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日志其二（内有18+情节，） (第2/2页)

甚至哭不出来。

    吞羊的狼不知羞耻张着血盆大口，羊却只能战战兢兢、躲躲藏藏的生活。

    这世界一点都不公平。

    「杨小姐。」

    沉默的秦役再度出声。他看向先前杨yAn目光所及之处，又转过头对上对方投S过来的视线，一字一句道。

    「您想杀了秦先生吗？」

    「什麽——」

    没料到秦役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杨yAn愣了一秒，下意识想反问。可顿了一下後，她却忽然安静了下来，再不发一语。

    「......杨小姐，对不起——」

    空气凝结至冰点，秦役垂眸，正yu带过话题，杨yAn却反倒十分冷静的开了口。

    「你是怎麽让孙萱自杀的？」

    人来人去的灵堂中，交谈的话语声此起彼落。身为其中之一，杨yAn的话音轻微的几乎要消逝，可偏偏它还是传进了秦役耳里，且声音异常清晰。

    「......我让她做了她最喜欢做的事。」

    秦役说道，视线落在洁净的地面，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孙萱是个追求完美的人，而孙家给了她趋近完美的一切，孙萱唯独只缺一个完美伴侣，就能达到自己心目中的理想。这是她对哥这麽执着的原因。不是完美这件事，能让孙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能做到的事情很少，更没有与孙家抗衡的力量，毁不掉孙萱的家世、人脉——」

    「所以你毁了孙萱的脸。」

    杨yAn截过秦役的话说道。秦役的视线因此短暂从地面抬起，瞥了一眼杨yAn，眼里闪过一丝审视。

    「你学医、又是秦家的人，我就不过问细节了。我只是有个地方不太明白。」

    认真思索了片刻後的杨yAn手撑着下颚，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你不过跟孙萱见了几次面，怎麽就能这麽了解她？」

    杨yAn说完，目光落在秦役面上，一言不发的等待着回应。秦役则依旧没抬起头，只是盯着地板沉默。

    「......因为......」

    秦役话音少见的犹疑不定，像在斟酌着什麽。良久，他才似乎下定了决心，接下杨yAn的目光续道。

    「因为我和孙萱一样。不同的是，她追求完美，我追求完整；她过度急躁，而我愿意等。」

    在杨yAn目光逐渐变得戒备之下，秦役坦诚的继续说道，彷若要将心脏挖出来，供给杨yAn放上天秤审判。

    「我只是希望能待在哥身边。」

    「我需要他。」

    只需要他。

    语毕，秦役又再度将视线撤回地上，好似怕自己的视线会吓到他人那般小心翼翼。杨yAn没有回话，只是盯着低下头的秦役，看了很久、很久。

    然後，杨yAn伸手，r0u了r0u秦役的头发，声音听上去像经历了战争般，满载对生命的疲惫。

    「小役。」

    杨yAn唤道，轻轻拍了几下秦役的脑袋叮嘱。

    「对秦渚好一点。」

    「我可以帮的上的忙，就告诉我。」

    抚m0发丝的手柔软温和，让人难以连结平时大剌剌的杨yAn。秦役闭上了眼，安心的松了一口气。

    孙萱与他是同类人，所以能轻易一眼看透彼此；可杨yAn不是，她过於灿烂，人如其名。太yAn能容下多少黑暗？秦役终究没敢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他其实不恨孙萱。不但不恨，甚至有些感谢她。

    是孙萱把秦渚——他最Ai的哥哥，推往了自己怀里。孙萱的「完美」促成了他的「完整」，可惜他们站在对立面抢夺同一个人，耐心不足的螳螂终将被麻雀蚕食。

    杀Si螳螂的计画从开始到结束，总共花了整整七年。麻雀张开鸟喙，渔翁得利的牠享用了螳螂的屍T与被螳螂拆至支离破碎的蝉。这成果他十分满意，这看起来像是他拯救了可怜的虫免於被吞食。

    若有机会，或许他会跟孙萱当上朋友。可惜她已经Si了，Si前的她大概非常、非常崩溃，才会不惜让秦渚看见自己上吊的丑样，也要用Si亡绑架他的余生。

    哥哥会做恶梦的，秦役心想。而他会负起责任，接住秦渚寻求安全感的怀抱。

    这些要是被杨yAn知道了......

    秦役睁开眼，眸中没有一丝人应有的情绪。

    那哥哥会更难过的，他身边Ai他的人已经不多了。

    「谢谢你，杨yAn。」

    秦役向杨yAn点头致意，随後便迈开步伐，朝向灵堂中央走去。杨yAn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缓缓的将背靠上了墙。

    「秦渚......」

    杨yAn呢喃道，拚命忍住眼眶积蓄起的泪水。她不想在孙萱的葬礼上掉任何一滴泪。

    这是命运吗。杨yAn开始感到迷茫。她到底选择了什麽、是否有资格去选择？

    孙萱「最喜欢做的事」是追求完美，那与之相仿的秦役「最喜欢的事」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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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在拿着秦渚的余生去下注吗？那赌的是秦役的底线、还是秦渚的底线？

    ......她心中的天秤给不出任何一个答案。

    用着几乎要咬碎牙的方式咽下一口唾沫，杨yAn深x1了口气，心中的每个疑问皆是无解，未知令她无时无刻恐惧。她彷若看见了自己的未来，多年後她忍住的泪水滑落脸庞，带着始终未散的迷惘近乎溃堤的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b任何人都更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或许秦渚也是一直经历着这些选择吧，杨yAn想。

    一路上在人生中艰难地走着，日以继夜的被是非对错所折磨，可能至Si都找不到解答。

    终有一天，秦渚累了，再也无法朝下一个选择走去。

    就这麽永远停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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