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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乱 (第3/3页)

她去洗浴,暗自懊恼自己竟又和他做了混账事。

    明明此前告诫过自己很多很多次,不能再被哄骗和他再行荒唐,为什么又是这样?

    她想不通她到底怎么了,同时在心里又不得不承认,她并不厌恶他的触碰,因着第一次的体验也不那么害怕他们刚做完的交欢,甚至在过程中真体会到如他口中说的情乐。

    可这不是他理所应当、毫无顾忌和她做,zuoai的理由。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对她做什么!

    行房她是会怀孕的,会生孩子,那是夫妻才做的事,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能成为夫妻。

    他到底知不知道啊?这个变态九头妖!

    阿念躺在床上,披了单衣的男人坐在床沿,他伸出来要圈她腰的手掌布了好些抓痕,沿上他松垮的衣领,目光可见的胸膛都有她的指甲印。

    相柳不许她用力抓他,更不许她咬他的rou,总是在她忍不住时突然泄她的力,让她连喊带喘地用不上劲。

    那样的时候总是很疼,疼得她眼冒金星,快死了一样。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话本子里的男人只对喜欢的女人做这种事。

    可他们又不是。

    起码她,她不是。

    她才不会喜欢这样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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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呢?

    她问他,喊哑的喉咙出来的声线涩得发抖,平生第一次问男子的心意,或许她也在紧张,“相柳,你喜欢我吗?”

    突然抛出的问题让相柳愣了好一会,脑子还在后面追,心底就蹦出字来向她告白,“喜欢,很喜欢。”

    他喜欢她的身体,也算是喜欢她,这是事实,不是诡辩。

    她的身体也是她的一部分。

    他瞧着女孩身上未褪的潮晕,之前消下去的红肿又密密麻麻地蔓延开来,阿念的皮肤光洁白润,宛如雪地,不,是铺开来的画纸点满了绽放的腊月红梅,或是被他染血发红的玉萼梅。

    很漂亮。

    他很喜欢。

    她就像他专属的画纸,只能他来勾笔上色,谁都不能碰,她的身体是,她的心也是。

    他自问对世界不甚在意,能激起占有欲必定是最在意喜欢的东西,所以他说喜欢她,没有诓骗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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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玟小六说的那样肤浅:他只是馋她的身子。其实他还馋她的心、她的血、她的一切。

    内心这般热烈的情感于他而言有些陌生,但感觉不坏。

    阿念侧头移开与他的对视,嘟囔着,“我才不信,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说不是这个意思。”

    她往里挪着身子,不料,相柳亲上脸来,极郑重地和她宣明他的心意,“我喜欢你,阿念。九命相柳对皓翎王姬皓翎忆的喜欢是男女之情,不是其他。”

    这样近的距离,如此魅惑的眼睛和声音,把阿念的眼睛和耳朵都罩上层纱周围的一切变得空灵不真切,唯有心跳声咚咚咚地在耳腔内壁里敲个不停。

    她想,她大概率要烧糊眼睛了,不然,她怎么觉得眼前本来就妖冶非常的人更好看了。

    面前这个像一朵朵冰花雕镂的男人,会不会被她热化了啊?她在心里天马行空地猜想,要是他化成水了,该怎么把他复原?她又该怎么样才能让他重新结冰呢?

    相柳也心里想着,她既问了他心意,礼尚往来,他也要知晓她的才行。

    和她一样,是突然出击,“阿念,喜欢我吗?”

    一面说着,一面轻抬她的下巴,在她的静默和忸怩中缓慢地俯身要去亲她紧抿的双唇,将要碰到时,却停下来,指尖擦着红腮抚上山楂似的耳朵和她调笑,“你的耳尖好红啊,阿念很害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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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他说话吐出的气息,还有他的明显的逗弄,她全身抖了个激灵。霎时,羞涩的拘谨变成恼羞成怒的拳头捶在相柳的肩膀,扬言,“我才不喜欢你,一点都不!”

    她为了找回场子,口不择言,“我喜欢的是哥哥,才不会喜欢你这个妖怪,才不会!”

    可她刚说完就后悔了,面前的人冷下脸,表情rou眼可见地变糟,在阿念眼里落寞得像只失意的小兽,外头渐散的月华衬得他分外寂寥,直叫她内心的愧疚疯狂攀升。

    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妖怪,就像她有时候不喜欢父王哥哥叫她的名字。

    阿念放开手中的凉被,反手揪住欲离的衣袖别扭地和他道歉,“对不起,相柳。”

    相柳低眼瞥向被她攥住的布料,盯着阿念的眼睛,似乎在说她的诚意不够,见她迟迟不说下一句,便扯着起身要走。

    眼见手中的衣料越来越少她急了,“我没有嫌弃你是个妖怪,我,我刚才不是真心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相柳。我只是怕你会看低我,才贬低说你是妖怪的。”

    她觉得自己越解释越像是那么回事,无措得哭出来。

    “对不起,相柳,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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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哭得很伤心,明明是她和他道歉,最后却要他来出言安抚。

    “阿念,别哭了,我原谅你了。”他把她连着丝被一齐抱坐怀里,若她赤裸与他相抱怕又是一场哭。

    她掉着泪抬头看他的面色,他配合着扬起嘴角,告诉她自己没有强撑,反复确定以后才放心他的态度。

    其实他哪里不知道她真心与否,他故作落寞不过是想知道她到底在不在乎而已。

    很明显效果不错,他很满意。

    自此,相柳每日和她待在房间里的时间变得更多了,之前她就觉得相柳身为军师,很闲,天天能抽空往她这边跑,如今他还把要处理政务带上门来,一连几天都赖在她这。

    叫她只能三天两头就和海棠称病,或者谎称要给哥哥绣帕,主仆二人看着绣筐里那副绣了两个半月都毫无进展的帕子,互相眨眼睛演尬戏。

    海棠虽然不是什么勘察的能人,但是她家王姬的闺房成天一股冷息,她再愚钝也能猜出自家王姬藏了人在房间里,甚至有可能是个男人。

    她不敢声张,也不敢和阿念坦白,好几次她差点就要撞破那人的存在,奈何每回都有一种见之必死的感觉,让她毛骨悚然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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