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飞行司令府_【琦亮/玄亮】解佩(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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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琦亮/玄亮】解佩(下) (第2/6页)

心里酿着。他承认自己还不够格成为诡计的对象,却不敢承认,这诡计已无心插柳地迷住他了。

    往刘琦在武昌的新公馆的路上,刘封照旧一言不发,诸葛亮则一如往常地爱看街景。他在后视镜里不住眼地瞧着诸葛亮一身齐整妥帖,贞静地连耳坠都只略晃一晃。刘封越看他端正,心里越烦,赴宴致谢,谁知又要做什么勾当,该不是为了讨他那项链吧。他想着,突然开了口,语气之莽撞也出乎自己意料。今日,需等先生多久啊?诸葛亮把视线从外面收回来,目光在镜中相遇,刘封慌乱地别开,只做出专心开车的模样。诸葛亮静静瞧了他几秒,方道,既是赴宴,公子不必等了,只管晚间来接就是。他似是知晓刘封不解,倒不吝惜给出个解释,琦公子请了武昌最好的戏班子来,要听戏呢。

    刘封偷瞄他神色,只见他颇向往地微微笑着,折扇轻摇,若换上一身长衫,如此面如冠玉,倒真像富贵闲人的做派。他面上应下,心里却暗暗想,都是诡计,只怕唱戏的尚没有他的能耐,有他在,刘琦还找什么戏班子呢。不多时又转念道,特地留刘备在家办军务,自己出来逍遥,只怕早和刘琦定妥了,否则无论如何,也没有上门答谢反叫人家花钱的道理。他不免道,我回去等就是了。先生,也别饮多了酒。诸葛亮道,公子是长大了。他眼睛一眯,便流利地给自己捧上长辈的位置。我自晓得,回去叫你父亲别担心。刘封被他压了一头,便也不好再说什么,索性车已经开进府门,便闭口不言,冷着脸看刘琦亲昵地过来把人接进去了。

    刘琦与诸葛亮在会客厅对坐,照例要先叙些话。刘琦道,叔父可好?诸葛亮道,都好,劳公子惦记。又问,先生近来可好?诸葛亮道,帮忙督办军务,也都好。刘琦给他倒茶,先生督办军务,哪有不好的。他略含了点笑意道,先前听人说先生堪比管仲乐毅,琦读书少,以为是夸大了,如今看来,先生只怕比得上兴周八百年之姜子牙、旺汉四百年之张子房了。诸葛亮一手端着茶盏吹了口气,不紧不慢道,公子这是恼我了。刘琦道,先生这是哪里话,琦感念先生恩情还来不及,先生这样说,就是拿我当小人了。诸葛亮看看他,公子果然不恼?刘琦道,琦若恼了,也不会请先生来听戏了。诸葛亮笑道,刘将军果然没说错,公子最仁善不过,亮登门致谢,还要讨公子的酒喝,实在惭愧。刘琦握住他手道,先生愿意来,就是天天摆宴请戏班子,又算什么呢。诸葛亮想把手抽回来,无奈刘琦攥得太紧,只道,亮这不是来了。刘琦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先生说得是,见一次有见一次的欢喜。诸葛亮无奈地拿扇子拍拍他,问戏摆在何处。刘琦不松手,牵着他起身道,在后院,先生随我来。

    这府里的戏台雕梁画栋,坐在对面小楼上恰能尽收眼底。小楼本身更是布置精巧,红木的桌椅,三面坠了纱帘,茶水果子都已备好,只等贵客到来。一路行来依然不见府里下人,刘琦亲扶了诸葛亮上二楼。诸葛亮半就着他,只道,公子府里倒还清净。刘琦道,知道先生不喜人多,叫他们各忙各的去。更何况先生矜贵,叔父心尖上的人物,琦总得亲自侍奉才放心。诸葛亮安稳坐着,略抚了抚衣裙,低头笑道,公子惯会发高论的。刘琦知他暗讽求教之事,也不恼,倚在栏边看他慢慢捋着扇子,心里就已是说不出的熨帖热望。他抬手拉了拉悬挂的金铃,坐回桌边道,琦才疏学浅,还望先生不吝赐教才是。说话间对面戏台已得了信号,丝竹声起,杜丽娘袅袅娜娜步出深闺,一句梦回莺啭娇娇怯怯。刘琦道,琦自作主张点了这出戏,先生可还喜欢?诸葛亮道,情不知所起,自然是喜欢的。刘琦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摇头笑笑,若我说,杜丽娘才读了这几句便要伤春,若读了郑风可怎么好呢?诸葛亮道,郑风尚有将仲子。刘琦偏头看他,我以为先生不爱旧纸堆的学问,如今来看,先生也是老派的人啊。诸葛亮道,爱读书,不求甚解,观大略罢了。刘琦笑道,便承认老派了?诸葛亮道,若以关雎为老,仲子为新,亮倒情愿做个老派的人。

    刘琦捻了块点心递过去,偏不松手,作势要诸葛亮就着咬一口才罢。他一面道,先生之意,琦已深解。只是先生寓居多年,庶士都视作俗人,但与琦时有往来,相交颇厚,谁想真心实志未曾相拖。倒是叔父一来,就成了先生的半生知己,怕真是急婿到了不得的地步?琦没有鸡鸣昧旦的福气,唯求得琴瑟在御,其余时候,只好吟一吟《汉广》聊表愁思了。诸葛亮本伸手去接,见他却不松手,便拿扇子敲他,待听他啰啰嗦嗦讲完一番话,已是气极反笑。他冷哼一声,公子这才听了几支,酒还未饮,先要醉扶归了。我看公子也不必费心筹谋军务政务,携一部诗三百上街去,不出十步就有人唤国学大师,尽管讲去吧。他说罢饮了口茶,扇子一打只顾听戏,再不看刘琦了。

    刘琦本与他调笑,没料到这番惹恼了他,心里暗怪自己说话太急,忙尽力回转道,先生说得是,我才懂多少学问,没头没脑地在先生面前卖弄,我有说错的,先生只管骂我,我改了便是。他说着很诚恳地看着诸葛亮,又寻思着想去握他的手。哪想诸葛亮端正半晌,此时哧得一笑,蓦得转头朝他笑道,不读《无衣》《击鼓》,专挑些人之大伦,当真好志气。刘琦见他宜喜宜嗔,一时目眩神迷,只讨饶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琦都晓得,但恐先生不愿。他起身绕到诸葛亮面前,从怀里掏出条绿莹莹的项链来,青青子佩,悠悠我思。先生好狠的心,除却险境用得着琦,竟连封书信也无,当真是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诸葛亮脸色不变,我就道公子恼了,原来都是嘴硬。刘琦道,恼又如何,他转到诸葛亮身后把项链往他颈间比,先生的项链这么多,也不缺这一条。他低头在耳尖落下一吻,满意地感受到诸葛亮不易察觉地轻轻一颤,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好容易见到先生,那些难过的都不说了。先生还想要这条项链否?诸葛亮指腹刚搭上凉润的翡翠,项链已被刘琦摘了去,重新提在手里。他道,只怕公子没那么容易给。刘琦坐回自己的位置,又喝了口茶,慢悠悠道,果没谬赞了先生。只是不知,先生先前许给我的督军,是否还算数?

    诸葛亮听他提及军务,精神一振,面上还是闲闲散散专注听戏的样子,随口道,怎么不算数?刘琦取了把瓜子洒成一线,曹cao举大军南下,先生与叔父才逃到武昌,又如何能御之?诸葛亮道,过一二日,自有分晓。刘琦道,便是撒豆成兵这一二日也太少了些,先生不是诳我吧?诸葛亮道,是啊,一日撒豆,一日剪草,兵马便都有了。公子家里黄豆足否?刘琦道,先生莫与我玩笑,军旅之事岂是戏言?诸葛亮道,公子啊,若我说我亦无力抵抗,又当如何?刘琦皱眉道,那我带先生南下。诸葛亮笑出声来,他扇子摇得急了些,或许因开怀,面颊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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