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风筝架子，x口处传来阵阵酸楚。

    「行了，别装可怜了，快走吧。」

    莫忆卿只顾得前面的少年，不停向前走，忽然想到什麽，望了眼回头路，见自己刚走出的那片山林里变得一片漆黑，鬼影一样的东西在盘旋，被唬的脑子又一片空白，几步跑到那少年旁边，道：「英雄，这个地方有些吓人。」

    「我看你们南程县才吓人呢。」

    「好像真的有鬼。」

    「人就是鬼。」

    莫忆卿失望地看着少年。

    「你怕鬼？」少年的脸上似乎又挂起了微笑。

    莫忆卿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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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那少年仰头大笑，朝天x1了几口气，默默的看着莫忆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吓Si你才好。」

    那锐利的眼神，穿透莫忆卿的脑壳，令他的心凉透。

    滃灵山上有数不清的林子。筒形的树叶在枝杈上扭动，路边簇簇野花，如悬挂的烛灯般，小巧可人。他不记得走了多久，更不记清路。他甚至不敢看回头的路，仿佛後面有鬼影跟着，紧紧贴着那少年，不自觉地又嗅道他身上的那GU香气。

    「英雄，」莫忆卿按捺不住好奇，问：「你是……」

    少年继续往前走，若无其事地说：「是什麽？」

    「你是……」莫忆卿想了想，却不知道如何出口，沉默许久，终於道：「英雄是不是与我一样的？」

    「到了，」少年往前一指。

    莫忆卿顺着少年的手指往前面望去，只见一座被四周小山环抱的幽绿山谷里坐落几栋黑sE的房子，有条溪流，长蛇一般在林间穿行。他心里有些踏实，想，终於要见些人了。

    「你别把外面那些想法带进我们这个地方。」

    莫忆卿眼中的少年越发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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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你想问我什麽？」少年又问。

    「我想问」莫忆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