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分开。 (第2/2页)

诚摇摇头，“我们都没见过你谈女朋友，一直以为你只是不想说。”

    “爸。”贺方旭说道。

    “小项是个好孩子。”贺望诚又说了一次这个话，“是因为要说这个所以特意腾出时间吗？你先回北京吧。这不是很容易就能接受的事，你得……你得让我们想想。”

    贺方旭看他的情绪还算稳定，轻声说：“我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说带他来山西玩，他硕士毕业了正好有时间。”

    贺望诚说：“先……缓缓吧，不是不欢迎他来，我和你mama都需要时间。”

    贺方旭叹了口气：“我这一周都没事，我先在家里待着吧。”

    “你看就行。”贺望诚掐了烟，“我进去了。”

    贺方旭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去卧室。

    他躺在床上睡着了，再醒来时听到许泽兰的哭声。

    贺方旭走出去，敲了敲许泽兰的卧室门。开门的是贺望诚，他看着贺方旭，其实脸色也不是很好，皱眉道：“你出去转转吧，家里，有我在。”

    “好。”贺方旭看了看里面，只看到许泽兰背对着他躺在床上，“我妈……没事吧？”

    “没事。”

    贺方旭去了家附近的公园，他从小在这边长到大，对这里的建筑无比地熟悉，但出去快十年，看着又觉得陌生。

    他想着许泽兰的哭声，父母已经为他放弃了太多，也因为他这个性格退让了太多步，现在他直接拦了他们在某种意义上的天伦之乐。

    秋千上坐着个小女孩，看上去也就不到五岁，笑得很开心。

    贺方旭走过去的时候，她正好停了下来，想下去的时候脚绊了一下。贺方旭伸出手拦了她跌倒的身体，手搭在小女孩的肩膀上，等她站稳后便放开了手。

    旁边有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也快步走了过来，朝他鞠躬道谢：“谢谢，谢谢。幸亏你伸手快，不然就摔了。”

    “没事。”贺方旭摆摆手，看着女人领着小女孩离开。

    他爸妈挺喜欢女孩的，以前开玩笑的时候提过如果以后要小孩还是要女孩：“要是再来个跟贺方旭一样的小土匪，那可真是受不了了，太皮了这小子。女孩皮也没事，至少能让我们有个别样的体验。”

    那时候他们也该是抱着带孙子孙女的期望的。

    贺方旭不因为这个遗憾，有些事命里有则有，没有则没有，前前后后优柔寡断反而没担当。但他挺心疼父母的，这种事放在自己身上，怎么也不容易接受。

    他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给项往拨了一个电话。

    那边接起来很快：“嗯？”

    “没什么事，”贺方旭说，“想你了。”

    项往笑了一下：“你在家里多陪陪叔叔阿姨，一年也回不去几次。”

    贺方旭说：“我回来见到我爸妈，突然想到你爸妈的态度，他们能接受我们在一起吗？”

    项往说：“能。他们对这个……无所谓的。”

    “是么，”贺方旭说，“那你这关好过。”

    “怎么了，”项往问，“你想跟他们说？我觉得你要不就先拖着，万一以后……”

    “以后什么？”贺方旭打断了他的话，“你说话注意点。”

    “哎，对不起。”项往说，“我不是故意的。”

    “想挨揍是吧？”贺方旭沉下口吻说，“你等我回北京收拾你。”

    “我错了。”项往认错很快，“都随你好吗？”

    “好个屁，”贺方旭说，“就知道说‘对不起’，你自己说错话总要补救吧。”

    “怎么补救啊，”项往翻了个身，发出衣服摩擦的声音，“我随你处置还不行吗？”

    “不够。”贺方旭说，“你把你要说的那句话反过来说一遍。”

    “嗯？”项往问了一声，然后很快明白过来。

    “这太腻歪了吧，我说不出口……”

    “我想听，你说给我听。”

    “不行……我真说不出来。而且，这种事真的也说不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啊？”

    贺方旭气得脑子疼：“我他妈……我管谁说得准，我现在，就现在，想听你一句怎么了？你连哄都不愿意哄我一句？”

    电话里沉默了很久，还是贺方旭先软了语气：“项往，以后的事确实说不准，没谁能说得准。但是你给我点力量吧，好吗？至少现在这一刻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辈子。”

    项往听他说的话有点难受，嘴唇动了动，还是说了：“不会分开。”

    “太敷衍了你。”贺方旭不满。

    片刻后，项往平稳微哑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像是在轻咬着贺方旭的耳朵。

    他说：“不会分开。项往不会跟贺方旭分开。”

    “嗯。”贺方旭应了一声。