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13-22 (第6/8页)
他的原因,两个人沉默地吃着饭。 吃完后贾诩将桌子收拾好,郭嘉表示自己可以替贾诩带走垃圾,贾诩点头,过会儿像是想起来什么,说道,“这次不算我请你的,饭钱算你一半。”郭嘉愣了一下,转而又笑嘻嘻地表示,“好呀,那就劳烦文和先记账上吧。” 贾诩忽视郭嘉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自己房间里,打开书本就要开始写功课,郭嘉自然而然地搬了另一张椅子坐在贾诩旁边,也拿了纸笔开始认真地写了起来。 贾诩这倒有些好奇起来,忍不住瞄了几眼,没看清纸上写了什么,倒是被郭嘉发现他偷瞄,郭嘉似有些得意地笑着说道,“文和很好奇吗?” “……没有。” “我在编故事。” 2 “你不用告诉我。”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落魄的读书人。” “……我以为你要写那个故事。” “还说你不想知道。不过,确实是那个故事。”郭嘉注视着贾诩说道,烛光下的贾诩看上去十分柔和。 贾诩也不再掩饰,问道,“为何更改主角的身份?” “若是普通农人,这些年轻学生便只会佯作惋惜,但不会真的在意,他们只会转而感叹世事艰难,需要他们去施展抱负,改变这世道的不公,此后不会再想起这么一个被牺牲的人。” “可你改变他的身份,就是彻底将这个人埋葬了,与他们何异?”贾诩敏锐地指出。 郭嘉想了想,说道,“我是故事的作者……所以我会记得,我笔下的每一个角色。若是一个读书人,他们便能感同身受,普通读书人这一生,无非是功名利禄和娇妻美妾,他们看着那些他们认为不配的人,掌握着他们得不到的财富和地位,却不能说自己想要,也不能表达嫉恨,但若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去剥夺他人的财富,他们又会挤破了脑袋去做这件事。” 贾诩皱了下眉,反驳道,“未免有失偏颇,普通读书人一生清廉,为民请命之人并不在少数。而不懂阳春白雪的大富大贵之人,也未必德不配位。财富与地位多由出身决定,而出身却与自身选择无关,他们的选择,无可厚非。嗯……不如说,这样更好,他们在秩序下互相掠夺,又从未动摇过秩序本身。” “为何还需要秩序?无序岂不更好?既然同情他们的选择,又为何有所保留?不如彻底将机会扔入乱局,筛选出最后的胜者?” 2 贾诩若有所思,微微摇头说道,“并非所有人都能成为掠夺的一方,许多人从最开始便被剥夺了争权夺利的资格,他们只是……单方面被牺牲,被消耗。” 郭嘉看着贾诩陷入沉思的神情,眼神闪烁,缓缓开口,轻声说道,“是呀,真可惜,所以我啊,正是在赋予他这个——资格。” 贾诩看向郭嘉,问道,“那你要怎么写?” 郭嘉握着茶杯,仔细思考起来,脸上是贾诩从未见过的认真,“嗯……落魄书生家境艰难却志在为民谋福祉,受恶乡绅压迫,他有个家道中落的未婚妻,二人来到异乡相依为命……” 20.皆大欢喜 半月前 乡绅的长子叉着腿坐在主座上,面前跪着一男子,是那日屋内的男子,乡绅的长子手摸着下巴,打量起地上这人,脸上似是不屑,他微微前倾,开口问道,“看着……也不像是有那熊心豹子胆的样子啊……” 那地上的男子立刻露出一个谄媚而僵硬的笑容,长子皱眉,一脚将人踢翻在地,不悦地骂道,“有病!一个个都笑得跟哭似的,还没怎么你呢,当初闹事不是挺能的吗?这会儿哑巴了?” 那人被踢翻后立刻爬起来跪好,忙说道,“是是,小人当时是昏了头,这会儿已经清醒了。” “别跟我扯,我问你,你们又在背地里搞什么花头?” 2 地上的男子愣了一下,立刻摇头否认道,“没,真没,我们后来都散了,这种事干了想想都觉得后怕,哪敢再来啊。” “现在知道怕啦?那你们中间,有个那谁?相好还挺漂亮的,怎么又去县衙闹事啊?你唆使的?” 那男子吓得忙大声否认,“不是我,真不是,他自己来找我的!我根本没理他!” 乡绅的长子琢磨了下,问道,“那他跟你说了什么?” 那男子示意人靠近些说,乡绅的长子皱着眉听那人在自己耳边说了一通,脸色越来越差,听完气得又给了那男子一巴掌,骂道,“反了他了!” 骂完,乡绅的长子对那年轻男子要干的事大概有了数,他垂下眼看地上的男子,缓缓说道,“你知情不报,可是要被当作同伙的……” “公子,公子,我真没有!”那男子就要去抓人裤腿。 “啧。”乡绅的长子踢开那人,说道,“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去跟那人接触,把他接下来要干的事给我探听清楚了。” “是,是。” 那年轻男子奇怪地看着当初拒绝自己的人找上自己,说什么要和自己谋事,年轻男子不耐烦地驱赶走了对方,他事情就快成了,哪能被人分走功劳。那人恶狠狠地盯着年轻男子离开的背影,决定偷偷跟踪他,只见那年轻男子鬼鬼祟祟地在县衙附近找什么。 2 那人仿佛跟人一样急,等半天发现那年轻男子还没找到,只得先回去禀报,乡绅的长子直骂人废物,他这边都收到消息了,那年轻男子前几日也来自己家附近探查过,似是在找一个屋子,不过因为不清楚人住宅的布局,一直没确定。 长子将此事告知了父亲,乡绅思考了下,带着长子去找县令,县令着急地说,他的私账和公账突然都找不到了,他打点的事情完了就好好收着,一般不轻易拿出来,三人一下子明了。 “账还没平呢,这下找不着,你我的事就不太好办了。” 乡绅一听,急中生智,谨慎地提议道,“……既然那人要找库房,不如就引他来,一把火烧了算了。” 县令想了想,微微点头,乡绅忙示意自己的长子去办。 那年轻男子一无所知地摸黑走在去库房的路上,半路被人打晕扔去了县衙的库房,一群人给库房纵了一把火,这样顺便把公账失窃的事一并处理了,怎奈当天半夜下雨,火只烧了一半,那年轻男子中途醒来,死里逃生跑了出来。 三人得知后,立刻派人缉拿,县令怕夜长梦多,立刻开堂审理,堂上却只有县令、乡绅父子、和那个泄密的村民。 年轻男子完全没反应过来,任由他们一唱一和地给自己定了罪。 一罪,夜袭府衙库房,行偷窃之举; 二罪,不知何缘由导致火灾,造成府衙极大损失,妨碍公务; 2 三罪,聚众闹事,扰乱治安秩序; 四罪,挑唆民众严重拖延交税,有逃税之嫌。 故数罪并罚,三日后午时于街口斩首弃市,以儆效尤。 当堂判决后,衙役堵住那年轻男子的嘴将其收押入狱。三日后如期问斩,直到案件结束,此案也无人知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