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杀人也被允许 (第1/1页)

    冬季的夜晚，晚风凉的刺骨，窗外传来北风呼啸的声响，尖锐地像用指甲搔刮黑板的噪音。

    江雨珊走进休息室，在于妙彤的监视下换上下一场戏要穿的戏服。

    那是一条黑sE的修身连衣裙，版型和设计都相当别致，露出锁骨的一字领和裙摆尾端透肤的蕾丝，为她身上增添一丝冷YAn的气息。

    发型师替她将马尾散开，墨sE的长发在灵巧的双手下编织成一个典雅的发髻。镜子里的她与方才判若两人，在梳妆台的打光灯下，她的脸庞变得完美无瑕，上了清淡眼妆的双眸也变得温柔如水。

    工作人员对着镜子里的她打扮了许久，最後才放过她去处里下一位演员的妆发。

    「是我的错，他什麽都不知道。」江雨珊透过镜子盯着站在她背後的于妙彤，解释到：「我之後会找时间和他说清楚，就说我是为了躲债才搬家，现在出来接戏还钱……只要我表现的够镇定，他不会再追究的。」

    说完，江雨珊换了个姿势，转为侧坐地打量起于妙彤。她不知道于妙彤是否会接受这个说法，但她想尽可能地保障林琛的安危。

    林琛知道的太多了，若他再继续调查下去，恐怕下次找来的就不仅仅只是于妙彤。

    「所以你承认一切都是你的错？」于妙彤挑起半边眉，面上的神情令人捉m0不定。

    「是我的错。」江雨珊深深吐出一口气，接着低头说：「我之後除了公事外不会再私下见他，还请你这次别向上通报。」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工作人员在门外通知几个要上戏的演员准备，名单里的人一个个离开了，只剩江雨珊还留在休息室内。

    「这不可能。」于妙彤摇摇头。

    这是预料之中的回答，但江雨珊并没有就此放弃的打算。

    「怎麽不可能？这件事可大可小，若你不特别上报，在漫长的直播里根本不会有人在乎那短短三分钟的镜头，而那件无关紧要的事也没有被剪辑进合辑的价值！」江雨珊僵y地扯了扯嘴角。「况且这件事若是被T0Ng出去，我基本也会完蛋，届时想必你也不会有什麽好下场……我说的没错吧？」

    于妙彤是主办方指派给她的监督者兼协助者，她作为一个监督者固然存在举报参赛者泄露机密的义务，但同时也作为协助者的她，会在江雨珊倒台的同时一并承受失败的後果。

    「我没有举报你泄漏机密的打算。」于妙彤忽然打断她。

    「什麽？」

    这意料之外的发言猛然将江雨珊心里安排好的讲稿给击得粉碎，她本预计要花上好一段工夫才能说服于妙彤，却没想到自己打从一开始便猜错了对方的目的。

    「我说，我没有举报你泄漏机密的意思。」于妙彤弯下腰，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耳际。

    她附在她耳边说：「作为饶你们两个一命的交换，我要你——」

    听完于妙彤的话，江雨珊的眼睛慢慢瞪大，在彻底理解那句话的涵义後，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脸上表露的怒气。

    「你该去摄影棚了。」于妙彤就像什麽也没说过一般地直起身子，轻拍她的肩膀，并用叮嘱的语气道：「好好工作。」

    ＊＊＊＊＊＊＊＊＊

    「我先走了，今天的话题到此为止，等会摄影棚见。」

    江雨珊说完这句话後，就匆匆离开了道具间。而她身侧的经纪人却意外地没有立刻跟去，她先是用一种古怪的视线上下扫视他，接着笑了笑，才从容地带上门。

    在她也离开後，林琛并没有立刻回到男演员的休息室，而是独自在道具间待了几分钟。他在这段期间逐渐恢复冷静，被情绪扰乱的思维也重新回归正轨。

    仔细推敲江雨珊失踪後发生的事，他总觉得江雨珊的经纪人身上有些疑点。

    江雨珊从失踪到参演《绽放花火》前，明明整个人就彷佛在那场大雨中被世界洗去一般，不论如何调查都没消没息，却在时隔数月後回归演艺圈，身边还多出个名不见经传的经纪人。

    直觉告诉他，假如能成功挖出那位名叫于妙彤的经纪人的背景，似乎就能得到江雨珊在失踪期间的经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这打断了他的思路。

    林琛拿起手机点开工作群的介面，发现是助理传来的讯息：「林哥，你现在在哪？白导在找你。」

    林琛的视线移到屏幕右上方的时钟，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工作岗位太久，他赶忙回报了自己的行踪，便起身离开道具室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林哥！你终於回来了！」

    因为快轮到林琛戏份的缘故，助理显得十分着急，林琛才走到半途就看见对方站在休息室门口张望。

    「快！快去清理血浆！」助理满头大汗地奔到他跟前，一面将他往休息室的方向拉，一面说到：「化妆师和其他工作人员都在等了！林哥，麻烦下次自由行动前先说一声！若是工作出差错，社长会开除我的！」

    「抱歉，刚才发生一些事……」林琛自知理亏，心里对助理也颇感抱歉，进到房间内後用最快的速度冲洗血浆并换上下一场的戏服，坐到化妆台前重新补妆。

    「男主角已经准备好了吗？再五分钟开拍。」

    工作人员第三次来催的时候，已经能听到场内的细碎抱怨声，林琛的经纪人定了饮料，让助理发给在场的工作人员以平息民怨。

    「林琛，我知道你重视自己的私人空间，但这次有些太过了，很容易被人传出你在片场耍大牌的负面新闻，这部作品是你的转型期，你小心注意些。」化妆师离开没多久，经纪人走到他身侧，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林琛盯着镜子，神情有些恍惚。

    他没有回答经纪人的叮嘱，而是开口问了一件事：「哥，你在业界也有近二十年了吧？能告诉我于妙彤这个人在业界里的风评如何吗？」

    「于妙彤？」经纪人皱起眉头，思索道：「那是哪位？」

    「江雨珊的经纪人。」林琛提醒道。

    「喔，你指她啊。」经纪人恍然大悟道：「问别人还可以，问她我就不太清楚了，她应该是刚入行的新人，之前没在其他场合见过她……怎麽突然问这些？难道你想调查她？」

    林琛点点头，淡淡地说：「是，之後麻烦哥了。」

    「……你先演好戏吧，总不能老让黑粉找到机会攻击你演技差，要你滚回去唱商演。」经纪人没有一口答应他的要求，只是语带保留地说：「你前nV友经纪人的事就再说吧，我有空打听看看，但我劝你别放太多心力在这上头，上次你冒雨找前nV友的事若不是社长托关系压着，差点就让记者给报出来了。」

    「报出来也无所谓，毕竟也是事实。」林琛无所谓地说。

    「怎麽会无所谓？若你真的无所谓当初又怎麽会因为公司禁Ai令就和她分手？你好不容易爬到这一步，这时候和一个刚复出的小演员Ga0好关系可没什麽好处……还有，你小子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在想什麽，全都写在脸上了！」经纪人拍拍他的肩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快去吧，编导在催了，别让我再订第二次饮料。」

    林琛点点头，麻木地起身回到片场，想着要在今日内找机会与江雨珊单独见面，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始终没再碰到能单独见她的机会。

    他在焦虑和烦恼中度过了一晚的拍摄，收工时，江雨珊忽然传了讯息给他，邀他在地下二楼停车场的西侧碰面。

    他握着手机，心里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片场上方的照明灯「啪！」地一声被关闭，灯光师与场控组忙着收拾器材，周遭的人们扛着道具来来去去，像是数条五彩的溪流在朝外流动。在昏暗的人工造景里，Y影笼罩了整个空间，灯光忽然暗去的那一瞬间，就像帷幕短暂落下後又即将进入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