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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听了,对宋辰笑道:“这评价算不错了。干脆你把前面学的曲子完整弹一首,让小晚再看看。” 宋辰听了这话,内心是有些震撼的,他没想到谢老竟是如此看重这个男孩。 而林晚听了这话,连忙着急地摆手道:“不,不用了,我哪里来的脸面,叫宋先生特意弹曲。” 宋辰不以为意,温和地笑着对林晚说:“谢老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你再谦虚,可就有推脱之嫌了。” 谢老用手轻指了宋辰一下,宽慰林晚道:“他在别人眼里是大老板,在我这儿,可就只是个天分不足但还算勤勉的学生,你看他有什么毛病,不用给面子,尽管指出来。” 宋辰弹了年前雅集时候弹的《醉渔》,林晚听着觉得耳熟,听到其中几处细微的停顿,以及某几个不太熟练的走音时,心里便猜测自己去年同彭靖来这儿,在琴馆外听到的那首《醉渔》,多半就是宋先生弹的了。 当时在门外旁听,林晚心里是无比的羡慕。他喜欢弹琴,但现在每天为生计发愁,自然没条件再弹。而有些人不仅有条件,还能在这么雅致的环境中弹琴,在他眼里看来就算很幸福的了。 谁知没过多久,自己竟然能见到这个让他羡慕不已的人,并且面对面地听他弹琴。 一曲终了,谢老在余音中喝一口茶,缓缓道:“先前给你指出的几处指法上的硬伤,这次算是克服了,但小瑕疵还是挺多的,要继续练习啊。”说着随意挑了几个地方,给他纠正。 宋辰认真聆听,一一跟练。末了,笑着问林晚:“小师父有何指教?” 林晚被他点名,面色微红,柔声道:“指教不敢,只是同宋先生分享一下我的习琴心得。以前跟我爷爷学琴时,他老人家曾说过一句话——‘学时在乎便稳,用时在于轻健’,我初学琴的那几年不懂其中意思,后来练得多了,便慢慢领悟到一些。” 谢老听了哈哈一笑,乐得拍手道:“一针见血。” 说完自行起身,去窗边的楠木桌上提来茶壶,冲着宋辰轻轻一晃,说:“你弹琴时最大的毛病就是模仿痕迹太重,哪里都照着我的来,以至于年纪不大,琴声却老气横秋。这在有些地方是优点,但有些章节,就显得过于沉闷了。” 宋辰一边听,一边起身将谢老手中的茶壶接过,为他空了的茶杯斟上茶水,又拿去放回原位。谢老浅啜一口茶,接着道:“你还是个年轻人,不要老是想着装深沉,敦厚的同时要有几分雅逸。琴声多变,才让人久听不厌。” 林晚听了谢老的这一番话,一边感谢他为自己解说,免去两人的尴尬;一边在心里暗想,谢老可真是个温柔的老师,不会痛戳学生错处,只是委婉温和地指出来。不像自己小时候的教琴先生,稍有不满意便是厉声训斥,吓得他差点生出逃学的心思。 这么想着,就又不自觉地朝宋辰投去羡慕的眼光。 宋辰本就不在意自己琴技到底如何,只谦虚地受完教导,表现出十分好学的端正态度。见坐在一旁的林晚不时偷瞄自己,心里生出一丝兴味,笑吟吟地问他:“敢问爷爷是哪位名家?改天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访。” 林晚被问得一愣,回过神来,低声道:“我爷爷不是什么名家,只是普通百姓。他……已经过世了。” “抱歉。”没成想问到了别人的伤心事,宋辰有些愧疚。 屋内静默片刻,等悲伤的情绪消解,谢老缓声对林晚说:“小晚,我还要接着教小宋后面的谱子,你也别急着走,先去里间练练字,等教完他,咱们再同弹一支曲,对比一下打谱的区别。” 林晚往院外望一眼,见天色还早,便答应了。他起身向宋辰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失陪,便转身进了屋。 宋辰心里想着别的事,学得心不在焉的,谢老发现后打趣道:“宋老板,莫不是觉得被比自己小许多的人指点,受了打击,开始破罐破摔了?” “打击是有点,倒还没到破罐破摔的地步。”宋辰并不着恼,反而同谢老开玩笑,“您都说了他造诣很高,就不怕以后大家都去找他学,抢了您的饭碗。” 谢老听了咧嘴一笑,佯怒道:“像你这样惫懒的后进生,我教起来心累得慌,巴不得你另择名师,别再来我跟前乱晃。” 宋辰同谢老闲聊一会儿,静下心来,又开始认真学后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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