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尔半径(bdsm)_江尧这种生物已经进化到死胡同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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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尧这种生物已经进化到死胡同了 (第1/2页)

    饭点过了,餐厅没什么人。只有孔思修蹲在甜点窗口央求西点师傅额外给他烤两只蛋卷。

    他可怜巴巴地说自己感冒难受,要吃蛋卷恢复元气,边说边夸张地打喷嚏。西点师傅长得人高马大,戴着厨师帽,看上去魁梧无比,转身从冰箱掏出一罐黄桃罐头,铜铃似的眼睛透着凶悍,“就这个,爱吃不吃,什么蛋卷蛋花,哪有那精致玩意儿!”

    一楼的餐厅是军用,厨师都是海军现役军人,服务意识约等于没有。孔思修还想耍赖,这时余光瞥见餐厅门口进来的江尧和郑羽。

    孔思修抱着黄桃罐头蹦过去,首先对郑羽的到来表达了口头上的惊讶,然后一脸促狭地盯着江尧笑,嘲笑之意十分嚣张,好像在说:你丫不是铁石心肠吗,不是躲着装聋作哑吗,让人上门拿住了吧!哈哈哈!

    江尧朝他勾了勾手指,孔思修懵懂无知,爽快地凑上去,“干嘛呀····唔疼疼疼!”江尧一个擒拿将他锁在身前,两指指节反扣上颌骨,语气不善:“好笑吗?”

    郑羽??在心里给孔思修此人贴了四字标语:欠的,活该。继续埋头专心干饭,假装无事发生,

    孔思修疼地飙泪,感觉下颌骨被生拔下来了,“笑怎么了,笑也犯法啊!再说我那是开心的笑,快乐的笑!不掺杂一点坏心眼的笑!”

    “哦?是吗?”江尧收紧手指,骨头发出咯咯的错位声响,孔思修惨叫顿时响彻餐厅。

    郑羽听见这声音都牙酸,感觉自己骨头都开始疼了,无比同情地劝说孔思修:“别光嚎啊,生气了,你快哄哄他呗。”

    孔思修从善如流,连连保证,表示以后在队长您面前一定谨言慎行,严格做好表情管理。

    在一个喷嚏喷薄而出之前江尧才放开他,并且还分走了半个黄桃罐头,大半都到了郑羽盘子里,

    孔思修很郁闷,狠狠咬了口桃rou咽下,感觉这桃子不仅凉丝丝的,还发酸。

    可能是因为感冒,他说话有点口齿粘连,冲江尧咕唧:“罐头钱你付啊。”

    ——

    这艘船四天后就会离开,四天后我就得走,你也要走,这是江尧昨晚抱着他时说的。

    然后郑羽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却没有立刻得到回答,江尧抓着他的手紧扣在一起,很久才小声说我会尽快。

    手里传递出来的温度充满力量,郑羽说不出任何矫情rou麻的字句,他知道自己任何的不舍或者催促都会成为江尧的负担,尽管他揪心得要死,他想说你好好保护自己,不要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地回来。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心照不宣,之后每时每刻默契地黏在对方身边。

    房间的窗帘大开,风和夕阳在门窗间穿梭。江尧趴在床上用手机看电影,宽厚的背上搁着电脑和纸,郑羽盘腿坐在旁边,趴他背上画图演算。

    “我看完了。”江尧把手机倒扣,身子依然稳着没动,笔尖在他后背画着线条,有点痒。

    郑羽嗯了一声,眉头因贯注的思考轻微蹙着。江尧没再打扰,侧着脑袋趴好,目光轻柔地落在郑羽脸上。

    郑羽并不是那种叠满光环的学霸,他的成就完全有迹可循,比如认真,比如踏实,比如勤勉刻苦,他能有如今的成绩绝不仅仅是因为拥有学术世家的聪明基因。

    江尧专注的凝视引起郑羽的注意,他咬着笔,眉头松开,“干嘛呀?”

    “你明天就下船吧。”江尧突然说。

    “什么?”郑羽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地道,“不是还有两天才.....”

    江尧突然沉下脸,翻身跳下床背对着郑羽去摸烟,纸张和电脑凌乱散落,“早点走好。”

    他不敢多说,更不敢多作解释,郑羽在身边多留一刻,他就感觉到自己像是被无形绳索捆住手脚。他固然贪生,但不怕死,他有一套深入骨髓的价值准则。可郑羽是那个改变一切的人,这变化迅速地甚至让人来不及反应。

    江尧的心慌源于开始对死亡的惧怕,他甚至开始后悔那个下意识的点头。

    郑羽愣了两秒,猛地将笔狠狠一摔,“你再说一遍!”

    “孔思修让你找我,你气得把他扔水里,我自己巴巴贴上来你现在又让我早点走。”郑羽几乎气疯了,“你把我当什么!夜场里的鸭都他妈有个上下班,干完还能得个好评,我图什么?!”

    烟味苦涩呛喉,江尧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个人都不是憋话的性格,他与江尧的争吵几乎都是有来有回的,郑羽大多数时候都是占上风,江尧通常只会暴力镇压。

    但是这回他什么都没有做。

    对方反常的寡言让郑羽无所适从,他转身把散落的演算纸一张张捡起,借用机械的动作平静下来。

    “是不是因为吃那个药影响到你的情绪了,”郑羽竭力若无其事地说:“我早跟你说不能.......”

    “不是,没有因为什么,我的情绪也没有问题。”江尧几乎在强迫自己开口,“你尽快下船吧,在这里工作也不方便。”

    郑羽漆黑的瞳孔中尽是压抑的怒气,他反复提醒自己江尧心理状况不太健康,他几乎无法正常入睡,会喜怒无常是合理的,任何人丧失睡眠都会疯的。

    江尧也是个rou体凡胎的普通人不是吗。

    于是他妥协着把耐心阈值拨高,“我知道你这次要去的地方很远,我猜是会杀人的对吧,你是又开始害怕了吗,我完全理解,可是,可是你不能这样,你不能突然就对我这么冷漠,我们才刚谈恋爱呢,时间上还算热恋期····”他的喋喋不休在江尧漠然不动的表情下进行不下去了,郑羽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中夹杂着难以觉察的冷意,“江尧,我现在给你一分钟。要么你跟我说你心情不好情绪不佳,然后给老子认错道歉,说你刚才是失心疯了瞎叫唤;要么咱俩就掰,谈恋爱那事当我没说,这两天就算是陪你玩角色扮演。”

    他说完便抬起手腕,盯着表盘上的长针走,长针每划过一格,郑羽脸色便沉一分。

    江尧面部表情终于有了裂痕,他的内心深处堆积着太多悲酸而痛苦的过往,以至于他不知道该将挤进来的郑羽安放在哪里。

    好像放在哪里都不合适,所以在失控之前划下句号也没有什么不可。

    长针毫无负累地走着自己的格子,走到原点后又奔向下一次开始,可有的东西在这一刻就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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