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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谈话  (第1/2页)
    余颂在梦里回忆起了曾经。    靠海的空气总是咸湿的,他和母亲在高中前都住在乡镇,住在一块片区里的人大多都互相认识。余颂还记得他楼下的那个唱片店总爱放林忆莲的歌,他每次吃完饭就喜欢坐在店主给他准备的小竹椅上等mama回家。    mama有店主的电话,每次刚下班了就发短信,店主就会把内容给余颂看。里面只会写着好消息,宝宝,今天mama卖衣服多赚了些钱,给你买了牛奶,还有你喜欢吃的小熊饼干。而那就会成为余颂一整天来最高兴的事。    他原先跟mama住的房子只有三个房间,没有客厅,只能在床上搭着矮桌吃饭。故乡的每一天都很热,蚊子把他咬得满胳膊长包,余颂在晚上翻来覆去睡得不安稳,在迷糊中感受到一阵阵风扑向他的脸,还有若隐若现的抽泣声。    后来余颂住校,读高中后拿了奖学金,mama做了服装店的店长,日子在逐渐好起来时,偏偏又得了病。他mama说自己从小就福大命大,六岁时调皮爬树从好几米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事,所以这次也会一样。    梦里苍白的四周,余颂朝前看去,铺设向天的轨道上行驶来一辆火车。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麻布长裙,头发齐肩,摇着手往前走。    余颂想喊mama,可是他说不出声音,越是着急越是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身影消失。火车开动了,他才终于获得身体的使用权,不停往前跑去。    mama为什么在梦里都不愿意见他呢?    是mama在怪他吗?怪他没有上大学,而是像她一样早早嫁人吗?    余颂张开嘴巴,像个小孩一样嚎啕大哭:“mama你不要不理我.....”    每当他意识到自己再也见不到mama了,他就会更加的痛苦。在梦里,不管是训斥他也好,或者是骂他,甚至是打他也好,他也想再见mama一眼。    委屈已经让余颂无法思考,他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悲伤。在情绪强烈翻涌的刺激下,梦境里的场景被拉扯消散,身体被附着的无力感褪去,他被歌声拉回了现实。    睁开眼是五彩的天花板,是他从梦里回到脸今天要过夜的房间。余颂躺在一张足以在上面翻滚的圆床上,很紧张地看了眼窗外,发现天还没黑的时候稍微松了口气。    接着他就被一只手指抹掉了眼角的湿润,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哭了?”    萨杰坐在他旁边,手里端了杯热水。余颂吓了一跳,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发现被脱得只剩里衣,脸上的妆容没卸所以感觉很黏糊。    现在才是下午,吃完饭后的年轻男女们正在载歌载舞,庆祝这天的喜事。经历过见长辈和敬酒环节,过门后的新娘不适合抛头露面,在佛堂吃完饭,也可以不跟随众人庆祝,而是选择回到新房休息。    余颂本来想去卸妆洗个澡,但身体一沾上柔软的床垫就不知不觉睡着了。那森和洛桑正忙着跟大人们谈事情,萨杰作为未成年逃过一劫,本想看看余颂在做什么,结果却发现对方趴在床上睡觉。    他凑近了坐人身边,原本还安详的睡颜却像是察觉到有人过来,乌黑的眉毛皱紧,脸蛋睡得发红,鼻子出了口气,眼角就溢出泪水来。    萨杰微微怔住了。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心脏漏了几拍,眼里只见余颂的嘴唇一张一合,但听不清在说什么。而当他想再靠近去听时,余颂就醒了过来。    余颂一看是他,反而冷静起来,迅速从悲伤的心情中恢复:“没什么。”    他伸手接过热水喝完,萨杰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怎么,是有心事不想告诉我吗?”    余颂叹了口气,不理他。    他不想跟他又聊一堆乱七八糟的话,起身就要去卸妆,萨杰就一直跟在他旁边,跟个小尾巴似的看他梳头洗脸。    余颂忍无可忍,给脸上拍完水后问他:“你没事可做吗?”    “对啊,”萨杰一脸满不在乎,“新婚当天,新郎只用陪新娘就够了嘛。”    余颂抹了把发丝就要走,萨杰却突然伸手把门一挡,余颂有些紧张地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萨杰仔细盯着他看,少年洗去妆容后只剩干白的面颊,五官更加分明,被液体沾湿后让清纯的脸更漂亮了。    “你不化妆更好看。”    他说的话让人听不出语气,但能听出赞扬下的一股兴味。余颂怕他又一时兴起闹什么幺蛾子,很警惕盯住他的动作。    萨杰很无奈地开了个玩笑:“放心吧,我不动你。我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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