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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死你 (第1/1页)
劳青跟涂暮歌回来替尹珏过生,没过几天便又走了。 走之前,两人把尹珏托付给尹止,尹止本想婉拒,触及尹珏受伤落寞的模样,眼睛都红了,即使知道有装的成分,尹止还是心软了。 劳青见他欲言又止,不明所以地笑笑:“怎么了止叔?” 尹止摇摇头表示没什么,让他们两个路上小心:“也别在外边玩疯了,家里还有个孩子呢。” “都十七了算什么孩子,想当年我这个岁数,都领兵出征多少回了。您还是注意点分寸吧,宠多了只会把他宠废。” 涂暮歌是最看不上尹止百般宠爱纵容尹珏的,可尹止是劳青的长辈,唯一的族人,两方又曾有血海深仇,若非万不得已,涂暮歌是决计不会挑尹止毛病的。 可如今尹珏已然十七,这个岁数还粘着尹止夜夜跟他同床共枕,若非有所图,涂暮歌可不信他的小狼崽子会跟绵羊一样这么大了还离不得人。 男人最懂男人,而尹珏还是年轻,城府不足,即便有意隐藏,还是过于暴露,尽管这种心思大逆不道,倒行逆施,有违天伦,但涂暮歌并不计较这些条框,他只是怕尹止倚老卖老伤害哄骗尹珏。 自己的儿子什么德性涂暮歌最清楚不过,但尹止,他们相处十几年了他也未能看穿他的本性。 他就怕,尹止会因为隐族灭族一事迁怒到尹珏头上。 尹止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涂暮歌的弦外之音,他只是好脾气笑笑,叫涂暮歌放心,“阿珏是个好孩子,他懂分寸。” 涂暮歌不动声色睨了眼一颗心只容得下尹止的傻儿子尹珏,不由得轻叹一声,宽慰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 涂暮歌跟劳青一走,第二天尹止便收拾行李也准备离开。 尹珏一把摁住他的包袱,目光死死盯着他:“你保证会回来。” 尹止抽了两下没抽动,只能无奈应着:“爷爷保证。” 又是爷爷! 尹珏磨了磨牙,呵的冷笑:“好,给你三天,三天后我若是见不到你,我便亲自去凉州府逮你,然后,”尹珏逼近尹止耳根,一字一句,下流发狠道:“在凉州府城墙上,cao死你。” “阿珏,你……”尹止无奈又好笑:“你个孩子家家的,老把这种话挂嘴上作甚。” “我就喜欢,我不止会说,你要是三天后回不来,我还会身体力行让你知道我不止说说而已。” “三天不行,十天。” “不行,太长了,从靖州府到凉州府坐快马的话顶多一天半,最多五天。” “八天。” “六天。” “七天,最少得七天,人命关天,阿珏,别跟我闹。” 尹珏不情不愿同意了,尹止一走,偌大的宅院一下空寂得厉害,就连夜里睡觉都没滋没味的。 明明是正热的炎夏,尹珏偏生睡出一阵冰寒来。 不愿在家孤枕难眠,尹珏干脆约了尚清桐花天酒地。 尚清桐还对清风楼那个官妓念念不忘,既然尹珏闲着无聊,他便提议再上一次清风楼。 尹珏本想拒绝,但尚清桐抢先堵了他的话,强行把人拉走,尹珏也只能无奈地舍命陪君子。 这次没了作秀的心思,尹珏便向楼里mama要了间干净的厢房。 晚上清风楼很热闹,自打那名官妓进楼后,这里每晚都热闹得不行,人山人海,全是慕名而来的客人。 尚清桐上次没能见到那名官妓,一直念念不忘到现在,他一个人的时候不敢过来,现在好不容易拉来尹珏作陪,立马就点了那名官妓过来陪酒。 可惜晚上来的客人实在太多,都是冲着官妓的舞来的,即便尚清桐是知府之子,mama也做不了主,只能赔笑着让尚清桐等等,等蘅姑娘跳完舞后再来伺候。 尚清桐一听还有舞能看,也就不着急让人过来,招呼尹珏过来凭栏陪他一块看。 尹珏对什么官妓什么舞的完全不感兴趣,他只想在这个热闹点有人气点的地方好好睡一会。 “睡什么睡,兄弟,这种时候正是玩得开心刺激的时候,你怎能如此虚度!” “快起来快起来,诶,开始了,快来!” 尚清桐硬是把尹珏拉了过来。 楼下开始了奏乐,烛火也暗了下来,随着鼓点节奏变快变急,楼梯上总算出现了个曼妙的身影。 来人穿着清凉,仅着一件荷花抹胸,一条纱质灯笼裤,裸露的颈项、腰际挂着银链,双臂光裸挂着银钏玉环,脚上未着履袜,纤细的足踝戴着红绳,每处间隔挂着一颗小铃铛,行走之间叮叮铛铛,清脆的铃音不知为何,莫名透着一股子糜性。 她几乎是跳着轻盈的舞步从楼梯上下来的,下来时步履轻快,好似飞下来般落在舞台中央,随着变幻的光影,她的身影也变得缥缈虚幻,若隐若现,宛若鬼魅。 但她身上银铃簌簌作响,即便她的身影再过虚魅,众人也能通过铃声判断她的位置,目光追随过去,或下流或yin邪,痴迷地盯着她身上裸露的每一寸肌肤。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众人才发现,她脸上居然挂着一张轻纱,一双秋水翦瞳媚眼如丝,每次定格身形时眼睛那么轻轻一眨,尽显勾魂夺魄之意。 尚清桐已经痴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明明连面儿都没见着。 尹珏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尚清桐抹了把嘴角,展扇自作风流一笑:“你不懂,美人在骨不在皮,你瞧这蘅姑娘的姣弱身姿,这纤纤玉指,还有那双长腿,啧啧,就算不看脸,这些也够我们这些好色之徒遐思把玩了。” 提到骨相,尹珏自然联想到了尹止。 尹止时常套着张老人皮,老人模样的他只能算是慈祥,和蔼,细究起来便是平平无奇,但皮下的年轻模样却是有种南辕北辙的荒谬。 他用自己的面貌时不苟言笑,沉静冷肃,也就对他鲜少冷脸。 他还记得小时候尹止是如何训斥他爹爹劳青的,哪怕是对上他父亲涂暮歌,他也不卑不亢,面不改色,尤其是头几年,尹止几乎就没给过他父亲涂暮歌什么好脸色。 他不笑时阴冷沉郁,严肃的眉眼配上漠然的眼神,好似众生皆蝼蚁般不堪。 但一笑起来,春风拂面,冰雪消融,那对凝了霜般的眉眼化开,委实温柔平和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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