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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蛋糕 (第1/1页)
阿姨在厨房里噼里啪啦地炒菜,常原一进屋就把乔酩叫到不知道那里说事儿了,留时祎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要不是有只小猫儿一上来就蹭他手求摸摸,他可能会尴尬地遁地逃走。 书房里,乔酩坐办公椅上摆出一副老板的姿态,常原坐靠在他的办公桌上,还是那副松弛的样子。 两人无声对峙,谁也没看谁,直到常原忍不住想要掏根烟出来的时候,乔酩一个眼神杀过去,常原认输了。 “行,我承认我就是大晚上让你给叫起来干活,不爽得很,故意想给你找点儿事儿干。”常原手啪一下拍到桌子上,疼得他倒吸一口气,“反正我看你挺稀罕这小孩的。” 乔酩不喜欢三天两头换一个炮友,身边的伴侣都很稳定,算不上炮友但也不算男朋友。因为稳定,所以乔酩基本都会把人带到家里来。常原的意思是他顺水推舟,直接给俩人弄一起,还能护着点儿小孩别让他受欺负。 何越扬和时祎的信息常原一早就发给乔酩了,如果他不想跟时祎继续的话,也就不会掺和这些事儿。 常原知道:“你既然对人家有想法,那就好好处呗。时祎一看就是挺干净的那种人…我不是说那种‘干净’哈,我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破讲究。”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别再让何越扬那种变态给糟蹋了。” “小何快到了吧。”乔酩岔开话题。 “嗯,快了,我刚还让她顺路买了点儿蛋糕来着。” “出去吧。”别让时祎一个人在客厅里待太久。 乔酩起身先一步出了书房,一到客厅就看见时祎被猫蹭了一身的毛。正巧门铃响了,常原殷勤地跑过去看门,时祎跟小猫一同转过脑袋,往门外瞅着。 进门的是一位扎着丸子头的jiejie,上身灰白混色的皮草外套和丝质衬衫,下身穿了一条黑色鱼尾皮裙,小猫一见她就从时祎怀里钻了出去,想找美女抱抱。 常原伺候好美女换鞋脱外套,接着熟练地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搂着美女的腰把人带进来,就往客厅走的这两步路都没忍住往美女耳边蹭蹭再亲两口。 美女推开常原,弯腰把小猫抱了起来:“哎呦,乖宝想不想jiejie呀。”说完猛亲两口小猫,小猫不光没躲,还一个劲儿往上凑。 “小何。”乔酩过来跟何妤眠打招呼。 “哎呀乔哥,好久不见呀。”何妤眠热切地回应乔酩,两人很自然地搂抱了一下。时祎看得出来,他们三个是很好的朋友。好到常原可以半夜起来给乔酩帮忙,美女一个电话就能过来吃个便饭。 时祎有些羡慕,他一个人坐在沙发那里总感觉跟面前三人一猫的画面格格不入。 乔酩打完招呼,从常原手里拿过蛋糕,又坐到时祎身边:“吃蛋糕吗?” 时祎直起身子,看了看乔酩,又看了看这个粉白色的盒子,道:“吃。” “哎呦,这位小帅哥是谁呀。”何妤眠也走了过来,坐到时祎旁边的沙发上。 “介绍一下哈,”何妤眠一过来,常原就跟跟屁虫似的也贴了过来,“这位美女jiejie是我的女朋友,你可以叫她面面jiejie。” “面…” “诶!”何妤眠把常原又搂上来的手拍了下去,“我大名叫何妤眠,你可以跟乔酩一样叫我小何或者是小何jiejie。” 说完她给了常原一个白眼:“叫面面jiejie多奇怪啊。” “好的,小何jiejie。”时祎乖巧地叫了一声,听得何妤眠相伸手捏捏他的小脸。 “小孩真漂亮,来,jiejie给你带了蛋糕。” 那边乔酩已经打开了蛋糕盒子,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六块切块蛋糕,每一块的造型都不一样。 “想吃哪个?”乔酩转头询问他,呼吸打在时祎太阳xue那一片儿。 “巧克力的吧。” “好。”乔酩接过何妤眠刚拆开的盘子,将蛋糕放进去,又贴心地把围边撕掉。 这三个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时祎觉得自己是被小心照顾的那一个,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时祎现在既想享受这种被身边的人用心照顾的感觉,又不想被当做是需要人哄的小孩子。 虽然是午饭,但当他们吃完时就已经下午三四点了。常原和何妤眠走后,家里就只剩下乔酩和时祎,还有阿姨。阿姨收拾完餐厅也会走。 “跟我来一下。”乔酩把时祎带进了书房,他没有坐办公区,而是和时祎一起坐在了休闲区的小沙发上。休闲区在一块落地窗边,黄昏前的太阳已经开始下沉,微黄的光照在时祎身上。时祎这两天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现在酒足饭饱,有些困了。 “可以告诉我你现在的想法吗?”乔酩温和地问他。 “什么…想法?” “比如你想怎么处理你跟何越扬之间的事情,还有,你愿意暂时先住在这里吗?” “我可以住在这里吗?”时祎看着乔酩,但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当然可以。”乔酩松弛下来,“所以,你有想过要怎样处理何越扬吗?” 时祎思忖了一会儿,道:“其实我没想把他怎么样,我只是希望他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即使他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你也没有想过要报复回去吗?” “…” “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乔酩引导着时祎说话,也是想帮他处理这件事情。 “我也想过,最激动的时候会想…要不跟他同归于尽好了。” “嗯。” “但是冷静下来再想想,我已经没有力气在他身上浪费更多感情和经历了。”时祎拿过一遍的靠枕,抱在怀里。 “可以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吗?”乔酩对这个问题其实也没个准儿,不确定时祎会不会觉得被他冒犯到。 时祎心头一惊,这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这么坦诚地让他回忆那段他想烂在肚子里的过去。 “没关系,不想说可以不说。” 时祎其实很想一吐为快,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是要先说他是一个罕见的发育比较完整的双性呢,还是要先说他被人强jianian以后,是何越扬收留了他,或者只说何越扬收留他后不久就迫切地跟他睡了这一段。 每一段都太难以启齿了。现在的他坐在这个暖气充足的屋子里,窗外是下沉的夕阳,对面是一个温柔的年长者在引导着他聊天。他的前半生就好像一场噩梦一样,开始变得不那么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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