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1迟来的正义-2 (第1/1页)

    「你从什麽时候开始怀疑？」侯老问。

    我瞄了趴在脚下的欧力宇，委婉地说：「因为对象是欧力宇那样不服输的家伙。」

    「凭着感觉的吗……」侯老点着头，若有所思。

    「老师你呢？什麽时候查觉到欧力宇是遭人杀害的？」

    「刚开始跟你一样，不相信那家伙会跑去上吊，後来我发现那家伙的悔过书……」侯老沉眸道：「被改过。」

    「唉？有这种事？」

    我瞪大了眼，看欧力宇的表情，他似乎也不知情。

    本以为悔过书出自他手，一直用这个来揶揄他，没想到里头藏着如此深的Y谋，身T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颤。

    这麽一来，侯老在电视上说的那些话，都只是为了让真凶放下戒心而作戏的？

    「你们都知道周育纬的父亲吧？」

    侯老伸手取了床头柜上的影印纸，摆到我们面前，「监识人员调查时发现欧力宇的悔过书跟以往笔迹不太相同，我们才开始深入追踪。後来发现，他的Si亡牵涉到另一个更人神共愤的案件，所以迟迟没有行动……」

    「是指陈韵男猥亵男童的事件？」

    我接道，双眼仍未从圈有红笔的标记处移开。

    圈起的地方写道「我因为霸凌同学而感到对不起父母」明显不像欧力宇的口气，如果是他应该会写成「我因为同学遭人霸凌而不爽学校」类似这种b较嚣张的语气。

    虽然对方刻意模仿欧力宇的字迹，但字与字间的间格太紧凑，b起其他字要来的冲突，估计是在匆忙下更改的吧。

    「你也调查到了？」侯老看着我，似乎有些讶异。

    「是的。」

    我说：「我从花班长那得知欧力宇Si前正制作JiNg油，循线找上陈韵男，意外发现他留有毛梦桐的个人照。我之前也是陈韵男辅导的对象，根本没看过他替我拍照，觉得奇怪，调查下才知道，他时常帮学校的男孩拍照，这才把他跟恋童者连结起来。」

    「你为什麽会追踪道毛梦桐？」

    「理科教室的柜子上，留了国中部三年九班学生的臂章，经确认後找上毛梦桐。我本想在问完陈韵男後去找他，却发生了跳楼事件……後来，得知毛梦桐还活着，立刻前往医院探访，希望他能作为证人，没想到他写下的凶手的姓名——是自己。」

    我将案情简单描述了遍，拿出从理科教室搜来的线索，与刚才毛梦桐写下的纸条，摊在他们面前。

    侯老的双眼越瞪越大，不敢相信我们能做到这种程度。

    群先生兴奋地取下耳上的笔，振笔疾书将我所描述的事情抄录在本子中。

    至於，欧力宇变成猫继续活着的事情……

    我看了冯皓威，见他仍只是啃着水果，心里也放心多了。

    侯老r0u着太yAnx，叹道：「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嗯。」群先生沉着脸说道：「我刚刚去询问过毛梦桐，希望他出庭当证人，但是他戒心仍然很强，好像在害怕什麽……」

    「什麽？原来那个人是你！」我惊讶地说。

    因为声音有些熟悉，让我不知不觉以为那是陈韵男，躲得很紧张。现在想起来，当时确实没听到陈韵男那种轻轻柔柔、无力的嗓子声。

    「我是偷偷遛进去的。」

    群先生若无其事的表示：「毛梦桐最近不见任何人，连他父母都无法靠近，陈韵男别无他法，只能私下找毛梦桐的父母谈话。我的护士朋友告诉我，陈韵男每周六、日都会过去找毛梦桐的父母，争取接近他的机会，所以毛梦桐会有段时间独自待在房里，於是，我特地在会客室守候，找机会潜入病房中。」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又问：「那他有没有对你丢枕头？」

    群先生摇了摇头，我更加肯定毛梦桐的反常不是针对自己。

    本来好好的毛梦桐一见父母入门後，就朝我们大吼大叫，难道……他在提防得是自己的父母？

    为什麽不相信自己父母，却宁愿相信我们？

    群先生看向侯老，说：「如果毛梦桐是因为受制於陈韵男，成了杀害欧力宇时的共犯，那麽就可以解释陈韵男为了掩盖证据，b他自己跳楼吧？」

    「要怎麽让他敞开心房，供出陈韵男是凶手才是麻烦的点……」

    侯老的指尖焦躁地敲起桌面，也在烦恼如何处理这件事。

    欧力宇好像有了点子，拿我手机打下几段文字，要我照念。

    「我想对於毛梦桐被猥亵的事，他已经自行说出口了。」

    「说来听听。」

    「毛梦桐在电竞界很有名，昵称叫作夜王，小号新月。」

    我点开毛梦桐写下的文章，「他跳楼的前一天，留下这则讯息，可能就是在暗喻陈韵男对自己所做的事。」

    「原来还曾出现过这篇文章……」群先生拿了我的手机详阅了起来。

    「但是在法庭上这种证据是站不住脚的。」

    侯老却显得头痛，仍犹豫是否cHa手这件事情。

    我深怕他们反悔，起身九十度鞠躬，「侯老师，欧力宇Si亡真相必须由大人介入，才能水落石出，请你帮帮我们！」

    欧力宇趴在桌上，展现诚意。

    「老师，拜托你！」

    冯皓威和我同个动作，说：「过去，我因为讨厌自己的家，把愤怒发泄在无辜同学身上，害她也受伤、对世界充满绝望，可是看到她的改变後，我才知道自己多无知。对欧力宇的事我也很愧疚，如果我那天不伤害人，他可能就不会Si了……现在，我们找到犯人了，却只因为我们是孩子束手无策，我真的不甘心，能不能够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

    「这……」侯老眼里震撼，说不出话。

    「老师，我也拜托你。」

    一直不说话的冯樱，哽声道：「你曾说我们没办法选择我们的家庭，父亲对你的作为你不怪我们，只要改变一下教学方式就好……可是现在，能不能请你回到过去那个充满教学热忱、热Ai帮助学生的侯老师？我希望不要再有人遭受这种罪了，请你能救一个是一个，好不好？」

    我没有想到他们姊弟如此在意那天的事情，可是看着冯樱眼里的真诚，听着冯皓威话里的真挚，我的眼眶突然有些红。

    第一次觉得，帮助他人的感觉，真好。

    若不是这些日子敞开心房地付出，我今天也不可能拥有这些跟自己站同阵线的战友。

    侯老好像被吓到了一样，盯着我们，迟迟没说话。

    群先生代他回答，「还是让我来吧。」

    「不。」

    侯老摇了摇头，哽声笑说：「他们都改变了，我这个为人师表的更应该勇敢面对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