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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想退婚 (第2/2页)
抽走银票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后悔了。 卫知善站在醉春苑,就像一只误入斗兽场的肥鸡, 刚踏进门就被姑娘们扫视了全身。 她们向来只伺候达官显贵,免不得要为了银钱弯腰低头,但今日来的可是国相府的嫡子,当朝最年轻相貌最姣好的武状元,谁不想站着把银子挣了? 卫知善如坐针毡,不知道说什么,一个劲儿地吃果盘。姑娘们为了淘趣纷纷上手,四只手放在他的胸肌上,三只手捏着他的臂膀,两只手把玩他额上的小辫,还有一只手悄悄伸进了他的裤裆...... 卫知善被吓死了,他提着自己的裤衩就往外逃,找到老鸨说自己喜欢清净,只要一个姑娘伺候足矣。 后续一连七日,卫知善都是在青楼里度过的。每晚他都与姑娘们促膝长谈,倾听她们的不易,情到深处时还递上手帕替她们拭泪,等她们哭累了入眠后,卫知善才在床边打地铺。 主打一个陪伴。 短短几日,卫知善的名号又在京城响亮了一次。只因醉春苑有一半的姑娘都为了卫知善谢绝接客,盼望能与他有一夜交集,就连一夜值万金的花魁娘子也点名恳求卫知善宠幸。 其他客人们对此多有非议,但奈何卫知善出身国相府,就算心有不满也不敢宣之于口。 正是由于男人的嫉妒心,有关卫知善的传言瞬间如雪花般铺天盖面席卷整个京城。坊间还有传闻说卫知善一夜驭十女,夜夜不同人,总之要多离谱有多离谱。 而当事人却毫不知情,甚至每天都想回家。 卫知善带的银钱只够他在这里住七日的,花魁娘子舍不得他,自掏腰包又为他续了三日房费。但卫知善实在不想再住下去了。 连续熬了十天夜,充当了十天情绪发泄站,还要担惊受怕自己的贞洁不保,卫知善宁可把自己双腿摔残请求皇上退婚,也不愿再继续这场荒唐的闹剧。 “公子当真要走了吗?难道公子就就没有特别的话想跟奴家说说么~”醉春苑的花魁玲珑一边说,一边伸手缓慢脱下肩头为数不多的布料。 卫知善正在吃饭,眼睛全在菜上。 别的不说,这青楼的吃食真乃一绝,甚至比国相府的小厨房手艺还好,再加上卫知善食量大,待在青楼的这几天没碰一个姑娘不说,差点累死一屋厨子。 “特别的事?” 卫知善为数不多的脑子动了一下,随即兴奋道:“我昨天刚学会了用左手使筷子,双手一起吃饭可利索了。看我给你展示!” 说着,他抢走了玲珑姑娘的碗筷,两只手左右开弓,跟螃蟹一样一手夹菜一手刨饭,嘴巴就没歇过。 “啧。” 玲珑姑娘无声地翻了个白眼,“也罢。公子既以决心离去,奴家便不好再留。日后你我二人恐怕再难相见,奴家敬公子一杯,感谢公子这几日对醉春苑姑娘们的照顾。” 卫知善吃完饭,顺手用玲珑的薄纱衫擦了擦嘴,“也感谢玲珑给姑娘为在下破费,待我归家,我就让家中小厮将钱还与姑娘。” 玲珑姑娘看着自己的衣摆,嘴角不禁抽搐,“看来公子是真不想与醉春苑有瓜葛,既如此,公子又为何待在醉春苑这么久呢?” 不知是不是醉酒了,卫知善的脑子开始嗡嗡作响,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乱说话。他生硬地转移话题:“我瞧你这脖子上的丝巾挺别致的,好像其他姑娘脖子上也围了这种羽缎,这是什么流行款式吗?” “这是效仿了九公主秋游时的装束。九公主神仙容姿,随手一搭就能引得全国姑娘们争相模仿。我们虽出身烟花柳巷,却也盼望能仿得公主殿下十分之一的容貌。”玲珑捂着脸,自惭形秽道。 九公主,怎么又是九公主。 卫知善眉头紧锁,脑袋沉沉的,等他意识到这酒有问题的时候,早已挪不动道了。他张嘴想呼救,喉咙却始终发不出声。 片刻后,卫知善重重地倒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玲珑试探地叫了几声卫公子,见毫无反应后,起身拉开屏风。 “主人。”玲珑瞬间换了一副面孔,跪下对屏风后的男人喊道。 男人一直坐在屏风后观察着卫知善的一言一行。他的瞳孔呈现出异于中原人的蓝色,若卫知善还醒着,他定能一眼认出这就是之前自己在酒肆偶遇的胡人男子。 男人单手一抬,身后便涌出五位醉春苑的挂牌姑娘,争先恐后地在卫知善身上留下暧昧的痕迹。 见卫知善醉得不省人事,脖颈间全是红斑咬痕的样子,胡人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用担架把他抬回去。”胡人男子顿了顿,又吩咐道,“走正门。” 话音落下,门外瞬间闯入四位身形健壮的小厮将卫知善抬了出去。 担架不像马车,没有任何遮挡,卫知善就这么衣衫不整地躺在上面,接受路人的目光洗礼。 走过京城最繁华热闹的商街,小厮们把卫知善放在国相府正门前,大声喊道:“贵府小公子不胜酒力在我们醉春苑醉倒了,还请贵府将小公子带回!” 他们声如洪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铺面有大甩卖,吆喝许久也不见停歇。 直到年夫人收到通报,派家丁赶走醉春苑的小厮,才中断了这场热闹。 奈何年夫人还没来得及将儿子藏好,国相大人就火急火燎地杀到了正门前。 “你这畜生!” 卫民刚从户部回来,正想休憩片刻就听见下人来报卫知善在秦楼楚馆的风流事迹。他刚打算出门,亲自捉拿逆子回府,就撞见了这场戏。 正当卫民扬言要打死卫知善以正家风,年夫人上手阻拦,乱成一团时,一群太监悄然无息地出现在了国相府门前。 卫民抬眼一看,赶忙迎上去,毕恭毕敬地喊道:“姜公公。” 站在中间的姜公公面色和缓,微笑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姜公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卫民的额间瞬间流出一道冷汗,“公公光临下府,不知所谓何事?” 姜公公扶起国相夫妇,声调尖锐:“奴才哪受得起如此大礼。是陛下差我来此,邀国相进宫议事。” “公公亲自来?” 卫民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儿子,“不知陛下所为何事,能否待我料理完家中犬子再随公公进宫?” “陛下此番召国相进宫,所谓之事正与贵府的武状元有关。您只跟随我进宫就是了。”姜公公不给他迂回地余地,示意身后的小太监迁来马匹。 “国相大人,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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