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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错过

    虽然心里明知谢康桦的卧室不会有人闯进来，然而谢陆仍旧对家里还有其余人在十分顾忌。不想刚求了一句，谢康桦就拿“未婚妻”三个字堵得谢陆不敢再说了。

    “下奴不敢！”谢陆忙请罪：“求主人明鉴，下奴与她并无私交……”

    身下敏感处还被谢康桦捏着，谢陆无法跪下，只得尽力垂眼以示恭敬。

    “行了。”谢康桦听他这么说觉得顺耳了许多，愈发安抚般轻揉了几下。

    这让谢陆觉得……竟不像是把玩，更像是“服侍”了。他不大习惯地动了动：“下奴……服侍主人？”

    谢康桦终于放手，却抬手捏着他的下巴摩挲着：“你现在既是跟了我，以前的那些我就不追究了——你父母给你定过亲，却又让你选私奴，这事儿做得本就没谱。以后你更要规矩一点，我自然会多给你几分脸面，明白了？”

    “是，下奴明白。”谢陆无比温驯道。

    谢康桦这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脸：“还‘下奴’？今儿忙了一天，你先去歇着吧，晚上过来伺候。”

    谢陆从谢康桦腿上下去，跪下应了声是，又道“属下告退”，膝行几步才整理了番衣物，起身退出去。

    主人都已经撩拨了自己半天，却偏偏要自己“晚上”再来伺候……谢陆出了门，心下苦笑，知道主人到底还是对商三十九有所芥蒂，分明是故意要做给商三十九看的。

    或者说，是警告自己。

    他想，晚上的“伺候”或许不会轻松。只求主人开恩体恤，就算弄出些什么痕迹，至少……明日去公司前能允许他遮掩一下。

    谢陆回到家奴的房间时，丙柒还在服侍谢安枫，只有武肆坐在床上在翻一本书，时不时皱眉挠头，很是认真的模样，让他不由挑眉好奇——

    他们兄弟姐妹几人里数这个三仔不爱读书了。当初教导所选拔时他看见写了字的书就头疼，好在他天分虽不算突出，只在通过选拔的边缘，但去武科的劲头十足，武科的教习见他诚意满满，才松口收了他。没想到他却是的确爱武，出师的时候竟排了这一届的第四。

    武肆完全没发觉谢陆回来，直到谢陆伸手想抽走自己手中的书时才回过神来，本能地一个翻腕将谢陆按在身旁。

    谢陆“嘶”了一声，武肆才忙松手，然后就想将书藏在身后，不过藏到一半又慢吞吞地还是放弃了，脸色还有点红。

    谢陆皱眉，刚想开口，武肆却抢先道：“二哥，少主……主人他对你好吗？”

    谢陆眉头皱得更紧了，责备地看了他一眼：“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说话之前想好了再开口。今日是在我跟前，下次若是再背后议论主人，看谁能救得下你！”

    选入武科的少年头脑简单的多，武肆又生性爽朗，这些年下来难得保全了些少年心性，他吐了吐舌头：“这不是只有二哥在才一时不留神么……我在主人面前话很少，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谢陆叹了口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只要主人想，就没什么看不到、听不到的。下次就算在房里也不许了。”

    “知道啦。所以二哥，主人他……对你好吗？”

    “……”谢陆眼见自己不回答是过不了这关了，瞪了武肆一眼，然后终于垂眼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挺好的。”

    说完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笑笑：“已经很好了。”

    兄弟两个却不知道，谢康桦看了一会儿文件后有些无聊，刚好将电脑屏幕转到他们房间。

    听到谢陆反复考虑后认真地说完，谢康桦丝毫没发现自己的嘴角不经意地弯了起来。手头还有两份明天就要处理完的琐事，谢康桦也没多看，直接叉掉了监控的窗口，继续忙活了。

    在他错过的监控画面中，武肆眉梢带了喜意：“那二哥你帮我个忙呗？”

    谢陆既没摇头也没点头，反而带了几分警惕：“什么事？”

    武肆挠了挠耳朵，把书合上递给谢陆。

    “……”谢陆看着书名，瞪大了眼睛：“你……你想追求谁？”

    武肆咬了咬嘴唇，有点心虚：“……谢云。”

    谢陆不由得攥了拳，声音干涩：“你可知道，她……是大小姐的私奴、是最贴身的侍奴，是同大小姐自小一起长大的？”

    “我知道……”武肆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

    谢陆闭了闭眼：“只有你有意还是……”

    “不是！我们是两情相悦！”

    “那……她可跟大小姐说过了？”

    “……还没有。大哥你认主的时候我们还没……是后来才……但她知道我是你弟弟，我们一直都不敢声张。大哥你看，谢琴跟二少爷都可以，主人大约没有他们传的那么脾气不好……”

    “荒唐！”谢陆忍不住咬牙打断，却又不敢大声吼他：“你们……你们……”

    “二哥，我知道不同主人的私奴不该私下往来，可是……她是大小姐的人，又不是二少爷……”

    “关键在于她的主人是大小姐还是二少爷吗？何况她跟二少爷都是宁夫人所出！”谢陆恨不得把这个弟弟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深深无力。

    然而片刻后，他冷静道：“你认定了？”

    武肆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可他刚才听大哥说谢康桦待大哥很好，虽然看谢陆生气，却也并没觉得多严重，忙点头：“大哥一向严厉，二哥对我们最好了……”

    谢陆冷冷打断他：“我会跟主人说，不过你准备好废了身份与家里断了联系罢。到时候你确定她还会跟你在一起？”

    武肆被谢陆冷漠的武肆惊得脸上一脸懵懂：“为什么……”

    “要么是你，要么是她，总有一个人是这样的下场。难道你要她一个女孩子扔下同大小姐二十年的情分、抛弃一切来迁就你？”

    武肆仍是懵懵的。

    谢陆叹了口气，不再看他：“你好好想想吧，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把规矩拿出来好好看看。我晚上还要去服侍主人，你若坚持，我就拼着责罚去提。”

    说完，谢陆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打开跟武肆之间的隔断，有些疲惫地抱着膝盖靠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