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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沙棘镇  (第1/2页)
    16    司月行的随行人员里,有一位伏氏的监察使,陆续收回拓荒令本来就是女王一直以来的打算,这些请愿只是一个切入的引子。    某种程度上,今晚的拜访并没有解决他最大的疑惑。矿区的工人们为何请愿,对事态的发展没有实际上的意义,这些消息也迟早会从侍从官那里送到他的案头。    “我们的愿望会实现吗?”    符真送他出去时问,他们走在黯淡的星河下,司月行回答说:“会。”    从前他就总是喜欢问……这算一个好结局吗?    这是那些听着父母念完枕边故事的孩子才会问的问题,一个让他们安心入睡的承诺,只有童话中才有【好】结局,现实往往不能用“好”或“坏”来形容。    符真没有察觉出自己这点幼稚的习惯,他倒没有觉得司月行的保证有任何意义,他只是喜欢听见美好的许诺,就像伸手要一颗糖果。    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走了一会儿,远方塔楼的灯光已经清晰可见。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可以了。”    司月行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他又一次注意到了那些花瓣似的溃伤,符真睫毛轻轻颤了颤,他想着要再说点什么,三年前他们的最后一次会面很糟糕,他那时候又傻又天真,一厢情愿地为司月行安排了一个拯救自己人生的角色。    但他并不是为满足符真的愿望而存在的。    “我希望您一切顺利。”    他最后说,迎着眼前这个男人灰蓝色的眼睛:“我后来去给市长竞选投了票。”    司月家族作为最大的持股者,已经有很多年不曾参与辉山实际上的经营,公司高层对于这次的调查并没有太担心。他们早已经摸清,矿区的工人们最在乎的只是刑事管辖权,其他的请愿不过是可以商量的烟雾弹。    有关那位藏在随行成员中的监察使,韩必伦也安抚董事会采取冷处理的态度。    ——只要女王的舰队没有开进阿勒坦,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没有必要急着做出反应。    对其中一些人而言,最要紧的是,这位王孙暂时还没有对十年前的那桩旧案产生什么兴趣,只要他一直待在多罗罗矿区,许多人都会乐见其成。    落地窗外是戈壁金红的落日,一些巨大的开发器散发着隆隆烟尘笼罩在余晖中,灰衣的侍从官说:“殿下,在重新审理走私案的过程中,发现一处疑点当时几个重辐射矿区发生暴动,但公司调动了大量的军队去沙漠深处的一个小矿区。”    司月行转过身,侍从官展开投影屏幕。    “那里出产少量的独居石,从资料上来看,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地方,需要派人去调查一趟吗?”    司月行的目光从地图上划过,某一个小点突然引起他的注意,沙棘镇。    ——当年司月钦和妻子遭遇刺杀的地方,距离这座小镇只有二十多公里。    “我去一趟。”    独居石的矿区毗邻沙棘镇,深入荒漠之中。几个月前,符真在库诺尔人的帮助下四处逃亡时,去过荒漠深处,他从歌利亚上下来时,经理从远方跑过来,说:“符真,那位阁下想要找一位向导,和他一起去沙棘镇。”    开发器烟尘阵阵,符真过了几秒才点点头。    巨大的悬浮车停在塔楼外,车门无声滑开,符真刚刚去洗了脸,发丝和脸颊都还有些湿漉漉地站在车门外,有种古怪的似曾相识。    他放开心里那点不自在的念头,登上悬浮车。    “您要去沙棘镇?”    司月行点头,符真说:“我没有去过那里,但我到过附近的几个库诺尔人的聚居点,您可以到那里再找几个当地的向导。”    两艘护卫飞行器一前一后跟着他们,悬浮车向远方的地平线驶去。    “我听说女王的监察官到了这里。”    符真说,司月行过了片刻才看向他,他有些微微走神。    “你从哪里听说的?”    “矿区里总有很多小道消息……这件事很快就要结束了对吗?您什么时候回去?”    司月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雅拉?”    “我的第一期合约有五年……不过我休假的时候可能会回去。”    “你的朋友得了什么病?”    “一种基因病,我记不清诊断报告上的那串编号了。”    基因病,一种由太空航行、超光速跃迁带来的新病症,引发基因链的崩溃,触发机制至今不明,被称为最昂贵的疾病。    “所以,你准备为这位朋友签下多久的合约?”    司月行的语气很轻,依旧带着他惯常的优雅,但这并不是个友好的疑问。符真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某一刻,他记起这个人能毫不动容地说出怎样残忍的话,他看向窗外,沙漠和戈壁的荒芜空旷。    过了一会儿,符真又回头望向他。    “我一直记得你跟我说的那句话。”    他很轻易地就念出了那串优雅古怪的音节。    “真实与美德……我问过自己很多次,我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来换朋友的性命,现在这是我愿意付的代价,等到我觉得不能再继续的那天,我就不再继续。”    司月行从未想过,他会在这样一个傍晚,在一颗偏远的矿业行星,听见这句王族内部的箴言,甚至很多伏氏的族人,也不能清晰地发出这几个音节。    一种僭越、惊讶的复杂感受,毕竟,这是牧者的道德,而非羊群的道德。    这种道德对平民的生活未必是件好事。    ——所以这就是将他带到这里来的原因,这种匪夷所思的【牺牲】。    司月行想,或许他应该处理好这件事,如果这是出于他的误导……他不喜欢看见这张脸上有溃烂的伤口。    一阵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电话那边的声音是辉山的首席执行官韩必伦,他的声音有些失真:“殿下,我听闻您正在去沙棘镇的路上,那座镇子已经荒废很多年,恐怕不能很好地接待您,我能否建议您立刻返航?”    “往返不到一天的路程,我并不需要任何接待。”    “那片矿区地势复杂,如果您想要去拜访的话……不如等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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