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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第1/1页)

    说那些了解自己的人,都像是盲人m0象一样,把小小双手当成全世界,可悲的是,所有人都一样。

    我们都把自己当主角,但却没有人能真正了解自己。

    那天的傍晚也下着这样的雨,这雨,下得又密又小,填满了整个空间里所能喘息的缝隙;下得很轻、很冰凉,和现在这场葬礼的主角一样,没有半点温度。

    这场葬礼的主角,噢,我可怜的父亲,正躺在场地中间的棺材里,既安祥又冰冷,很安静,没有任何一点动静,没有任何呼x1起伏。

    只要盯着他盯得够久,就能看见他开始偷偷呼x1。

    好几次我以为他其实没有Si掉,就像某些整人节目一样,在葬礼进行到一半,大家哭得正伤心的时候,会有个我们曾见过的好友带着摄影师突然出现,然後躺在棺材里的父亲坐了起来,说一切都是恶作剧,整到你没们了吧!他们会因这种恶趣味而满足不已,留下一群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不知所措的人们。

    就这样,我等着这一切发生,静静地等,大家都在哭泣,在哀悼,而我在等待。

    葬礼结束了,什麽事也没有发生。

    我那该Si的想像力。幻觉,什麽都好。

    想像一下,如果刚刚所想像得一切真的发生,实在荒谬至极,那些可怜的人们,来参加父亲葬礼的那些人,将会亲眼见证一个Si人从棺材里坐起,他们所哀悼的那个Si者,几秒钟前令他们心碎不已的那个人,正因为这场恶作剧的成功而对着摄影机乐不可支。

    想像那些人往後参加的每一场葬礼,他们的脑袋,已经被植入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整场葬礼,他们已经没办法单纯为Si者哀悼、祷告,躺在棺材里的人真的Si去了吗?他们从此成为异类,每一次身旁的人哭的撕心裂肺,他们的脑袋却只剩下,他,什麽时候坐起来?他们会为Si去的人感到伤心不已,但在葬礼上,他们哭不出来。

    葬礼的结束把我拉回现实,拉回雨中。

    仔细观察四周,这场葬礼来了好多不认识的人,有从来没有见过的亲戚,有父亲前公司的同事,还有一些自称是他朋友的一行人,这些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母亲还是一一和他们打招呼,而他们看起来明明一点也不悲伤,却要努力假装。

    有个老兄,在葬礼一结束就马上离开,彷佛来这个地方只是形式上的工作,他在这场葬礼上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不带任何情绪的,面无表情的参与了整场葬礼,然後,又像没来过一样的独自离开。

    母亲面容憔悴,疲惫的痕迹爬满了她消瘦不已的双颊,久未梳整的头发显得杂乱不已,白发占据了大部分,黯淡无光的双眸,一切的一切都使她看上去苍老许多,她究竟是何时变的如此苍老;她一手撑着黑伞,一手搭上meimei的肩,使她与自己靠,不让她被雨淋到。

    我看向我的身侧,毫无遮挡。

    那里没有我能够待的空间,所以我只能一直静静地待在伞外,我很庆幸淋雨让我不需要假哭。

    在这漫长又繁琐得葬礼後,许多人前来安慰母亲,还有些因参加了这场葬礼久而未聚,自顾自的聊起了彼此的近况;人们时而聚时而散。话题题总是绕着父亲Si去的原因,并表示他们深感遗憾,这里的气氛远b葬礼哀悼的时刻更令人窒息。

    我想到安静的地方独自待一会儿,不然好像真的会无法呼x1,原本想和meimei一起偷偷离开,但母亲从头到尾都把meimei的手抓的好紧,我只好自己离开。

    穿过人群,悄悄地走进棺材後方的那片墓园,这里完全没有人,可能是雨天的缘故,这里除了参加父亲的葬礼外的人以外,没有任何人前来祭祀,Y暗的天sE和冰冷的雨,将这片墓园晕染得更加荒凉。

    在这静谧之地,几分钟前的窒息感才渐渐消散,内心平静了不少,踏着轻快的步伐在这座墓园游荡,脑袋自动放映起了那天的场景。

    搭配着同样感受的雨,轻柔、安静,而父亲正在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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