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释怀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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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i你的人？」

    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

    她优雅的脱下手套，随意丢在一旁价值不菲的沙发上，眼神像是在看一件令人作呕的垃圾。

    「你以为是谁给你现在的一切？没有余家，你什麽都不是。」

    「那些人不过是看上你的钱罢了。」

    她的话语总像冰刀般锋利，踩着高跟鞋走近余归，伸手想要打掉他手中的行李箱，却发现自己的儿子不再像从前那样畏缩。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以为你能得到什麽Ai？可笑！」

    她咬牙切齿的说着，声音中充满讽刺。

    她优雅的面具逐渐崩裂，露出丑陋的嘴脸。那个总是以上流社会贵妇自称的nV人，此刻却像个泼妇般，表情扭曲着。

    余归停下手边的动作，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安静。他微微仰起头，露出一抹他从未对母亲露出的笑容。

    「…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钱衡量的。」

    这是他从陆野身上学会的道理，他的语气很轻，与母亲的目光直视着。

    余归的母亲怔住了。那个从小战战兢兢，永远渴望她一个眼神的儿子，此刻站在她面前，眼神坚定而清澈。

    她第一次在儿子眼中看不到往日的恐惧和讨好，可是，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怎麽可以得到幸福呢？

    「你...你说什麽？」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高傲的脸上出现了些许裂痕，她不自觉的後退了一步，曾经自以为很懂余归，可好像有什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这种改变让她害怕。

    「你被人灌了什麽汤？余归！你清醒一点！」

    她尖锐的喊着，声音却掩饰不住慌乱。她看着儿子脸上平静的微笑，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表情。

    不再是讨好，不再是自暴自弃，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这样的改变让她感到恐惧，彷佛失去了最後的控制权。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JiNg心涂抹的指甲油在灯光下显得刺眼。那个她一直认为可以随意掌控的儿子，此刻却像断开绳索的风筝，再也无法被她拽在手中。

    曾经任由她C控的傀儡，线断了。

    「我从未如此清醒过。」

    他轻轻吐出这句话，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越过他的母亲，彷佛对这个家没有丝毫留恋般，步伐坚定的走着。

    余归的心中前所未有的轻松，彷佛多年来缠绕在心头的重担终於卸下。

    那些年来的卑微讨好，换来的永远是冷漠，如今他早已明白，Ai不该是单方面的乞求。

    「谢谢您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他平静的说着，语气中不带任何怨恨，只有释然。

    母亲慌乱的抓住他的衣袖，她歇斯底里的呐喊着，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

    「你敢走！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就永远别想回来！」

    余归轻轻挣开她的手，想起陆野和陆可儿温暖的笑容，总是渴望被Ai的自己，已经找到了真正属於他的归处。

    有陆野在的地方，那才是他的家。

    这种威胁，或许对曾经的年幼的自己有用，可现在，他不愿再做那个任由别人C控的傀儡了。

    「再见了，希望您和父亲也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别墅的大门在身後缓缓关上，母亲的叫喊声被隔绝在内。

    街边的路灯亮起，洒在余归脸上，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活得如此真实，那些年来的痛苦与挣扎，在这一刻都化作了过往云烟，在这瞬间散开。

    逃离原生家庭掌控的他，终於自由了。

    他走了几步，回头望向别墅大门，彷佛见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趴在窗沿边等待的身影，他轻轻挥手道别着。

    年幼的他，总想着用自己的生命来惩罚那些让他伤心的大人，因为那时候的他，唯一能掌握的就是自己的生命了。

    但这些年的经历，让他明白，不在乎你的人，并不会因为你伤害自己而感到心疼。

    「我已经走出来了，你别困在原地，好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在与曾经的自己和解般。微风轻抚过余归的脸庞，飘落的树叶被风吹着向前，彷佛在告诉他，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