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降_复见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复见 (第2/4页)


    哪知,相柳的解法是指当初最不想用的那一种啊!

    “还以为他能耐大,自己完美解决了呢,结果结果——”

    玟小六捶胸顿足间瞧见二楼开的窗子,猛地塞回自己喊出来的声音,害怕轩听见,以及周边的暗卫听了去告诉轩,一怒之下追杀他俩。相柳灵力修为高强,他倒是不怕,可他这小小医师的小命是铁铁不保的啊。

    为验证他一系列可怕的猜想,因得轩对海棠的吩咐,他得以借着拿轩东西的名义进去院子,海棠不理解王孙为何如此看重他,让他做了亲侍,也只能依言放他进来。

    好几次,玟小六看到阿念大夏天穿得严严实实,连脖子都不露,有一次她似对有所问,却最终没说什么要紧事,那一次的靠近他闻到她身上除惯有的馨香外,还有一股极淡而寒的气息。后面又寻着机会谨慎小心地辨出是相柳的味道后,他的心就像这束被人丢弃在院外的玉萼梅般凄冷孤凉,已经看不见明日的太阳了。

    一连几天,他应付完轩后,都在河边的榕树下等着相柳,终于到他们约定的每月送毒药的日子,他出现了。

    白衣白发的男人即使带着面具,也遮不住他眼底哀怨的郁色,一贯无怒无喜的脸上心事重重。

    玟小六恭敬地递上了小药篮,相柳因着上次的教训,对他的东西不太信任,没有动作,他是个识眼色的,马上掏出一根银针试毒,男人见银针黑得透亮才收走,当场就咕哩咕噜地灌下去了。

    搞得跟喝酒似的,玟小六在心里腹诽,面上仍是笑意盈盈,犹豫着要不要问他那晚发生了什么,他即猜得八九不离十,也拿不准真相如何。

    可问了,是真的,该怎么办?

    立马收拾东西跑路,还是见机行事?

    若让那刁蛮跋扈的小姐知道她是因为他制的药失了清白给相柳,他不死也得扒掉一层皮啊!

    踌躇不定时,寡言少语的人难得主动和他搭话。

    “我有一友,与一女子许下终身,事后给她留信,道明身家所有,也写下相约地点时间邀她相见,他等了三日也不见她来,问那女子是何原由?”

    玟小六受宠若惊地听着,自动把那朋友和那女子带入相柳和阿念,越听越对面前的人另眼相看,对他这婉转的措辞不禁啧啧赞叹,甫一听完,就同他分析,“阿念一看就是那种不经人事、从小被教导男女有别,又没接触过什么男欢女爱的世家小姐,和你做了那样离经叛道的事,躲着哭都来不及,还去找你,想得忒美了你——”

    喋喋不休的数落戛然而止,默默在相柳不爽的冷眼下闭了嘴。

    “那该如何?”他忽略他将他拆穿的话语问,他虽以防风邶的身份出入各种烟花之地,当得逢场作戏的好手,却不曾真正去窥过女儿家的心思。

    眼前的人,外表是个邋里邋遢的男人,内里却是女人,想来她的话会有些用处。

    “自己去找她,”玟小六提议道,见相柳没有甩袖走人,便愈加大胆地往下说,“刚开始她可能使性子不会理你,小女生都这样害羞的,你多去几天,带着诚意哄哄她,她肯定就会心软,像她这样的娇娇小姐,耳根子最经不住像你这样式的妖孽,你一撩拨保准她软得一塌糊涂,扶风摆柳就瘫上你怀,多来几次可不就从你了。”

    玟小六说着冷不防地遭到一记眼刀,知道说错话,给他赔笑,讪讪地说,“你可以去试试,看我可有骗你。”

    相柳心胸郁结,暗自考量她的话,觉得不像是个正常女子的思维,计较他莫不是男人当上瘾了,淡淡扫量他时,发现其身上的蓝色勾毛斜挎包鼓鼓囊囊的,还散着熟悉的气息,不由分说,把里面的东西拽了出来,看出是他摘的那束花,整个人噌地冒出杀意,眼神骤暗。

    “哪儿来的?”

    “哈?”玟小六尚未来得及反应,突面而来的杀气就把他摁跪在地,压得他喘不上气,只能断断续续地答话,“在轩的院子,外,捡的。”

    话才落,天地间骤起一阵风雪,留他趴伏着捂脖子咳嗽,将将抬头周围的飞雪似有意识般朝他迎面涌来,躲避不及,认命闭眼承受时,忽感身前站了个人挡住全部湿雪,睁开眼,果然是预料之中的面孔。

    “怎么是你?”

    涂山璟忽略她言语中的冷淡,上前去扶她起来,“路过。”

    玟小六起身后别开他的手闪身问,“你都听见了?”直勾勾地盯着他,如同拷问,面前的人抿唇不语,她地冷哼一声着要走时,听见他微弱的应答。

    “是。”她瞪了他一眼绕开他顾自地往前走,直到进了回春堂也没给他一个眼神。

    月色下,圆领青衫的公子驻足良久才斜着影子落寞地离去,楼上倚窗的玄衣男子看向他的背影的眼神隐晦不明。待他盖窗不久,玟小六才从里头出来去看早就没有人影的巷子。

    相较他们仨的弯弯绕绕,此刻那抹白色身影已经闪入人家闺阁坐了好一会了。

    女孩背对着他,青丝如攘攘绿云,软软地叠在月白色宝相纹丝褥上,长春色的纱袖隐着白润的手臂置于同色的薄衾。

    相柳发现被子和床褥是新的,环顾四周,便是底下的床和那张梳妆台都同前几日不一样——桌面的几处凹陷和栏杆上浅淡的抓痕不见了。

    房中燃着烛暖光亮堂,若不是他本就想和照面,决计不会进来。

    先前明明没有点灯,他想,是为了防贼吗?

    思及此,心口莫名不爽,转瞬即逝,看到她身上比衣裳还要艳几分的红痕后,默默从腰间拿出一碧色素面小瓷罐,伸手想放在她的枕边,脑海里闪过那束被她扔掉的白花,思量着手里的瓷罐会不会也是一样的下场。

    岂料他一附身,女孩的肩膀就不可控地往内拢,放置的动作一顿,敛下眼睫垂目,闪过极浅而淡的伤神。

    原来她没有睡,也许是他把她吵醒了,他在心里给她找借口。

    他坐起身子,使劲地摁着左手心的小药罐,在它要碎前松下力,把视线落在阿念不断颤动的眼帘,还有她胸前不断扭曲的花纹——看得出她很紧张,明知道他在却不肯转头。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