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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南疆媚蛊(修)。 (第2/2页)
“虽然不知道大将军和丞相起了什么龃龉,但到了如今,姚某奉劝大将军最好还是选择明哲保身。毕竟,按照丞相锱铢必较的性子,四千人马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想想远在豫州的大军,大将军还是早些回去思考对策吧,何必在这里和陛下多费口舌?” 秦寅没把他和戚豹密谋之事抖落出来已是万幸。 赵晗只能先忍下。 夏侯治在上面看着姚晦三言两语就替自己安抚好了赵晗,满意地点点头。 又是内斗解决一切问题的一天,本来有姚戾那小子的九千轻骑守在京郊,赵大将军屯在北方的大军也不敢轻易南下。这下子离京师最近的一万多兵马被四家分了四千走,更成不了气候。 丞相看着太宰和大将军窃窃私语,脸色却不太好。 他和姚晦向来不对付,姚晦总是在背后给他使绊子。这次他针对赵晗,姚晦这老匹夫居然又要来分一杯羹,哼! 秦、沈、姚、赵互相婚姻,关系盘根错节,看起来同气连枝,其实每党之间都有矛盾。 比如,在秦释死之前,秦、沈两家都是亲皇党。大司马秦释死之后,秦家对皇室的态度也玩味起来,和沈家渐渐疏远。 而沈家是坚定的亲皇党,所以沈家与皇后、太子妃的娘家——姚家,来往十分密切。 姚、赵二家,世以将显,比起秦、沈这两家酸腐书生,两家互相之间更说得上话,世代交好。尤其是两家的小辈们——少将军赵子蹇、小公主赵华衣和太子夏侯璋、燕南侯姚戾情谊甚笃。不过,自从赵晗权力日益膨胀,心思变化,两家也有些貌合神离了。 姚家与秦家对峙多年,当初秦家是亲皇派的时候,两家也是针尖对麦芒,这主要是因为释、寅二人弄权太过,激起了外戚姚家的不满。 至于赵家和秦家,目前唯一的枢纽是赵嘉瑶,这两家一直处于一个若即若离的状态。 朝中风云莫测,但掀起风暴的那人却在药庄悠哉游哉地养病。 秦岫这几日一直待在庄子上,看白卿云侍弄药材,抚琴奏曲,心中的那抹悸动又悄无声息地冒头了。 “公子,你看这方子怎么样?” 蓼毐这几日一直在思考怎么改进给银奴的用药的方子,有了些头绪,抄了一份给白卿云看。 秦岫倚靠在檐下的柱子边,看着主仆二人对着那张写满字的纸嘀嘀咕咕。 男人从台阶上缓步走下去,到了二人跟前。 “是家里人传来的书信?” “不是什么书信,只是一张方子。” 白卿云并不遮掩,大大方方地把方子亮出来。 “况且奴和蓼毐年幼失怙,早早成了孤儿,哪里来的亲人?” 秦岫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的字并非汉字。 “这是蓼毐写的,她是夷人,虽会汉话,却不大会汉字。” 方子是确实用夷文写的,但这是句谎话。毕竟丞相的书房是蓼毐进去,搜出那些东西转录下来给她主子的,她怎么可能不会汉字。 只是蓼毐用来治病的方子用的都是猛药,对症下药便是良方,但乱吃那就是毒药了。况且方子要是被人看去害人就不妙了,所以蓼毐开方子一般都是用夷文。 世子问乐师:“你懂夷文?” “奴在西南待过一段时日,略知一二。” “你病了?庄子里有正经郎中。” 中原之人向来鄙弃蛮族,白卿云并没有为秦岫的弦外之音而意外,也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可惜奴得的不是病,奴也不是正经郎中能医治的。” 白卿云正把最后一个装着乌药片的大圆簸箕放上青架,秦岫比他高许多,搭了把手。 “多谢。” “若是疑难杂症,我也可以帮你去宫中问问御医。” “奴谢过世子美意。” 美人乐师笑了笑:“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世子可听过,南疆蛊术。” 秦岫的神色立刻严肃起来:“你中蛊了?” “正是。三江上游的蛮夷之地,虽比不得烟雨秦淮,却也有些寻欢作乐的烟花柳巷。南疆啊……手段可比中原狠辣多了。奴曾经待过的西南暗窑,里面的每一个娼妓,体内都要种下一种蛊。” 两人走回屋中坐下,白卿云唤蓼毐去隔壁耳房提一壶热茶来。 蓼毐出门,将门帘掀开扎在框上。 “白乐师可愿意说说是什么蛊,我这些年走南闯北,或许有知道解法的朋友。” 乐师笑意不减:“只怕那腌臜妖蛊,污了世子爷的耳朵。” 秦世子挑了挑眉:“本世子在军营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腌臜都听过。” “好吧。” 乐师有些无奈:“既然世子想知道,那就把此事当一则轶闻来听吧。此蛊名唤‘姑媱’,春萌夏盛,秋枯冬寂。南疆气候湿热,四季并不分明,姑媱一年四季都在发作。奴来了中原后,姑媱只在春夏发作得猛烈,秋冬便随着气候沉寂了。” 而银奴中蛊极深,即便在中原也是一年四季在发作。 “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症状?” 1 “姑媱之山,帝女死焉,其名曰女尸,化为?草,其叶胥成,其华黄,其实如菟丘,服之媚于人。”* 乐师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继续说道:“和它取名的来源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如同服了yin药一般……不同人行房就活不下去。” 窑子里的东西,当然是专门用来揽客的。 “公子,茶来了。” 婢女来的恰是时候,给两位主子倒了热茶,让美人乐师平地炸开的惊雷稍微消散了些。 秦岫心不在焉地接过蓼毐奉上的茶水,他在心里算日子。 白卿云去迎仙楼跳傩舞那日是大寒,腊月十日。 大寒过了就是立春,在腊月廿五。 而今日是……腊月廿四! “嗑。” 1 还没放到嘴边的茶杯又被世子放下了。 “明天就是立春了。” “是呀,明天就是立春了。” 乐师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听药童们说,丞相夫人和小公子也快从豫章回来了,相府今年能过个团圆年了。” 秦岫的心情突然烦躁起来,端起茶盏,将热茶一饮而尽。 “叩叩!” 屋中三人都往门口看去。 秦家那个孤僻的三郎正站在门口。 “大哥,父亲唤你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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