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在必行(3) (第1/1页)

    唇舌激战，还未开始，当鸵鸟的那位又自己选择当缩头乌gUi。

    邓亚埠顿时之间觉得一点趣味也没有，他耸耸肩，「所以、你身上的伤不痛吗？」

    方舟再一次将脸埋入双臂中，他闷闷回应：「你怎麽知道……我身上有伤？」他还是早上起来，觉得手臂异常疼痛，还得拿出医药箱擦药，才知道原来方律海昨天持棍打在他身上时候，压根儿未手下留情。

    为了遮挡伤口，他只好今天外套穿在身上都不脱。

    慵懒的声音从花丛外的世界传进至他耳里，「你现在跟我说的。」

    「……你其实是来嘲笑我的吧。」方舟说，语调平平可气不打一处来，只能压抑着。

    邓亚埠何尝听不出来此时缩头乌gUi已经要变成小刺蝟，他乐在其中却也没忘了自己目的，轻咳一声，他双手撑在後方的瓦砖上，「今天天气真好，躲在花丛里头不觉浪费这般美景吗？」

    没得到回应的邓亚埠很有耐心，他说旁边大树上有一只麻雀，歪头正看向他们这边；他又说yAn光刚好照在上方校舍的窗户上，反S出来的光芒就像是一颗小钻石。

    方舟越听越m0不着头绪，就在他快觉得受不了时，邓亚埠终於说出自己的用意：「哪，反正我也无聊，要不……我教你功课吧。」

    听言方舟立即抬起头，侧耳有些不敢置信，内心浮现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人有病吧。

    「要，或不要？」抛出选择题，邓亚埠慢条斯理，诱人的条件摆在眼前任谁也知道要选择哪个答案。

    照理来说是这样没错，可邓亚埠却没想到方舟会细细咀嚼的文字背後的含意，因此给的答案并非要不要，而是提问：「你有这麽好心？」

    方舟看向邓亚埠所在位子的方向，也许是因为被植物给挡住，他的话b平常还要直接，「之前拒绝过我的你，怎麽会无缘无故想要帮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耐心用尽，还是因为下课时间真的有限，蓦然间邓亚埠翻过身直接趴在花丛上，这让方舟吓了一跳，忍不住的身T向後倾，发出惊吓的教声。

    可邓亚埠完全不予理会，私毫不担心会压坏这些生机盎然的花草、这些植物的j会戳伤他或者弄脏他，他打破了他跟方舟之间的隔阂，趴在上头的他反问中有些嗤之以鼻，「怎麽？你是被打到怕，这麽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还那麽多问题。」

    惊吓的余韵过去後，方舟这才缓过来，他愕然睇着眼前人，几秒过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之前你拒绝过我……」

    「怎麽，我不能反悔？」伸出手邓亚埠又问一次，「要或不要？」

    方舟动摇了，可他不敢直接点头或摇头，依旧迟疑。见状邓亚埠佯装收回手，故意假装方舟不要，扭曲对方的态度，b得对方赶紧抓住机会的尾巴。

    被抓住袖子的邓亚埠嘴边带着得逞的笑容，手转了个方向返抓住方舟的手腕，y把他从花圃里头带出来。

    「我不在一堆杂花杂草里教书，我只喜欢正常地在课桌椅前。」

    方舟哪听不出来这是调侃，他用力甩开邓亚埠的手，有些恼羞成怒，「我知道啦！」说这番话的他脸气得圆滚滚的，这模样逗乐了邓亚埠，不过方舟并不知情，只觉得邓亚埠那笑容让人刺眼。

    逗猫逗过头可能会反被抓，邓亚埠很清楚，以拳头掩着唇角轻咳一声，压下笑意，他直接切入主题，「放学後预留一小时，复习和预习，时间若不够就再往後延半小时，地点教室，可以吗？」

    虽然给出了问句，不过邓亚埠并没打算从对方口中听到答案，他手cHa口袋转身往教室方向走，而距离上课钟声响起的时间也剩不多，只听後方传来了又一次的问句：「为什麽要帮我？」

    方舟睇着那莫名其妙的身影，突然闯入他的休憩范围，然後抓住他的手告诉他想帮他课後辅导，他们之间并没有太过熟悉的相处，也没有任何交集，唯有互动就只有上次他抓到把柄那次。

    为何愿意帮他？

    可得到的答案仅仅是——「大概是因为……我无聊吧。」

    停下脚步的背影，微微偏过来的侧脸，要说一个词可以形容，大概就是率X。

    微风轻拂过耳鬓，吹起了耳边碎发，地上几片叶子随风移动发出「沙——沙——」声，而後上课钟铃敲响，方舟杵了几秒钟，才迈开步伐跟上去。

    因为後花圃距离教室有些远，两人仍不小心晚进几分钟，课堂老师见状便要骂人，朝着方向当然是方舟，但在开骂前邓亚埠抢先开口，他说：「老师，方舟刚刚是来找我问不会的题目，因此我们才一起迟到的。」

    站在邓亚埠左侧後方的方舟凝视着那替自己辩解的人，心中流淌过无法言喻的情感。

    第一次有人为他发声；第一次有人帮他挡下这些责备；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人。

    从小他的世界就是家里跟学校，因为方翔的光环老师总是对他多注意几分，发现自己不如大人脑海里面的模样时，针对也变得较多，渐渐地同侪之间为了避免自己遭受鱼池之殃，他成了外人打不进任何人的圈子。

    当他以为升上新学校一切会有所改善时，才发现根本不会有这种事情。

    国中周遭都是熟面孔，期待之火再次被浇熄；好不容易熬过国中升上高中，大家各奔东西，可他却又被安排入了跟方翔同一所高中，果不其然面临的环境大同小异，只是现在大家又会用成绩来区分结交程度，他又更独来独往了。

    「这样子啊……你们赶紧回座位吧。」

    赦免了责罚，方舟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他微微鞠躬谢谢老师，保持低头的姿势快步走回位子上。

    坐在椅子上，方舟觉得心跳颇快，他偷偷扫了四周，有些人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他；毕竟班上成绩最差与成绩最好的组合，实在让人很难想像他们会走在一块儿。

    可这些眼光不再是平常那些因为他做错事情的侧目、有些不自在，可心中却不觉得这样感觉很差。

    方舟唇线拉平，但眼角带着微微喜悦的弧度。

    下课後方舟难得没有离开位子到花圃中，而是选择在原位上拿出练习本写题目，即便算题过程中频频卡住但却也不影响他的心情。

    虽然邓亚埠之後的几节下课都没有再找他，但也足矣。

    熬过几堂枯燥的数理科，终於来到放学阶段。

    大部分的同学都迫不及待的收拾书本，赶公车的赶公车、搭校车的搭校车、走路骑车的也快步离去，除了少数几个同学他们是额外有晚自习的会被集中到另一间教室，这间教室再没几分钟就会只剩他跟邓亚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